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裏奴親人“中毒”也並不算深,遠離了那粉晶,症狀便沒有再加劇了。

    有他扶持,木裏奴一家成爲北胡新貴指日可待。

    因胡夫果真召集了北胡有名的醫者去給木裏奴家裏人治病,木裏奴便深信不疑了。

    許寄嗤笑道:“那種毒可不是你們的醫者能治得了的,”她嘴角微微下撇,露出一個十足倨傲的神態,“普天之下能夠緩解那種症狀的人,只有我一個。

    “就算是我,也只能緩解,不能根治。

    “因爲那東西對人的傷害是不可逆的,不說別的,你阿孃的壽數會受到一定的影響,你大嫂腹中的胎兒,你阿姐將來的孩子,畸形的可能性也非常高。”

    木裏奴嚇得恍若失去了所有魂魄,整個人變得呆呆的。

    謝慶也出了一身冷汗,他反應過來,“郡主,您是不是接觸過那個禍害?”

    “不妨事,”許寄一擺手,“我有分寸,時間尚短,給我的傷害可以忽略不計。”

    謝慶這才稍稍放心,但還是決定稍後就要和溫嬤嬤等人商議一下,給郡主時常請個平安脈。

    以往郡主常說自己身體健壯,從來不讓請平安脈,以後可不能這樣了。

    即便是那些大夫無能,若是郡主身子有什麼不妥也能及時發現。

    木裏奴好容易緩過神來,眼中怔怔落下淚來,半晌才啞着嗓子問:“那……我該怎麼辦?我阿孃阿姐和大嫂該怎麼辦?老天啊!爲什麼會這樣!”

    “這種東西也並不是一無是處,”許寄微微嘆道,“如果合理利用的話,它釋放的能量將是無窮的。”

    只不過這裏的科技水平達不到利用它的程度,而自己手裏也沒有工具。

    想到這裏,她眉頭再次皺起,這個東西以這個時空的科技水平根本無法合成。

    難道……還有人和自己一樣做了時空旅客?

    謝慶輕聲提醒:“郡主,您看該怎麼辦?”

    許寄回神,便發現木裏奴已經以頭觸地匍匐在地,擺出了臣服的姿態。

    許寄疑惑望向謝慶。

    謝慶道:“木裏奴說願意歸順郡主,只求郡主能救一救他的家人,哪怕帶着傷病活着,也比死了好。”

    許寄冷笑:“有的時候,活着就是不斷痛苦,而死了卻是一了百了。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想清楚了!”木裏奴聲音悶悶的,“郡主,我要他們都活着!我願意出面勸降我二哥。

    “其實我二哥也不是真心臣服融月部那個老混蛋的,他只是想立功然後得到覲見大可汗的機會,想方設法除掉那老混蛋。

    “但我想,如今能夠最快幫我們報仇的人是大衍的大將軍王!”

    謝慶忍不住問道:“那你們的族人呢?你這樣做就等於背叛了你的族人。”

    木裏奴冷冷說道:“他們算什麼族人!他們幫着那老混蛋坑害我們!甚至還想着拿我阿妹換富貴!”

    想到自己死在暴風雪裏的妹妹,木裏奴的眼淚又奪眶而出,“我阿妹是草原上的鶴仙子,再找不出比她更美麗優雅的北胡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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