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畫意開車到民政局時,就看見顧九牧的車停在路邊,黑色路虎一點也不低調,擺在那裏多少人都盯着看,只不過外面也看不見什麼。
她停好車,下車走過去,敲了敲車窗。
車窗被放下來,不出意外地看到了沈助理。
“你老闆在後面秀恩愛?”她聲音自然,沒有半點不高興的樣子。
沈助理看了她一眼,臉上帶着幾分笑意,“沒有,在等老闆娘你。”
車後座的白安然頓時變了臉,放下車窗道:“沈助理,她已經不是顧太太了,你以後要認清身份。”
沈助理面不改色,淡漠地看着正前方,“我怎麼稱呼一個人,是我的自由,麻煩你不要對我指手畫腳。”
“你!”白安然還想說點什麼,就被顧九牧一記眼神打斷了。
“來了,就進去辦手續吧。”顧九牧淡淡開口,人已經下車了。
白安然想跟上去,車門還沒開,就被沈助理鎖上了。
阮畫意雲淡風輕地掃了她一眼,氣急敗壞的樣子看起來可真有意思。
“你什麼意思?!”白安然氣得身體直髮抖。
沈助理面不改色,“外面太陽大,白小姐還是在車上等着吧,曬黑了不好看。”
“就是,你在觀衆心裏就是一朵小白花,要是曬黑了,可不就變成黑蓮花了嘛!”
阮畫意嘴角掛着一抹笑,跟白安然揮了揮手,進了民政局。
顧九牧跟她並肩而行。
兩人一起走進民政局大門時,她還恍惚了一陣。
當初兩人進民政局時,她還一邊不願意,一邊期待着,糾結得很,沒想到現在就來辦離婚了。
她自嘲地勾起嘴角,走在顧九牧前面。
當熱騰騰的離婚證放在手上時,她眨了眨眼,突然覺得有點燙手。
結婚證已經沒了,就這個離婚證了。
“把她帶來,是準備領結婚證嗎?”
兩人走到大門口時,她終於忍不住心底的好奇和不甘,輕聲問道。
聽出她話裏的嘲弄,顧九牧半眯着眼睛,看向正在車裏生氣的白安然,皺起了眉頭。
“不是。”
“真可惜,我以爲你要跟她馬上領結婚證呢。”
她輕笑一聲,拍了拍手裏的離婚證,“你看看,這離婚證綠不綠?跟我配不配?我得找個同款顏色的帽子戴着,才符合我的身份。”
“阮畫意。”顧九牧不悅地皺起眉頭,“話不能亂說,我跟她是真心相愛的。”
“可我們才離婚,不是嗎?真心相愛,那當初怎麼不抓緊機會,現在在我面前裝什麼深情!”
她擡高音調,前前後後說的話,足夠讓周圍的羣衆腦補一出大戲了。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
絕大數人是不認識她和顧九牧的,但化名爲白染染的白安然,就是大家熟悉的人了。
她本來在車上坐着,見阮畫意揪着顧九牧不放,就強迫沈助理給她打開了車門。
沈助理看了她一眼,冷笑着打開車門。
很快,羣衆都圍了上來,紛紛問道:“你就是電視上面那個白染染吧?演那個漂亮小姑娘的那個?”
沈助理早就料到會這樣,直接帶上耳機,看向另一邊,根本不接白安然的戲。
無奈之下,她只能自己離開。
可羣衆一個接一個的,把她圍在中間。
她臉色微變,“大家,是要拍照嗎?”
“拍照?你以爲你多好嗎?就知道帶壞小孩子,我呸!”
一個剛離婚的大姐狠狠啐了一口,怨恨地看着白安然,她的婚姻就是這樣破裂的,一個個破壞人家家庭,還理直氣壯。
白安然雲裏霧裏,反而被罵了一頓,心裏委屈壞了。
阮畫意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眼底帶着幾分笑意。
“你的新歡被圍了,還不去看看她。”
她說着,哼着林漾的新歌走了。
路過白安然被圍住的地方時,還友好地笑了笑。
白安然氣得咬牙切齒,一定是阮畫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纔會讓這些人誤會她。
事已至此,她只能寄希望於顧九牧了。
顧九牧厭惡地看了眼白安然,又飛快收回剛纔的視線,大步走到她面前,拉着她就往車子那邊走去。
白安然心有餘悸,抓着他的手不肯鬆開。
“九牧,剛纔她跟你說了什麼?她憑什麼讓那些人這麼說我,我根本就沒有……”
“你不下車就不會遇到這種事情。”顧九牧看都沒看她一眼,冷冰冰地開口。
白安然喉頭一梗,想甩鍋給沈助理,卻被沈助理一個輕飄飄的眼神看得害怕了。
阮畫意拿着剛到手的離婚證在手裏拍了拍,臨走前還坑了白安然一次,漂亮!
她嘴角彎彎,卻接到了曲幽幽的電話。
“阮畫意你跑哪去了?我在你辦公室等了快一個小時了,你是不是要甩了我,啊!”
剛接通電話,對面就傳來曲幽幽的河東獅吼。
她揉了揉耳朵,“馬上,我剛剛抽時間領了個離婚證。”
嘟嘟嘟!
電話那頭已經掛斷了。
曲幽幽在辦公室裏氣得來來回回地走,心裏憋着氣,撒不出來她難受。
顧九牧那個渣男!
“曲總,您要的溫水。”沈明珠送了一杯溫水,見她臉色不善,還有點緊張,“出什麼事了嗎?”
“沒事。”
曲幽幽本來想說有事,又憋了回去。
沈明珠就是畫畫的狂熱粉,要知道畫畫被欺負了,想出口氣也出不了。
還不如她自己去解決。
思來想去,曲幽幽能想到最好的辦法,就是給畫畫介紹幾個小帥哥。
忘掉一段感情的最好方式,就是開啓下一段感情!
曲幽幽想罷,興致勃勃地打開手機,撥通了一個熟悉的電話。
“喂,你最近有時間嗎?”
……
阮畫意趕到公司,接上曲幽幽回家的路上,總覺得這個妮子笑得有點猥瑣,憋着什麼大招沒放一樣。
她下車時,還看到曲幽幽在那偷笑。
她一巴掌拍在曲幽幽的腦袋上,“你想什麼呢?發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