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齋慢慢說道:“你見過惡霸強搶民女麼?”

    周程乾懵了,半晌纔回答:“不……不曾。”

    宋清齋冷笑一聲,“惡霸若是瞧上哪個民女,不管人家願不願意,是一定要把人弄到手的。

    “他把民女的拒絕和反抗,當做是欲拒還迎,他也認爲自己能給民女更好的生活。

    “殊不知,違揹人家的意願就是欺凌。

    “遭遇反抗之後他還會用非常手段逼迫人家就範,很可能令人家家破人亡。

    “這樣的惡霸,本王見到一律格殺不論。

    “你對照你的行爲,與民間的惡霸有何區別!”

    周程乾額上豆大的汗珠滴滴答答落下來,極力分辯:“不……皇叔,我不曾勉強過她……”

    “不曾?”宋清齋微微往前探身,眯起眼睛,冷冷問道,“她明確表示不要你的東西,不接受你的好意,你還固執己見,這不算勉強?

    “不是因爲你,太后又何至於將她打個死去活來丟進冷宮,又幾次三番想要置她於死地?

    “你可知一個人性情大變,是經歷了怎樣的苦難造成的?

    “你該知道,當初阿琦的性情有多溫軟!

    “你給她造成了不可逆的傷害,如今還來口口聲聲示愛,易地而處,若是你,你會接受嗎?”

    周程乾大汗淋漓,腦袋底下都積了一灘水。

    宋清齋直起身,“我昔日受阿琦母親救命之恩,蒙她託孤,本該護阿琦無憂無慮長大。

    “事到如今,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是以斷不會讓她再受一分一毫的委屈!

    “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若你敢再犯,別怪我不念叔侄之情!”

    周程乾心頭酸澀,眼圈紅了,聲音哽咽道:“皇叔,皇祖母要做什麼,豈是我做孫兒的能左右的?我……我當日是有苦衷的……”

    宋清齋嗤笑道:“你昨日不能左右你皇祖母的意思,今日也不能,難道來日便能了?”

    周程乾語塞,但還是哀求道:“皇叔,侄兒懇請您讓我見宛城縣主一面……”

    “她該說的話都說過了,”宋清齋無情拒絕,“難道之前沒說清楚?”

    周程乾沉默片刻,把心一橫,擡起頭來,“皇叔,外面傳言,宛城縣主其實是您的禁臠,您可認?”

    宋清齋登時臉色鐵青,一雙鳳目幾乎噴火:“何人這般心思齷齪!”

    周程乾慢慢直起腰,咬了咬嘴脣,擡袖擦擦臉上的汗水,“皇叔,您一直把宛城縣主養在府中,外面早有傳言,她是您內定的王妃。

    “但此事從未經過皇祖母首肯。您自己也不曾承認過。

    “您爲她討了冷宮,又不許人進入,如今乾脆自己搬了進來,這不是把她當做禁臠是什麼?

    “皇叔便沒想過悠悠衆口麼?”

    周程昱臉色大變,趕忙補救:“皇叔,大皇兄他……一時發了昏,口不擇言,還請您不要介懷。”

    又伸手去拉周程乾:“大皇兄,我們該回去交旨了。”

    周程乾肩膀一晃,甩脫了他,目光灼灼盯着宋清齋,“皇叔,您就沒什麼想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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