顧九牧躺在她身邊,一臉饜足。
氣得她一巴掌拍在他那張俊俏的臉上,“禽獸,你竟然趁人之危!”
顧九牧嘿嘿一笑,她不由得想到了財主家的傻兒子。
“要不然再睡會?你昨晚折騰了好久,我都沒睡好。”顧九牧說着,伸手攬住她的腰,順勢靠在她腦袋上,眼睛一閉,睡了。
一切來的猝不及防,她差點沒反應過來。
正好她也很困,就繼續睡好了。
她嘴角彎了彎,又睡了。
這天,他們睡到了大中午纔起來。
下樓時,阮詩情正面無表情地坐着,她對面,是面色森冷的沈助理。
阮畫意眉梢輕挑,“你怎麼來了?”
她以爲會是阮平文來興師問罪,沒想到會是阮詩情。
見她下樓,阮詩情臉色緩和了幾分,但依然冷着臉,道:“找你說阮平文的事情。”
以前的阮詩情總是乖乖叫阮平文爸爸,現在不一樣了,在阮詩情心裏,阮平文根本不配當父親,自然也不會再叫他爸爸了。
她眉梢輕挑,對沈助理說道:“你老闆就在書房,你上去找他。”
明白兩人有話要說,沈助理點點頭,上樓去了。
臨上樓前,沈助理還危險地看了阮詩情一眼,好似警告。
阮詩情不甘示弱地瞪了他一眼,這纔看向阮畫意,“坐下聊聊?”
“當然。”她欣然答應。
“我不希望你原諒他,更不要給他可以當顧氏集團大老闆老丈人的錯覺。”阮詩情面色陰沉,臉色不大好看。
她想牢牢掌握住阮平文,這樣纔不至於讓媽媽出獄後心灰意冷。
一旦阮畫意原諒他,他就不會再讓媽媽留在他身邊了。
想到這個,阮詩情臉色就有些難看。
見她神情嚴肅,阮畫意嘴角微微上揚,“你是怕你媽媽出來,就要被迫離婚,對嗎?”
阮詩情就知道瞞不住她,點了點頭,“是的。”
“可是你說的太晚了,我已經打算原諒他了。”
這話一出,阮詩情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你難道忘了他當初對你做的那些事情了嗎?逼着你離開顧九牧,爲了三千萬要把你賣給顧廷修,又爲了五千萬出爾反爾,還用你外公威脅你,這些事情,你都忘了?”
阮詩情想不明白,阮畫意這麼剛烈的性格,怎麼可能原諒阮平文這個渣爹呢!
反正她原諒不了。
對上阮詩情不敢置信的眼神,她淡淡一笑,“沒忘啊,可他都跪在我面前,跪在我媽墳前懺悔了,我相信我媽媽肯定也會原諒他,畢竟是夫妻嘛。”
話音未落,阮詩情的臉色變得格外難看。
阮平文跟宋婉是夫妻,跟她媽媽白蓮也是夫妻。
這個男人,真的很貪心。
阮詩情還想說點什麼攔住她,可都被她打斷了。
“沒事的話,我要喫午飯了,你吃了嗎?”阮畫意嘴角掛着一抹似有若無的笑。
阮詩情臉色有些難看,卻還要故作鎮定地搖搖頭,“喫過了,既然你不想聽,那我就回去了。”
原諒阮平文?怎麼可能!
她眼底劃過一抹嘲諷。
她只是不想讓阮平文跟白蓮重新和好,到時候那個祕密又被藏起來,她就沒機會調查了。
只要阮平文和白蓮之間有裂縫,查出事情真相就是遲早的事情。
到時候,那些人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她眼底劃過一抹冷芒。
另一邊。
阮詩情陰沉着臉回到家中,阮平文正裹着毯子,滿頭大汗地蜷縮在沙發上。
她眼底閃過深深的厭惡。
“就算做了虧心事,也不用這麼害怕吧,你是做了多少喪盡天良的事情!”她話裏帶着刺。
阮平文聞言,這纔回過神來,眼神倏然一冷,“你知道什麼,我只是太冷了!”
“好,把空調溫度調高。”阮詩情面不改色地找出空調遙控器,直接把溫度調成了三十。
阮平文的臉紅得像剛煮熟的蝦子。
“死丫頭,你到底想幹什麼,把溫度調低!”
聽他氣勢洶洶地問話,阮詩情冷笑一聲,“不是你說冷嗎?我給你調高溫度還錯了?”
“你!”阮平文氣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真是沒用,就知道頂嘴!”
阮詩情臉上最後的笑意都因爲他這句話煙消雲散。
她陰惻惻地看着阮平文,問道:“阮畫意厲害,把你放在墓園,被嚇得魂不守舍,你是不是還覺得她特別厲害?”
提及此事,阮平文臉色格外難看。
“你知道什麼你!”
“呵!”阮詩情眼底滿是嘲弄,“我知道什麼?我剛纔去見了阮畫意,你說我知道什麼?”
“什麼?!”
阮平文立馬來了精神,滿眼熱切地看着她,“畫畫都跟你說什麼了?她是不是原諒我了?那我以後就是顧氏集團的老丈人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哈哈!”
他忍不住笑起來,因爲笑得太瘋狂,臉更紅了。
阮詩情冷眼看着他,冷言冷語地打斷他的想象:“錯了,她說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在她心裏,你就是個罪人,罪不可赦!”
“不可能!”阮平文氣得渾身發抖,不敢置信地盯着她看,“一定是你在胡說八道,你根本沒見到她,對不對!”
“還在這自欺自人呢?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當初怎麼對她的,怎麼對她媽媽了?”阮詩情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眼底滿是冷意,“你是不是忘了,她媽媽是怎麼死的了?”
“你胡說!”阮平文氣急敗壞,甩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甩在她臉上。
阮詩情捂着臉,嗤笑着看向他,“惱羞成怒啊?你信不信,就算我和媽媽不告訴她,她總有一天也會知道真相,因爲你太膽小了,做賊心虛四個字,被你體現得淋漓盡致。”
阮平文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死死盯着阮詩情的臉,“孽種!”
“嘖嘖!你也不怕將來死了沒人送終,竟然要把兩個女兒都從身邊趕走,你真的不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