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胡人漸漸都停了下來,巡查司以及救援隊的人紛紛退後全神戒備。

    北胡人互相看看,臉上都有些驚惶之色,他們知道,若是把頭人的女兒失落在此,他們回去必死無疑。

    他們的親人還會淪爲奴隸。

    許寄見狀微微頷首,給謝慶等人使了個眼色。

    謝慶等人便用齊雲娜聽不到的音量跟北胡人說:“你們北胡人的規矩我們都知道,你們就算是能帶着齊雲娜回去,因爲這一趟行動失敗,一頓痛責也是在所難免的。

    “最少也會丟了你們的勇士稱號,再打五十鞭子示衆的吧?

    “給你們一個機會,若是北胡那裏沒有親人朋友的,大可以投降我們,我們給你們喫給你們穿,也不打不罵的,若是立了功照樣做官,不比回去受辱強?”

    事實上,北胡處置戰敗者的刑罰遠比這個嚴重,尤其是拋下自己的首領獨自逃生的。

    有個北胡人小頭目大聲問道:“你們當真說話算話?”

    “你當我們跟你們一樣,把說話當成放屁一樣?”救援隊百夫長輕蔑地道。

    北胡人又小聲商量了一陣,這才紛紛丟下兵器。

    最後除了那些了無牽掛決定投降的北胡人,其餘的都站到了齊雲娜近旁。

    許寄道:“就這樣放你們走也不太可能……”

    才說到這裏,忽然聽到幾聲響箭聲。

    衆人紛紛擡頭看去,救援隊的人驚喜交加:“是咱們的援軍!”

    周遭的積雪被一隊精幹的士卒清理乾淨,之後便快速呈合圍之勢,將北胡人圍在當中。

    不多時,馬蹄聲傳來。

    衆人循聲望去,但見五色旌旗在風中獵獵作響,馬蹄踩踏之下雪沫子亂飛。

    衣甲鮮明的一隊人,彷彿天神降臨。

    宋清齋在前,展卿雲和駱宏章在後,很快便來到面前。

    三人紛紛勒停了自己的戰馬,宋清齋率先翻身下馬,大步朝許寄走去,見她神采奕奕,手中還高高舉着一個女俘虜,眼神裏的笑意就漸漸漾開了,“我就知道,你會沒事的。”

    許寄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歡喜,卻撇了撇嘴,道:“知道你還這麼急急趕來?”

    “知道是一回事,我來不來就是另一回事了,”宋清齋認真說道,“有些時候我的理智是會被情感壓倒的。”

    許寄心裏甜絲絲的,當下拋了拋齊雲娜,“這是我抓的俘虜齊雲娜,據說還是位頭人的女兒,我原本不確定我們是否安全,準備放了她來着,如今你來了,你做決定好了。”

    齊雲娜見來的這員大將身材高大,頭戴帥字金盔,身披黃金甲,外罩大紅披風,威風凜凜,相貌英俊,年紀很輕。

    對照自己父親收藏的畫像,眼神劇烈震顫了一番,才遲疑着問道:“你……你是不是宋……”

    宋清齋冷冷朝她投去一瞥,聲音不帶一絲溫度:“宋清齋,時任大衍大將軍王。去年殺死你們忽利可汗的人,便是本王。”

    齊雲娜臉上原本沒有什麼血色,此刻卻突然泛起紅暈,一邊奮力掙扎一邊叫道:“大將軍王,我們融月部想要跟大衍求和,本部是極少數力主和談的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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