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他就大步離開了房間。
走廊傳來漸行漸遠的腳步聲,直至消失。
她冷着臉走到窗邊,看着顧九牧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大門口,才長鬆了一口氣。
漫不經心地把頭髮吹乾,腦海裏還在回想顧九牧剛剛說的話。
跟顧廷修合作,不會有好處。
難道跟他合作?
呵!
她拍了拍臉頰,讓自己清醒一點。
顧九牧的嘴就是騙人的鬼,不能相信。
想罷,她躺在牀上,正準備睡覺,歪頭纔看見放在牀頭的粥和藥,還有一張小紙條。
“喝了粥,吃藥。”
顧九牧的字跡。
她面色不改地撕了紙條,看都不看粥和藥,輾轉反側,遲遲睡不着。
“啊!”
煩躁地抓了抓頭髮。
肯定是睡得太久了,現在不覺得困了。
她能怎麼辦,只能睜大眼睛胡思亂想。
腦海裏劃過一個個關於顧九牧和顧廷修的事情。
還有,白蓮和阮詩情。
她前陣子去看過阮平文。
一向很注重形象的他,鬍子拉碴地出現在她面前,對她惡語相向,恨不得用最惡毒的詛咒讓她這輩子都得不到幸福。
可那又怎樣呢?
阮平文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外面的陽光了。
她嘴角勾起一抹嘲弄,最後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着的。
第二天上午十一點。
徐阿姨敲響了她的房門,她才悠悠醒轉。
長長的夢裏有顧九
牧、顧廷修,還有花月和阮詩情,白安然。
各種人都出現在她眼前,就像電影回放。
一閉上眼睛,她好像都能看到形形色色的臉。
“小姐,喫飯了,您剛退燒,不能餓着肚子還不吃藥。”
“知道了,我馬上下來。”
她揉了揉太陽穴,進浴室洗了把臉,讓腦子清醒一點。
懶洋洋地下了樓,見老爺子在餐桌前坐着,她才斂了眸底疲色,微微一笑,“外公早啊!”
一聽這話,老爺子哼了一聲,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不早了,這都喫中午飯了,你啊,睡懶覺差不多也行了,早上的藥也沒喫,你是不是想嚇死我這個老頭啊!”
想到昨晚的場景,老爺子還心有餘悸呢。
她笑容一僵,“外公你都知道啊!”
老爺子聽懂她的言外之意,冷哼:“我有什麼不知道的,只不過是給他留面子,沒把他趕出去!”
她心中瞭然。
看來顧九牧來家裏的事情還是被外公知道了。
虧他還說外公不想見他,不要打擾到外公。
沒有自知之明的傢伙!
“眼珠子轉什麼轉,趕緊喫飯!”老爺子瞪了她一眼,“有事情不知道跟外公說啊,一個人死扛,你去你媽墳前淋雨,是想嚇死鬼啊還是變成鬼啊!”
他昨晚做了一晚上噩夢。
夢見女兒聲淚俱下地質問,爲什麼他沒照顧好她的女兒。
見老爺子氣鼓鼓的,阮畫意非常有眼力見地吃了一碗飯,還乖乖把藥吃了。
天就別去公司了,我已經給幽幽打過電話了,你在家休息一天,順便陪我下下棋。”
一聽老爺子這話,她噗嗤一笑,“外公,這樣就暴露你的目的了啊,想讓我陪您下棋就直說啊,我不會拒絕的。”
老爺子白了她一眼,“滾!”
“好嘞!”她笑呵呵地站起來,上樓穿了一件厚厚的羽絨服下樓。
老爺子一眼就看到她身上的羽絨服,臉色驀地一沉。
“都說了今天休息,你想幹什麼!還想去上班啊!”
聽老爺子氣鼓鼓的口氣,她哭笑不得,“我就是在花園裏走走,不去上班,外公你要是不相信,我把羽絨服脫了再出去。”
說着她就要把羽絨服脫下來。
老爺子被她氣得血壓都快上來了,一柺杖敲在地板磚上,“幹什麼呢,穿上,自個兒出去散步,給你十分鐘!”
“好嘞!”
她咧嘴一笑,用圍巾把臉包好,就剩一雙眼睛在外面。
厚厚的羽絨服很暖和,可走出去,冷風一吹,她還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今年的冬天真夠冷的。
她抱怨了一句,快步向花園最左邊走去。
前兩年她剛從阮平文把房子搶回來的時候,在花園裏種了一棵梅花樹,前幾天就看見很多花苞。
今天應該開了。
不出所料,還沒走幾步,就聞到了幽幽梅花香。
鼻尖使勁嗅了嗅,幽香沁人心脾。
明天要剪兩支梅花帶到辦公室去,給幽幽看。
說做就做,她興沖沖地回去找了把
剪刀,又返回來剪了兩支含苞待放的梅花,幾朵開過的,散發着幽幽香味,聞着就舒服。
她笑眯眯地捧着花回去,正好跟老爺子四目相對,見她樂得像個傻子,老爺子輕哼一聲。
“這點出息!”
她小嘴一撅,“我怎麼沒出息了!”
老爺子努努嘴,看着她手裏的梅花,“別的女孩子的花都是對象送的,你呢?自個兒花園剪的。”
嘿呀!老爺子這是變相催她找對象啊。
她不服氣地擡起下巴,“別的女孩子沒有自己的花園,我有啊!我想要什麼花,就種什麼花。”
“你!”老爺子沒想到她另闢蹊徑,把自己的話都堵了回去,氣得臉紅脖子粗,腦袋一轉,不搭理她了。
她嘿嘿一笑,也不爲難自己,找了個好看的花瓶插上。
“小姐,來客人了。”
徐阿姨打了聲招呼,她正想問是誰,客人就從徐阿姨身後走了進來。
“聽說阮總生病了,作爲未來的合作伙伴,我和兄弟都覺得應該來看看你。”
秦野手提各種保健品,身後跟着面無表情的陸訣和白宿,也都提着各種各樣的禮物。
她不由得揚眉,“不知道的還以爲今天來我家拜年呢!”
秦野嘿嘿一笑,把禮物都交給了徐阿姨和其他傭人。
“這不是未來就要合作了嘛,我們肯定要盡合作伙伴的綿薄之力,讓你感到心情愉悅,就能早日康復,早日做決定,跟我們顧氏集團合作。”
說來說去還是
項目的事兒。
她向秦野勾了勾手指,“想合作也不是不行,你答應我一個條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