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去了作爲女人,作爲母親,永恆的權利
宋管家心裏竟生出一絲不忍,還有對葉景琰的憐惜。
少爺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子過,可能是一時失去的人,在心裏佔了太過重要的位置,才竟讓他一時矇蔽了雙眼。
不能讓少爺這樣下去了
“少爺。”
宋管家站在吸菸區一側,恭敬地向他問候。
“嗯。”
宋管家看着這麼多菸蒂,倏地一陣心疼。
“少爺,這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宋管家欲言又止。
“你自己都不確定,那自然是不當講。”
葉景琰語氣平淡的無情,宋管家一下就不知道該接着說什麼。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覺得我殘忍嗎可我不這樣覺得。”
葉景琰掐掉最後一根菸蒂,雙手插進兜裏,望着窗外,淡淡開口,“夏末,夏天陽,蔣姣,我葉景琰,還有這盛世的葉家,無一不與初晴的死有關。蔣姣害死了阮恩靜,小小年紀的她連母親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夏末奪走了夏天陽,搶走了她的身份,她失去本該屬於她的父愛和愛情。而我,竟這麼多年沒能認出她,給了她無盡的傷害”
葉景琰越說越激動,近乎咆哮起來,“她夏末現在承受的與初晴相比遠遠不及她失去的父母,她夏末都還有她夏末還活着還在懷着希望生活可初晴那,她只能待在那個狹小的盒子裏沒能過過一日幸福的日子”
漸漸的,那聲音又帶着隱忍的哽咽,“蔣姣至少還觸犯了法律,我能將她送入監獄,爲阮恩靜討個公道。可夏末未曾真正觸犯法律,如果連我都不能將初晴曾受過的那些加到她身上,那這世上還有誰還有誰能記得她曾受過的委屈,還有誰能替她討個公道”
葉景琰發出一聲輕哼,似在嘲笑自己,“我與夏末沒有任何不一樣,我也曾讓初晴受了百般委屈,又怎能放過自己,去過舒坦日子。”
葉景琰不知從哪裏,又掏出一根菸,繼續抽起來
又是兩年過去了。
夏末穿着單薄的睡衣徑直站在飄雪的庭院裏,竟像一點都不覺得冷似的。
忽然,一件衣服落在她身上,回過頭來,是葉景琰。
夏末立即換上溫和的笑容,眼睛裏彷彿有星光一般,柔聲叫道:“景琰”
“初晴”
葉景琰很是驚喜,連忙牽起她的手,捂在胸前。
夏末卻依舊淡然的維持着微笑的模樣。
這幾年,夏末已經習慣了,一到冬天,下雪的日子裏,葉景琰就會把自己當做夏初晴,對自己百般呵護的模樣。
他對自己好,夏末自然不介意。她早已經對一切都不報有希望了,她需要的,就是賴在葉家活下去,她什麼都沒有,家業,父親,母親。
所以,她只要做好“夏初晴”就夠了。
她現在已經能將夏初晴那無害的笑容學的九成像,足以應對對夏初晴思念成疾的葉景琰。
這是能讓她安心活下去的唯一出路,活成她最厭惡的人,時光還真是可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