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實說,阮總怎麼還不舒服了?不舒服也應該是陶先生吧?”
顧九牧眼底帶着幾分冷意,意味深長地看向陶青然。
陶青然面不改色,湛藍的眸子變得幽深無際。
“顧九爺這話說的,我差點就信了。”
顧九牧掃了陶青然一眼,心知今天自己衝動了,強壓下心頭不悅,淡然一笑:“開個玩笑,陶青然名聲顯赫,多少粉絲都衝着你那張臉,不是隨便誰都能比的。”
陶青然低笑,“也不一定,我見了顧九爺才覺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聽兩人互相恭維,阮畫意耳朵都聽出繭子了。
還以爲兩人不認識呢,沒想到這麼熟稔。
她心裏正琢磨呢,顧九牧就開口了。
“陶先生不如考慮一下,簽約到顧氏集團旗下。”
顧九牧神色淡然,看向阮畫意時候,還不忘遞給她一個抱歉的眼神。
她心裏咯噔一下。
這什麼意思?要挖牆腳唄?
很顯然,是的。
不過陶青然好像對顧九牧的公司不感興趣。
只是興致缺缺地回答了一句:“看情況吧。”
“九爺要發展顧氏集團的影視業了,不如把你太太帶回去,我可以把合同轉給你,也省的我浪費時間了。”
說着,她燦爛一笑,“我很有誠意的。”
對上她那雙亮晶晶的眸子,顧九牧心知她是因爲自己和白安然的事情不高興
,他心裏有點舒坦了。
陶青然卻饒有興味地看向顧九牧,“顧九爺打算一擲千金,只爲博紅顏一笑?自古多少色迷心竅的,都沒好下場,顧九爺要引以爲戒啊!”
“多謝提醒。”顧九牧神色更冷了,幽幽看了陶青然一眼,旋即對阮畫意說道:“她的合同暫時還是留在落日娛樂吧,顧氏集團旗下的娛樂公司有其他想法。”
“其它想法讓你連你老婆都不顧了?”
顧九牧:“……”
他以後解釋,可夠也解釋了。
“如果顧九爺還想說什麼簽約到顧氏集團旗下這種話,就趁早放棄,我已經答應阮總了,更何況阮總會親自帶我,我很榮幸,所以就不考慮顧氏集團了。”
聞言,顧九牧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看向嘴角彎彎的阮畫意。
不過對上她那雙清澈的眸子,顧九牧心裏有舒坦了。
陶青然不會是他追妻路上的絆腳石,起碼在她心裏不是。
他這就放心了。
“沒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阮畫意清淺一笑,跟主辦方點頭示意,就帶着陶青然去昭告天下了。
顧九牧目送她離開,不捨自他眼底一閃而過,誰也沒看見。
主辦方的人見他心情不大好,猶豫再三還是開了口:“阮總剛纔找人來問過我們,初戀這部作品是誰設計的。”
顧九牧眸光微閃,眼底帶着幾分笑意。
“她想簽下來?”
“是。”主辦方點了點頭,“顧總您的意思是?”
“找個人
跟她接觸,把合同簽下來,剩下的交給我。”
“好的。”主辦方點了點頭,不敢多說。
那位設計師……
主辦方眼神有些遊離,不敢直接看向顧九牧。
察覺到主辦方的小心思,他只是淡淡轉移了目光,並沒有說話。
阮畫意還不知道她想簽下那個設計師的事情已經被顧九牧知道了。
在現場轉悠了一圈,不少人都看到兩人並肩而走,紛紛好奇地看向兩人。
阮畫意嘴角彎彎,笑得很高興。
“阮總現在不擔心我被撬走了?”
聞言,她搖了搖頭,“那可未必!”
顧九牧不一定能撬走陶青然,別人萬一可以麼?
得守着!
她這段時間學會一件事,看中的人或者事,都要牢牢把握在手裏。
千萬不能錯過了。
“抱歉,前面出了點事情,不能過去。”一個工作人員攔住了她們的去路,滿臉歉意,時不時還好奇地往另一個方向張望。
阮畫意見狀,饒有興味地順着他看的方向看過去,“出什麼事情了?有人受傷了嗎?”
工作人員聞言,訕訕一笑,“算是吧。”
算是?
受傷就是受傷,沒受傷就是沒受傷,什麼叫算是?
還不等工作人員爲她答疑解惑,那邊當事人就主動出來爲她答疑解惑了。
也不是人家主動出來的,是被人拖出來的。
看清事情的主角,阮畫意眸底閃過一抹詫異,可轉念一想
,這件事又變得理所當然。
賽琳娜被祁陽妻子拽着頭髮,尤其狼狽地趴在地上,臉頰高高腫起,嘴角還帶着血。
看上去傷的不輕。
可誰也不敢上前阻攔。
因爲賽琳娜跟祁陽眉來眼去,舉止親密,被人家的妻子發現了。
祁陽妻子雖然也不愛祁陽,但發現他背地裏偷腥,給自己戴綠帽子,她忍不了。
她也是豪門顯貴家出來的,怎麼受得了這種氣。
所以一收到消息,她沒有大吵大鬧,而是悄無聲息地跟着祁陽,抓到兩人的現場。
祁陽被祁老爺子狠狠訓斥了一頓,賽琳娜則變成了這樣。
“阮總好像很喜歡看戲。”
陶青然不冷不熱的聲音在她身邊響起。
看得津津有味的她這纔想起來,自己的目的好像不是出來看熱鬧的。
不過有熱鬧,看看也無妨。
她燦爛一笑,“陶先生總是不冷不熱的,看點熱鬧,沾染一下人間煙火氣。”
陶青然對上她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不由得愣住了。
煙火氣?
他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活着,沒人告訴他,需要什麼煙火氣。
阮畫意顯然不知道他的心思,站在人羣裏,見賽琳娜被祁陽妻子按在地上教訓,聽祁陽妻子放狠話。
賽琳娜剛到手的祁家首席珠寶設計師的位置,還沒坐熱呢,就沒了。
她眼底劃過一抹冷意。
很快,又有人來了,是祁陽妻子的孃家人,來接她離開。
至於賽琳娜,被打得狼狽至極,就這麼躺在地上
,誰也不敢管。
祁老爺子放了話,祁陽再跟她牽扯不清,祁家就沒他這個兒子,祁陽不敢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