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幽幽清淺一笑,“怎麼了?”
“聽說你和南總的兒子馬上就要辦滿月宴了,我還有通告,不能參加了,提前給曲總的孩子準備了一份禮物,已經讓人送過去了,希望小少爺會喜歡。”
說完,林漾什麼都沒再說,走了。
阮畫意看着他的背影,暗暗嘆了口氣,他還是放不下呀。
轉頭看向南寧沛和曲幽幽,兩人神情自若,應該想明白了。
下午,她準時出現在宋氏,見到了早就在她辦公室等着的阮詩情。
“之前的項目中,也有公司評估結果不錯的,爲什麼一個都不投?”阮詩情一開口就興師問罪,滿臉不悅地看向阮畫意。
她淡淡地說道:“沒錢了。”
“你怎麼會沒錢!”阮詩情冷眼看着她,“顧九牧跟你離婚,不是給了你很多補償嗎?”
理直氣壯的口氣,都把她氣笑了,“你還知道那些都是我的啊,不知道還以爲是補償給你的呢,天天惦記我那點錢,活不到明年了嗎?這麼着急存棺材本!”
“你胡說八道什麼!”阮詩情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我都是爲公司着想。”
“公司投資是公司的錢,我的錢是我的錢,公司要投的項目,爲什麼要我自掏腰包?我臉上寫着冤大頭嗎?”
她白了阮詩情一眼,“我以爲你這段時間有點長進,沒想到手裏有點股份就飄了,以爲自己一手遮天了呀!”
陰陽怪氣,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阮詩情被她堵得說不出話來,看着她支支吾吾半天沒蹦出一個字兒。
“差不多就行了,投資有投資部管理,你項目部的就別摻和了,各司其職的道理你應該明白。”
話已至此,阮詩情也說不出一二三,轉身就走。
看着她的背影,阮畫意冷冷提醒道:“我的辦公室,以後不要隨便進來,萬一有個什麼問題,那都要你擔着了。”
阮詩情腳步一僵,下一秒走得更快了,好像背後有什麼洪水猛獸追着她咬。
見狀,阮畫意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也就這樣了。”
不得不說,最近除了離婚這件事糟心,別的都還挺順利。
起初那些人懷疑沒了顧九牧,她就沒能力管理好宋氏和油畫娛樂,事實上她毫不受影響,公司照樣風生水起,甚至更上一層樓。
公司自然就不受影響了。
這個現象,也是顧九牧樂見其成的。
他好不容易洗清他們的關係,讓別人都以爲他們徹底沒關係了,就連她都那麼想,以後不管顧氏集團發生什麼,他發生什麼,她都不會受到影響。
甚至可以忘記他,跟另一個人相愛、相守……
顧九牧看着對面大樓油畫娛樂的招牌,眼神逐漸深沉。
“老闆,小陳總答應見一面了。”沈助理推門而進,滿臉疲倦之下帶着幾分喜悅,“時間地點都確定了,就在今晚。”
“好。”
顧九牧暗鬆了一口氣,幸好,顧氏集團還不是徹底的孤立無援。
這一晚,誰也不知道兩人見了面,更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麼,只不過顧九牧離開的時候,還跟陳寧再三保證,絕不會讓陳家再喫虧。
他顧九牧想要的,更多還是雙贏。
三天後,一個新的珠寶材料進貨渠道,成了顧氏集團的囊中之物。
顧九牧滿意地看着合同,“這件事,還要跟小陳總商量一下,做好準備,祁願,想要這個很久了。”
不好好準備一下,他怕嘲諷起來詞不夠用。
沈助理自然知道他的意思,面不改色地點點頭,表示自己會通知陳寧。
收到這個消息的陳寧毫不意外。
顧氏集團最近缺錢,可他陳寧最不缺的就是錢了,要是能用這個合作拉攏顧九牧,雙方成爲永久的合作伙伴,將來肯定是個雙贏的局面。
他是生意人,知道什麼是最優選擇。
陳寧沉吟片刻,眸底劃過一抹冷意,“盯着祁家。”
“是。”
……
“一羣廢物,你們不是告訴我,這個渠道就是祁家的囊中之物嗎?怎麼會被顧九牧搶走的!”
祁願陰沉着臉,看着戰戰兢兢的衆人,恨不得一人踹一腳。
一羣只知道吹牛的蠢貨。
“祁總,這件事不是我們沒用,實在是顧九牧突然殺出來,我們也沒想到,更何況顧九牧從哪弄來這麼多錢?不是說顧氏集團這段時間都……”
祁願眼神瞬間陰沉了不少,冷冰冰地看向那個說話的人,“你的意思是,我沒做好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祁總別生氣。”那人討好地笑着,“祁總做事,大家多放心,只不過咱們的合作方,顧廷修一直都是顧九牧的手下敗將,會不會是他……”
這話說得意味深長,大家紛紛點頭,成功甩鍋給顧廷修。
還在錦悅集團開會的顧廷修還不知道,祁家人已經把這件事都記在了他的頭上。
而祁願看着這些人把責任甩給一個外人,臉色越漸難看。
尤其是那個振振有詞的男人,看得他心煩意亂。
“祁總,要我說,你不如跟齊家合作,聽說那位齊瀟瀟小姐她……”
“胡說八道什麼!”
祁願陡然擡高了音調,面沉如水地看着那個男人。
提議的男人臉刷的一下就白了,跟糊了牆灰一樣,看着祁願,滿眼都是慌亂驚恐。
“我爸媽對阿黎不滿意就算了,你們憑什麼說這種話?阿黎還一次次給你們收拾爛攤子,你上次搞砸的項目,還是她給你收拾了殘局,竟然說這種話,以後不用來了!”
祁願說完,再也沒心思聽這些人說下去,轉身就走。
一回到家,他就到處找雲黎。
雲黎沒找到,找到了雲念。
“姐……姐夫!”
雲念剛洗完澡出來,身上還裹着浴袍,頭髮尖兒上滴着水珠,粉嫩的臉被水霧蒸騰過,紅撲撲的。
再是害羞地看上祁願一眼。
她覺得是個男人都該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