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老爺子出院以後多會養生。
對上司徒遇揶揄的目光,阮畫意嘴角微揚,“小心駛得萬年船。”
什麼都沒有外公的身體重要。
司徒遇早知道她是什麼性格,點頭說對,她說的都對。
她笑了笑,又問起那幾個醫生的下落。
司徒遇頓時嚴肅了起來,“還是沒有消息,不過你母親當年的主治醫生,目前已經確定了。”
她眸光微閃,拿着檢查報告的手微微顫抖,“確定去世了?”
“嗯,就是出了車禍,當場身亡。”司徒遇湛藍的眼睛裏滿是遺憾,“畫畫,我知道你想找到當年的證人,但醫生已經不在了,就要把目標放在別人身上了。”
“我知道。”她冷靜下來,才注意到司徒遇眼底一閃而過的糾結。
她放下檢查報告,神色嚴肅,“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司徒遇摸了摸鼻子,“你一點都不知道,顧氏集團那邊……”
他欲言又止,阮畫意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就是關於顧氏集團目前的狀況,她斂了眸底嚴肅,道:“知道一點,他沒主動跟我說起,我也沒問他,他應該有自己的安排。”
聞言,司徒遇低笑,“顧九牧還真是找了個好老婆,你無條件相信他,他也一句不提,你們各忙各的,都沒有同牀異夢。”
她翻了個白眼,“不會用成語就別用,什麼叫同牀異夢啊。”
聽起來都讓人覺得不舒服。
司徒遇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最近的確在學新成語,還不是很熟悉。”
看樣子同牀異夢不是這麼用的。
阮畫意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她這會腦子裏一會是顧氏集團的問題,一會是媽媽去世的真相。
主治醫生已經不在了,她還能找誰瞭解當年真相呢?
她皺起了眉頭,看着司徒遇說道:“外公沒事的話,我就把他帶回去了,他不喜歡醫院的味道,有空去喫飯,外公經常唸叨你。”
“好。”司徒遇眼睛帶笑。
她帶着老爺子出院後,宋老爺子就是不想跟她回家,要去凌家。
“我跟凌老頭惺惺相惜,是兄弟,就要互相陪伴,快送我回去!”
宋老爺子梗着脖子,不給她反駁的餘地。
阮畫意哭笑不得,解釋道:“就是帶您回去拿點東西,再送您過去,這麼緊張幹什麼?”
宋老爺子這才鬆了口氣。
他一個人在家的話,太孤單了,還是跟凌老頭在一起好,歡快。
見狀,她開車回家,讓傭人把老爺子喜歡的一些收藏都裝好,這才帶着老爺子往凌家去。
宋老爺子看着車裏的收藏品,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些都很貴的,你都搬出來,不怕被人搶啊!”
“後面兩車人都是咱們的保鏢,誰敢來搶?”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這麼喜歡跟凌外公一塊玩,那就把你的收藏品帶過去,給凌外公鑑賞一下,不要太小氣了嘛!”
這話一出,宋老爺子輕哼一聲,“我哪裏小氣了,我就是沒想到而已!”
祖孫倆很快就到了凌家,各種收藏品搬下車,看得凌老爺子都大喫一驚,“怎麼着?缺錢跟我要,什麼時候學會賣東西給我了。”
聽凌外公這話,話裏話外都是關心,她嘴角忍不住上揚,“不是,這些都是外公藏起來的寶貝,他老人家喜歡跟您這個老夥計呆在一塊,就把東西都送過來,大家一起品鑑。”
“就是!”宋老爺子中氣十足地點頭。
把東西都放在了宋老爺子的房間,她鬆了口氣,笑眯眯地看向凌琅,“琅琅,我跟你表哥最近有點忙,兩個老爺子就要辛苦你了。”
凌琅趴在門框上,眉頭微微皺起,“表嫂,你是不是也知道了。”
聽她試探的語氣,阮畫意麪色不改,“你也知道了?”
兩個人在這打啞迷,但都心知肚明。
顧氏集團出事了,恐怕會有點麻煩。
她之所以把外公的東西都送到凌家來,就是以防萬一。
其他的東西,隨便動。
老爺子最喜歡的,就留下。
離開之後,她徑直回家。
顧九牧神色如常地坐在沙發上,看着新出的金融雜誌。
她隨手抽出雜誌,坐在他身邊順勢一躺,腦袋枕在他的腿上。
“累不累?”她問。
顧九牧給她揉了揉太陽穴,“看樣子,好像你比較累。”
她眨了眨眼,“也還好吧,就是今天被外公嚇到了。”
“嗯。”顧九牧已經聽說了,外公沒什麼事情。
他也就沒有多問。
今天的重點,是坦白。
但他又不打算都告訴她。
“心事重重的,你不會對我做了什麼虧心事吧?”她眸子裏帶着笑意,看着顧九牧的眼睛,滿是探究。
顧九牧面色不改,輕聲說道:“是啊,有點事情想跟你坦白。”
她笑着坐了起來,兩手手肘撐在腿上,雙手撐着下巴,“說啊,我聽着。”
只見他苦惱地皺了皺眉頭,“顧氏集團,遇到了點小問題。”
“說準確點。”
“好吧,問題不小,顧氏集團最近最重視的項目重要消息被泄露了,合作方要撤回資金,公司資金週轉緊張。”
“就只有這一個問題?”她神色嚴肅。
顧九牧點頭,“差不多吧,剩下的都是小問題,我能解決。”
“那宋氏和油畫娛樂都投資,可以保證顧氏集團正常運作嗎?”
她認真地看着顧九牧。
他都開口了,身爲妻子的她,怎麼能不幫把手。
可顧九牧拒絕了。
“資金我已經談妥了,這幾天會出差一趟,去國外談合作,家裏就你一個人了,一定要萬事小心。”
她忽然心頭一緊,心跳加速,抓住了他的手腕,“幾天啊?”
“最多一週,談不攏就回來找你幫忙了。”
她想了想,一週聽起來不多,但對目前的顧氏集團而言已經是極限了,顧九牧必須要在一週內回來。
“好,我等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