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刻意迴避之前的事情,沈助理搖了搖頭,“沒有了,只是希望你想明白。”
“我想的很明白了。”
她大大方方地站了起來,從她聽到顧九牧和白安然商量要一個孩子後,就想清楚了。
愛有什麼用,照樣比不過他一個人的決定。
沈助理仍然坐在原位,看着她慢慢走遠,心也跟着熱絡起來。
她想好了,要放棄老闆了,那他,是不是也有機會爭取了?
沈助理心裏想着,不知道過了多久,對面再次坐下來一個人。
“你對畫畫,有想法了?”顧廷修嘴角勾起一抹笑,笑得陰沉冷冽。
對上顧廷修看穿一切的目光,沈助理坦然地攤開手,“是啊,她又沒有接受你,爲什麼我不可以爭取一下!”
“你配嗎?”顧廷修眼底滿是不屑,“畫畫這樣的身份,你配不上。”
“總有一天配得上,你也未必是配得上的那個。”
沈助理說完,走了。
顧氏集團總裁辦公室裏。
秦野反手扭住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眼神陰沉得可怕。
“當初老大覺得你懷才不遇,讓你進了顧氏集團,短短三年就讓你走到現在的位置,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你竟然要老大死!”
男人繃緊了下巴,臉色陰沉,“被抓到就抓到了,那些事情就是我做的,怎樣?”
“你們想給顧九牧一個交代,好,送我去警察局,還顧九牧出來啊!”
秦野氣不過,狠狠踹了他一腳,“不用你提醒老子,老子已經報警了,你做的事情早就被我們發現了,老大還想給你一個機會,現在看來,機會對你而言毫無意義。”
白宿和陸訣坐在旁邊,面色同樣陰沉難看。
男人就算比不上他們兄弟四個的感情,但也是公司並肩作戰的戰友,查出真相,他卻是一次次讓他們身陷險境的罪魁禍首。
男人被扭送去警局。
三天後,顧九牧閒庭信步地走出法庭。
媒體記者的鏡頭閃光燈都對準了他,恨不得從他嘴裏知道更多關於這個案子的消息。
喫瓜羣衆只知道顧九牧很可能違法,卻不知道他到底爲什麼違法,現在又突然爆出他是清白的,官方還鄭重其事地跟顧九牧道歉。
誰不想把新聞頭條拿到手啊!
“讓讓!”
幾個保鏢大步流星走來,強勢把記者們分開。
白安然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踩着小碎步滿眼笑意地出現在顧九牧面前。
“老公,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她小鳥依人地挽住了顧九牧的胳膊,心臟砰砰直跳。
顧九牧明確說過不讓她出現,她怕阮畫意截胡,先斬後奏,不僅出現在顧九牧面前,還要高調出現!
見她笑得溫柔似水,顧九牧微眯着眼睛,不動聲色地抽出手,“剛從裏面出來,沒洗澡,不舒服。”
白安然一時間都不知道該笑還是尷尬。
媒體記者的提問不斷,顧九牧全程都沒有開口,淡漠地從人羣中走過。
顧九牧眼皮子都沒掀一下,“沒有。”
衆記者:“……”
這樣的顧九爺真帥!
他剛纔還對白染染那麼溫柔,反差萌簡直不要太抓住人心了!
顧九牧沒心思閒聊,他只想快點把手頭上的事情解決了,挽回他曾經做的錯誤決定。
回到沙灣陽光,他才發現家裏一切裝潢都變了。
他臉色驀地一變。
白安然跟在他身後,緊張地搖了搖嘴脣。
“你都重新開始了,有的東西也該扔了換新的,我就擅自做主,找人重新設計了一下,是按照你的喜好。”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顧九牧,卻只得到顧九牧一個冷冰冰的眼神。
畫畫在這裏的一切痕跡,就這樣被白安然抹殺了!
他深吸一口氣,空氣中都是香水的味道。
他討厭這個味道!
“給你一天時間,把這裏恢復原樣,你也不想在所有人面前丟臉。”
白安然臉色大變。
顧九牧擡腳上樓,察覺到她還想跟上來,眼神驀地一冷。
白安然瞬間沒了跟上去的勇氣,立刻聯繫了之前的裝修隊,要把這房子恢復原樣。
書房裏,沈助理一字一句,把阮畫意的原話告訴了他。
兩人之間陷入了許久的沉默。
“畫畫,真是這麼跟你說的?”顧九牧喉頭涌起一陣苦澀,“我確實,一意孤行了。”
去m國之前他就決定了,未來的路艱險無比,他沒膽量讓畫畫跟他一起走,所以自私地推開了她。
纔有了今天的結局。
可他現在什麼難題都解決了,他怎麼捨得呢!
不捨在心底掙扎着。
他擡腳就要往外走,沈助理見狀,淡淡開口:“老闆,老闆娘心意已決,您去了也於事無補。”
聞言,顧九牧腳步微微一頓,隨即自嘲地笑了笑,“是啊,我早就應該想到,可我怎麼捨得呢!”
見他追悔莫及,沈助理暗暗嘆了口氣,“當初我問過老闆,老闆你說,你想好了。”
顧九牧下意識攥緊了拳頭,臉色白得難看。
“老闆再等等吧,給老闆娘一點時間。”
沈助理說完,悄無聲息地離開。
夜裏,阮畫意輾轉難眠,滿腦子都是沈助理說的那些話。
所以真的就像沈助理說的那樣,顧九牧一切都是有苦衷的。
不告訴她,是覺得她的能力解決不了這些麻煩嗎?
她深吸一口氣,翻身穿上拖鞋,下樓。
徐阿姨正在樓下看電視,見到她,立馬站了起來,“小姐還沒睡呢。”
她淺笑着點點頭,“下來喝點水,徐阿姨你繼續看。”
“好。”徐阿姨鬆了口氣,不過看電視就沒有剛纔的隨意了,反而拘謹地坐直了身體。
見狀,她給徐阿姨也倒了一杯熱水,“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外公是個老頑童,有時候說了也不聽。”
徐阿姨受寵若驚地接過水,笑着說道:“老爺子跟小姐一樣,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