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着，示意她再看看。
她隨意掃了一眼，“沒什麼特別想喫的東西，你來吧，謝謝。“
她說着，把菜單遞給了服務員，兩人並沒有定餐廳包間，她平時也不太喜歡兩個人單獨在一個包間裏喫飯，除非同行喫飯的有不方便出現在公衆面前的人。
秦弋來之前，認認真真重新瞭解了她一遍，曲幽幽幾乎把知道的，能想到的，都告訴他了。
關於她的一些細節，他都牢牢記在心裏了。
菜上來之後，她發現還真都是她喜歡喫的，不過她下午吃了點東西，沒什麼胃口，全程都在跟秦弋聊天。
“說到顧氏集團，他最近好像遇到點麻煩吧。”秦弋優雅地擦了擦嘴角，“前段時間的投資到位了還好，要是沒到位，估計是雪上加霜。”
她下意識捏緊了筷子，“麻煩？”
秦弋眉梢微挑，眼底閃過一抹驚訝，“你不知道嗎？顧氏集團被人舉報，暗中參與了灰色產業，已經有人在調查了。”
阮畫意的心瞬間被什麼東西捏住了，緊張得不敢呼吸，“事情，跟顧九牧有關？”
秦弋抱歉地搖了搖頭，“具體情況我就不清楚了，不過調查的話，作爲前妻的你可能會配合調查，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好，謝謝。”
她心亂如麻，跟秦弋喫完這頓飯，滿腦子都是顧九牧出事的消息，他真的出事了？還是就像上次王北那樣，只是被陷害的，只要查出問題所在，他就洗清嫌疑了？
她腦子亂哄哄的，找不到頭緒。
秦弋見她臉色不好，主動開車送她回家。
下車之後，他拿了件外套套在她身上，“新的，送給你的重逢禮物，不用還給我，天氣冷了，你可能感冒了，看起來不太好，回去早點休息。”
她遞給秦弋一個感激的眼神。
感謝他沒有拆穿自己的心事，還給她找了一個這麼好的理由。
曲幽幽興致勃勃出來迎接兩人時，秦弋跟她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
“約會怎麼樣？秦弋這人是不是溫柔體貼？”
曲幽幽朝着她擠眉弄眼，看得她哭笑不得，“溫柔體貼也不是我的，你就徹底打消這個念頭吧。”
這話一出，曲幽幽老大不高興了，小嘴一撅，“阮畫意！”
“回家了！”她蔫頭巴腦地擺擺手，心裏亂糟糟的，沒辦法跟曲幽幽在這侃天侃地侃大山。
曲幽幽一眼看出她心事重重，在她嘴裏也問不出什麼，當機立斷找了秦弋打聽這件事。
得知顧氏集團出事，曲幽幽心裏一激靈，不會真的有什麼苦衷吧？
曲幽幽蜷縮在沙發上思考這個問題，阮畫意一回房間就躺在牀上，滿腦子都在想顧九牧。
他或許就是因爲顧氏集團出事了，才選擇跟她離婚。
秦弋說，她作爲顧九牧的前妻，很可能會去配合調查，到時候她再問清楚。
想罷，她甩了甩腦袋，聽見曲幽幽敲門，才爬起來。
“哎喲我去！”曲幽幽看着她那樣，瞳孔微微縮了一下，“你一個人跟誰打架了？頭髮亂成這樣？”
見她滿眼的疲倦，曲幽幽縮了縮腦袋，看向窗外，“天黑得差不多了，你要見鬼也不是不行。”
“曲幽幽，你腦子裏都裝了什麼！”她哭笑不得，“叫我幹什麼？”
“秦弋說你都沒喫什麼東西，我知道你下午吃了一點，但這個點兒了，肚子也該餓了，我讓徐阿姨給你煮了碗麪，喫點？”
她揉了揉肚子，真的有點餓了。
見她往外走，曲幽幽樂不可支，扶着肚子走得小心翼翼。
她又倒回來，扶着曲幽幽的手往樓下走，“你現在不方便，不用一直守着我，都奔三的人了，我心裏有數。”
“你有個屁！”曲幽幽忍不住爆粗口。
阮畫意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注意胎教！”
曲幽幽翻了個白眼，立馬安撫肚子裏的寶寶，“寶啊，你就當什麼都沒聽到，媽咪只是在教訓你乾媽，跟你無關嗷！”
一本正經的樣子看得她想笑。
“好啦，我知道你是爲我好，但你這肚子，屬實讓大家都跟着提心吊膽的，要不然我讓人收拾收拾，讓南寧沛也過來住算了，他整天往我這跑，生怕你出個什麼意外。”
曲幽幽無奈地嘆了口氣，“我能出什麼事！”
他們是擔心她出什麼事情。
顧九牧跟她離婚太突然，大家都怕她受不了。
可在阮畫意心裏，怎麼會受不了呢？她經歷了那麼多大風大浪，還有什麼好怕的。
她扯了扯嘴角，扶着曲幽幽下樓，餐桌上已經準備好了兩碗熱騰騰的麪條，上面的荷包蛋帶着焦焦的外殼，看起來就很好喫。
宋老爺子已經休息了，偌大的客廳就她們倆。
曲幽幽大快朵頤，想問問顧九牧的事情，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看出曲幽幽的心事，她暗暗嘆了口氣，道：“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不過或許這就是他的苦衷。”
提到苦衷兩字，曲幽幽啪嗒放下筷子，“苦衷？這算什麼苦衷，做錯了事情就改，惹出麻煩就解決，突然離婚算什麼交代？要我說顧九牧要真的爲了這件事跟你離婚，你也沒必要跟他在一起了，一意孤行，根本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麼。”
阮畫意動作微頓，想到她之前跟顧九牧說的那些話。
是啊，如果真的因爲這件事跟她離婚，那顧九牧可曾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
突然離婚，比起跟他共同進退，她更想選擇後者。
想罷，她僵硬地繼續喫東西，臉煞白。
曲幽幽見狀，忍不住後悔說那些話，估計傷害到畫畫的心了。
唉！
……
阮畫意以爲配合調查可能還需要點時間，沒想到這麼快。
兩位穿着制服的警察同志出現在她辦公室時，她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二位是爲了？”
“阮畫意女士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