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沒想到她會這麼說,氣得直喘粗氣。
“你總有一天要後悔!”
花月放下這句狠話,走了。
背影都那麼怒氣衝衝,到底是誰先找茬的。
她暗暗好笑,剛纔的緊張情緒一掃而空,大步流星地往停車位走去。
回到家,草草洗漱後就等顧九牧的消息。
翻來覆去,也不見他的信息,更沒有電話。
思來想去還是放心不下,索性給顧九牧打過去。
可電話就像石沉大海一般,沒了動靜。
她的心跟着沉入谷底。
只能不停安慰自己,別想那麼多,他這幾天是關鍵時期,或許太忙了呢?
她這樣想。
事實上,顧九牧此刻的確忙得團團轉,跟當地分公司的員工開了通宵的會議,又跟陸訣商量怎麼拿到合作投資。
對方是個壞脾氣的老頭,他們要花很多心思纔行。
顧九牧疲倦地捏了捏眉心,直到天亮,纔看私人手機上的未接來電。
他回撥過去。
對面才響一下,睡得渾渾噩噩的阮畫意立馬接通電話。
“顧九牧,你那邊怎麼樣了?”她揉了揉發癢的鼻子,聲音悶悶的。
顧九牧聽得一清二楚,“感冒了?”
她腦袋發懵,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可能是剛睡醒吧,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她還惦記着自己。
顧九牧眸光微閃,擡手按了按胸口,彷彿她就在身邊。
他輕輕說道:“目前一切順利,畫畫,等我回來。”
“好,有時間記得給我消息,報個平安就行。”
說着,她忽然鼻子一酸,突然發現,自己連顧九牧現在在哪個地方都不知道。
這傢伙,不會瞞着她去什麼危險的地方了吧。
她揉了揉鼻子,免得聲音聽起來不對。
可顧九牧那麼瞭解她,又怎麼會聽不出來。
他按了按太陽穴,溫柔繾綣地看着窗外天空,“畫畫,我這邊天亮了。”
“嗯。”
“事情很快就會解決,你放心,我很快就會回來。”
“好。”她啞着嗓子答應。
掛斷電話後,她又收到了顧九牧的消息。
他說,沈助理在顧氏集團有什麼需要,她就配合。
她回了一句知道。
不用他說,她也知道。
秦野和白宿,加上沈助理,三個人守着目前的顧氏集團並不會太喫力,但有她,或許會更輕鬆。
顧九牧不在家,她得替他守住。
她深吸一口氣,把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東西都甩了出去。
她守得住,怕什麼!
陽光穿破雲層,灑在了地面上。
她被刺眼的光線叫醒,這才發現自己睡過了頭。
樓下早餐已經準備好了,她簡單吃了點,就讓保鏢和阿姨把家守好,如果阮平文上門,別讓他進來。
阮平文比較怕死,不會那麼衝動,跟幾個保鏢起衝突。
想罷,她咬着一塊麪包急匆匆地去了車庫。
先去油畫娛樂開會,再去宋氏開會,來來回,她作爲開車的人都要吐了。
她這個懷孕的人看着都累的慌。
她笑了笑,“管理兩個公司呢,你說累不累?你什麼時候卸貨啊?給我分擔一下。”
“我還沒給你分擔啊,挺着個大肚子在公司處理各種事情,除了你必須到場的事情,都是我在處理好吧!”
曲幽幽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你個沒良心的!”
聽她輕哼一聲,阮畫意哭笑不得,“對對對,我的幽幽辛苦了,等這段時間忙完了,我一定給你送一面錦旗,給你擺在辦公室。”
她笑得格外燦爛,氣得曲幽幽想一巴掌拍她腦門上。
“一面錦旗就把我打發了,沒良心的東西!”
“再怎麼樣,也要五頓火鍋啊!”
聽曲幽幽說得理直氣壯,她聽得暗暗好笑。
真是想喫火鍋都想到走火入魔了,這時候還惦記着。
她拍了拍曲幽幽的肩膀,“等你卸貨了,以後你的火鍋都我請客。”
“一言爲定!”
曲幽幽纔不會跟她客氣。
她也不用跟曲幽幽客氣。
兩人相視一笑,曲幽幽還是忍不住問:“畫畫,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她翻閱文件的動作頓了頓。
顧氏集團隱瞞得很好,也避免不了被人看出什麼苗頭。
“南寧沛說顧九牧最近情況不太好,是不是真的?”
曲幽幽關心地看着她。
自己的閨蜜,肯定要多花點心思了。
對上曲幽幽緊張的眼神,她輕鬆一笑,“有事啊,需要好多錢,到時候我可以用油畫娛樂的錢投資嗎?”
“就錢的事?”曲幽幽試探性地看着她。
她點點頭。
曲幽幽鬆了口氣,“要真是錢的問題,那多簡單啊,油畫娛樂,你的宋氏,南寧沛的南氏,還有曲家,難不成還湊不齊顧九牧想要的錢?讓你老公放手去做,只要讓你當個富婆就行。”
見曲幽幽笑眯眯的樣子,她笑着說了聲好。
富婆,她現在已經算是富婆了。
想罷,她又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
可總有人不會挑時間,闖了進來。
阮平文腦袋上還包着紗布,急匆匆地走了進來,雙眼佈滿紅血絲,快步走到她辦公桌前。
“畫畫,你原諒爸爸。”
“我去,你怎麼進來的!”曲幽幽被他嚇了一跳,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阮平文沒理她,直勾勾地看着阮畫意,“爸爸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以後一定會對你外公恭恭敬敬,絕不會再說那些不該說的話了,你不要爲了這點小事生氣。”
“小事?”
阮畫意這才停下手上動作,似笑非笑地看着阮平文,“你跟外公說,一個巴掌拍不響,刺激外公的時候,你怎麼不說小事?”
阮平文喉頭一梗,連忙解釋道:“我也是在氣頭上,才一時嘴快,說了那些不該說的話,你就不能大人不計小人過,放過這件事嗎?”
“那你也大人不計小人過,放過我們一家吧。”
這話一出,阮平文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