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昭儀雙目放光,急切道:“縣主只管吩咐,妾身無有不從!”

    “先別忙着許諾,”許寄搖了搖手,“此事辦起來難度不小。”

    順昭儀抿了抿脣,“縣主請講。”

    “你可知前秦的越王?”許寄慢慢問道。

    這一下不光順昭儀,連溫嬤嬤都愣住了。

    溫嬤嬤雙眸微微睜大,嘴脣也有些顫抖。

    順昭儀輕輕點頭,“越王殿下乃是前秦數一數二的名將,力大無窮,勇毅過人。”

    “聽說越王的骨殖尚在宮中。”許寄這些日子常常做夢,不知道是不是這具身體裏的殘魂在作怪,總是夢到許葭臨死囑託,讓她將來有能力了,給父母合葬。

    她想着,原主給了自己不少便利,自己替人家完成遺願也是分所應當,恰巧有了順昭儀自動上門的機會,便不能不問。

    順昭儀仔細想了半晌,道:“當年越王身死之時,妾身雖然年紀還小,卻也聽說過,越王遺骸被運送進了皇宮,之後怎麼處置的便不得而知。”

    溫嬤嬤實在按捺不住,斗膽問道:“縣主,莫非您就是越王殿下的遺孤?”越王妃就姓許。

    許寄瞟了她一眼,想到溫嬤嬤也是宮中舊人,便爽利承認:“我是。嬤嬤可知道什麼?”

    溫嬤嬤眼中落淚,“縣主節哀,越王的骨殖怕是找不回來了……”

    “此話怎講?”許寄不解。

    溫嬤嬤擦了擦淚,“縣主,先越王和秦末帝乃是一母同胞,越王身具神力,末帝卻是個體弱多病的。

    “再加上末帝篤信神佛,請了不少妖僧妖道進宮。其中一個妖道進讒言說末帝之所以身體羸弱,是因爲氣運都被越王搶走了,要想奪回氣運,需要以越王肉身煉丹。

    “末帝這才處心積慮害死越王,並命人將他屍骸運入宮中。做法煉丹。”

    許寄眸色冰冷,世上竟有如此愚蠢又冷血的人!

    溫嬤嬤有些不忍,略停頓了片刻才繼續說道:“皇后娘娘得知,曾進諫言,卻被末帝狠狠責罰了一番。

    “後來他們煉了十二顆金丹,末帝服食了六顆便亡了國,剩下六顆應該還保存在宮中。

    “因先帝攻入宮中,搗毀了道場,處置了那些妖僧妖道,所以六顆金丹下落何處,老奴也不知曉。”

    順昭儀趕忙說道:“妾身一定竭盡所能幫縣主打聽此事。”

    許寄心頭悶悶的,聞言只淡淡點了點頭,“你出來時間不短了,趕緊回去吧。”

    溫嬤嬤送走了順昭儀,回來見許寄臉色依舊發黑,忙過去安慰:“縣主節哀……”

    “不必多說,”許寄一擺手,“我沒事。”

    溫嬤嬤又道:“先前老奴真沒想到您竟是越王殿下的……”

    “不管我是誰,”許寄冷淡說道,“我要做的事都不會改變,我也不會因爲誰和我的先人有舊,就對他格外優待。”

    溫嬤嬤暗暗嘆息,縣主身世悽慘,又吃了那麼多苦,也難怪如今性子清冷。

    往後該更加心疼她纔是。

    許寄此時心裏卻在想着搬空許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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