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倒是鎮定多了，“阮總難道想用投資封我們的口？上次那五百萬……”
“我需要封口嗎？”阮畫意似笑非笑地打斷，“上次那五百萬是我深思熟慮後決定追加的最高投資，我做生意不是做慈善，你要錢我就要給，當我是冤大頭？”
溫家一家三口變了臉色。
“對於溫少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不過你們也別想把這種事情怪在我頭上，我什麼都沒做。”她微微一笑，“時間不早了，我要喫午飯了，溫總還是把你這一雙兒女帶回去吧，沒準備三位的飯。”
還是以前的理由。
溫家人氣得直髮抖。
偏偏他們真的沒有實質性證據，就算一口咬定是阮畫意做的，別人也不會相信。
現在阮畫意還跟顧九牧離婚了，處於劣勢，不可能輕易樹敵，別人不會信。
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
“哥，以後還是少去那種地方了。”溫婉埋怨地看向溫陽，“因爲你的事情，我都成了圈裏的笑話，一個個在背後笑話我，說我也有什麼特殊癖好。”
“夠了！”
溫陽滿臉陰霾，“你以爲我想出事嗎？”
他很久沒去過酒吧了，昨天一時高興，好了傷疤忘了痛，重蹈覆轍。
他陰惻惻地看着阮畫意家的大門。
這件事，他不會就這麼算了。
送走溫家人，她才鬆了口氣，慵懶地蜷縮在沙發上，懨懨地看電視，顧九牧回國另娶新歡的消息總是猝不及防地出現在她視線中，她調了好幾個頻道，都能看到顧九牧春風滿面的樣子。
“電視都不好看！”
她煩躁地扔了遙控器，簡單吃了點東西，去宋氏開會了。
自從阮詩情從一個項目總監一躍成爲公司第二大股東，就沒消停過，各種項目層出不窮，一個個的評估，最後留下三個。
索性公司還有個祝依依，能幫她看着點阮詩情。
咔噠！
“抱歉，不能進去。”沈明珠在門口的聲音與開門聲同時響起。
她擡頭一看，穿着黑色風衣的顧九牧赫然出現在她視線中。
那個意氣風發的顧九牧，瘦了許多，臉頰瘦削，脣色泛白，看上去還是不太好。
“阮總，抱歉，我沒攔住。”沈明珠一臉歉意地走了進來。
她擺擺手，“兩杯咖啡。”
沈明珠聞言，退了出去，很快就送了兩杯咖啡進來。
她依舊看着阮詩情送來的文件，而顧九牧坐在沙發上，同樣一言不發。
大概過了十分鐘，她才停下工作，似笑非笑地看向顧九牧，“還不打算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以爲我的態度已經足夠解釋了。”顧九牧微微皺起眉，“我已經想明白了，我們離婚，是最好的選擇。”
“你說離婚就離婚？”她打斷了顧九牧的話，“當我是狗皮膏藥，用完就扔？顧九牧，你什麼時候這麼不瞭解我了，那些東西交給我，也不能打發我。”
顧九牧聞言，不悅地看向她，“那你想要什麼？”
“起碼在三個月內，不許跟別的女人結婚。”
她擡頭，眼底滿是張狂，“你想明白了，反正離婚協議已經簽了，我也攔不住，明天就去領離婚證。”
顧九牧這話差點沒噎死她。
她啪的一巴掌拍在桌上，“那就週一，週一行了吧，週一上午半八點，誰不來誰是狗。”
“好。”顧九牧幾乎沒有猶豫地點頭。
“滾出去！”她眼神倏然冷下來，語氣越發平靜。
顧九牧放在腿上的手微微蜷縮，卻沒有表現出太大幅度，以免被她發現端倪。
他點點頭，“畫畫，我希望我們能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我們都算不上，還是別說這種違心話了。”阮畫意起身背對着他，微微顫抖的肩膀暴露了她心底的難受。
結婚是顧九牧用外公的安全威脅她，現在離婚，也是他突然一份離婚協議送過來，她爲了他能在醫院順利養傷簽下的。
“顧九牧，我一點都不欠你的了。”
她低聲說道。
顧九牧站在門口，正要關門就聽到她這句話，身體爲之一震。
捏着門把手的手暗暗用力，最後再不捨地看了她一眼。
畫畫，抱歉！
這次賭得太大了，我不敢把你牽扯進來。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關上了門。
咔噠一聲，阮畫意的心，也跟着關上了。
沈明珠再次進來時，辦公室裏瀰漫着淡淡的酒味。
阮畫意搖晃着酒杯，癱坐在椅子上，旋轉後看向她，“有事？”
見她滿臉寫着頹廢，沈明珠怪心疼的，但還是把剛拿到的文件交給她，“這是阮總監讓我交給您的，新項目。”
“放那吧。”她看都沒看一眼，遙遙望着窗外，心情複雜萬分。
顧九牧，你真的不給我一個解釋嗎？
還是說，你要爲了保住顧氏集團，放棄我？
她捏緊了酒杯，情緒險些失控。
一揮手，杯子應聲而碎，撒了一地的酒。
沈明珠想要幫她收拾一下，被她拒絕了。
“我自己來，你去忙你的。”
找點瑣碎的小事做做，轉移一下注意力。
她嘴角微微上揚，眼底滿是苦澀。
另一邊，顧九牧離開了宋氏大樓，沈助理就迎了上來。
“老闆，老闆娘情緒怎樣了？”
他擡頭看了沈助理一眼，“過段時間，你從顧氏集團辭職。”
“老闆，您的意思是……”沈助理遲疑片刻，定定地看着顧九牧。
按照顧九牧現在的情況，他留下是最好的，對顧九牧大有幫助，現在卻要他辭職。
是想讓他守在老闆娘身邊？
沈助理看出顧九牧的想法，一時間心中五味陳雜。
他也想守在老闆娘身邊，可比起現在安穩的老闆娘，老闆更需要他，他得替老闆娘守好老闆。
“老闆以後就不要說這種話了，我是你一手提拔起來的，在這種時候，決不能走。”
對上沈助理堅定的眼神，顧九牧眸光微閃，“想清楚了？這次不退出，很可能後半輩子都要賠進去。”
“也可能是後半輩子榮華富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