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調和的好東西,人家要他還不給呢,也就看他是他親外孫,他才大發慈悲了,還矜持個啥
從小書房出來,馮老爺子就聽見客廳裏傳出來拂曉嫩生生的小嗓音兒,緊走了幾步,湊上去,樂呵呵地道:“拂曉這是樂呵啥呢老遠就聽見聲兒了。”
何盛站出來,笑着指了指自己,“我逗的。”
馮老爺子略一回想,伸出手指頭點點他,笑罵道:“既然那麼喜歡孩子,怎麼不自己生去上次你爸媽見了我,讓我給你留意着好姑娘,你倒是說說看,喜歡什麼樣兒的”
他記得,這孩子跟唐慎沒差幾歲
何盛一臉敬謝不敏,嘻嘻笑道:“我謝謝您嘞找什麼媳婦兒我爲了國家的繁榮富強拋頭顱灑熱血還來不及呢”
離那個國家轉讓航母的時間越來越逼近了,幾個國家都摩拳擦掌,他們雖然着急,可錢還差一大截呢
“隨你吧,只是你也得跟你爸媽好好說說,倆人急得頭髮都快白了”馮老爺子搖搖頭,不再說這些,而是去看拂曉。
倆老爺子圍着拂曉轉,馮念又去了廚房講菜色,林微便領着何盛去了書房。
書房裏,唐慎還在糾結着,聽到倆人的腳步聲,這才一把抓起那小小的一個紙包塞進口袋。
林微一進書房便看見他長身而立,故作一本正經的樣子,有些疑惑,“怎麼了”
做什麼這麼心虛
“沒什麼”唐慎鎮定地看向何盛,“你們要談事情”
“對,所以要麻煩你騰地兒了。”何盛大剌剌地點點頭,“這事兒你不能聽。”
唐慎有好奇心,但也有自己的判斷,聯想到沈立沈部長,便不再說什麼了,只是叮囑了幾句,“還有四十多分鐘開飯,記得別說廢話”
當着他媳婦兒的面把他趕走,這事兒也就擱在他還有良知的份上了,不然眼前這貨就得缺胳膊斷腿了
唐慎見林微笑望着他,眼睛羞澀含情,似是有星斑瀰漫,心裏一熱,不自覺摸了摸口袋裏的小紙包。
“咳咳,那,那你們聊吧。”
說着,快步出了辦公室。
嗯,這天兒好像有點熱來着
書房裏只剩下兩人,林微笑着看向何盛,“這陣子跑了不少地方吧”
原本一個吊兒郎當,典型一紈絝少爺形象的人,現在卻下巴冒着青青的胡茬,看起來滄桑而又有擔當起來。
即便是閒散無骨地坐着,也忽視不了那一點兒敏銳洞察的精氣神兒。
脫胎換骨
她只能想到這麼一個詞兒。
“嗯。”何盛閉着眼,懶散地應了一聲,半晌纔像是找回了一點兒力氣般,仿若遊魂地說道,“以前的日子感覺挺好,看哪兒都覺得好井然有序,蒸蒸日上現在深入瞭解了,可卻發現羣狼環伺,不定什麼時候就被撕扯一口,卻還要喫啞巴虧”
他要是能繼續當他的紈絝多好
噩噩的,有什麼好
林微沒說話,打開抽屜,拿出來一塊兒糖,遞了過去:“拂曉滿月時候的喜糖,你嚐嚐”
“還剩的有啊”何盛睜開眼,像是竭盡全力一般,坐起來,伸手接過,“奶糖啊”
“我都多大了還喫奶糖”
他一邊剝着糖紙,一邊嘟嘟囔囔,可渾身卻放鬆下來。
糖到嘴裏,他喟然長嘆,“好久沒嚐到甜味兒了”
林微看着他笑,“剝開表象看內質,羣狼環伺,無非怕雄獅徹底覺醒。”
何盛一頓,大笑出聲:“你說的也對”
都說國人是一盤散沙,可卻還有句話是聚沙成塔
稍微添加點東西,這沙子就牢不可破
只是需要添加的東西,國人還不具備如此的創造力和條件吶。
“所以,你想什麼合作”林微見他眼間頹喪消去,笑盈盈地叩叩桌面,“或許我能竭盡全力幫忙也說不定。”
“那你肯定得竭盡全力啊”何盛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我好好一紈絝子弟,都被你們給拉下水成爲愛國青年了。你要是不給我投點錢,我可能都要鬱鬱而終了”
何盛嘆氣,再嘆氣,又嘆氣,“現在是十二月上旬對吧到了下旬你就會聽到一個消息了,咱們國家要在來年重新啓動國債了。”
見林微神色微動,何盛有氣無力道,“咱們太窮了,窮到很多項目都無法啓動”
林微點頭。
中央發行國債的目的往往是彌補國家財政赤字,或者爲一些耗資巨大的建設項目、以及某些特殊經濟政策乃至爲戰爭籌措資金
那這次是爲了建設什麼項目
她記得八四年開始幾乎一夜之間,電器市場突然爆發式增長。
可對於軍工方面,她並不太瞭解,所以無從得知這次國債下所蘊含的種種。
“咱們會從1981年起重新開始發行國債。種類繁多,截止時間未定,累計金額估計是上千億。”何盛都有點懷疑,老百姓有那麼多錢買國債嗎
“據說有國庫券、國家重點建設債券、財政債券、特種債券、轉換債券等等。”何盛攤攤手,“可是這些跟我們要做的沒一毛錢關係”
又不會分給他們用,可不就是沒一毛錢的關係嗎
何盛看着林微,笑的有些艱難,“你要是借給我錢,這個利息,可能要十年八年才能還清了”
林微點點頭,“利息倒是無所謂什麼時候還,關鍵是我現在沒有那麼多錢可以拿出來。”
都拿去港城炒股了,突然要抽手的話,不管對高志國,還是陳燼,她都算失信。
這是她不願見到的。
“現在你可以拿出來多少”
何盛來之前就有預感,她認識的人多,不可能把錢閒置的。
現在看看,果然是猜對了
該死的猜對
“這”林微看着他,有些不確定地道,“這個數字對你來說應該只是杯水車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