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呂素問覺得展卿雲爽朗活潑,今日卻覺得她格外聒噪。

    眼角的餘光瞥見一角棗紅色的衣衫,她想起今晚駱宏章穿的就是這個顏色,因此把展卿雲一推,“駱將軍是不是找你有話說?我先自己回去好了。”

    展卿雲往不遠處一看,駱宏章果真提着一盞紅燈遙遙等候,不由得面上一紅,心裏甜滋滋的恨不能立刻奔過去,嘴上卻道:“路滑,我還是先送你回去。

    “他能找我有什麼話說?便是有什麼,天亮了再說不一樣?”

    “我沒事,”呂素問又推了她一把,順手扶上一個護送她們的女親衛的手臂,“有她們呢,怕什麼。你快去!遲一點早一點,意義是不一樣的。”

    展卿雲沒注意到她臉上的落寞,歡歡喜喜道:“那我去啦!”

    邁着輕盈的步子朝駱宏章走去。

    駱宏章遙遙衝着呂素問點頭示意,然後和展卿雲並肩進了一旁的抱廈。

    呂素問勉強擠出的笑容再次消失,她閉了閉眼,有氣無力地道:“咱們回去吧。”

    怕女兵起疑,還特意解釋道:“我身子有些不適,你們也不必聲張,我有藥,喫一點,睡醒就沒事了。”

    儘管除夕夜鬧到很晚,但初一一早上大部分人還是都起來了。

    大家換了新衣裳,先分別去給宋清齋和許寄拜年,又得了一波賞賜,然後便是彼此互相問候。

    許寄打發了幾輪來拜年的,覺得不耐煩了,便乾脆誰也不見了,關起門來補覺,一直到將近午時纔起來。

    這一日又有兩輪宴席,不過午宴比較隆重,晚宴就偏向清淡了。

    呂素問藉口身體不舒服,兩次宴會都沒有參加,展卿雲還特意讓大廚房給她做了清粥小菜和麪條。

    宋清齋和許寄自然是非常高興的,許寄把給宋家準備的禮物拿出來讓他看了一遍,若是有不合適的還可以做調整。

    宋清齋不住點頭:“已經很周到了,我就想不了這麼周到。許許,你可真能幹!”

    許寄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是我請溫嬤嬤和薛姑姑幫忙準備的,周嬸孃也做了參詳,能不好麼!我是讓你提提意見,你總比我瞭解他們,他們都有什麼喜好沒有?”

    宋清齋撓撓頭,“我是真的覺得無可挑剔。”

    許寄便乾脆利落讓人打包,“那就過了殘冬讓人送回去,我再讓農事局跟過去兩個人,把花生、葵花、棉花什麼的都種上。”

    “還是許許慮事周到,”宋清齋再次誇讚,“我都沒想到這些。”

    許寄這一回都懶得翻白眼了,“救命,你就沒別的詞了?”

    宋清齋哈哈笑道:“實話也不讓人說了?我可太難了!”

    許寄想掐他一把,又怕自己力氣太大,把人給掐壞了,只得磨了磨牙,“看來我得找幾本書讓你好好讀一讀!”

    宋清齋再次大笑,笑過之後跟她說:“北胡再次派人來和談,這一次我們收降了黑塔爾,我打算和他們的大可汗談一談,幫他收攏融月部,以期……”

    “罷了罷了,”許寄擺手,“我對這些不感興趣,也沒天分,你就不用和我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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