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許寄之前還真沒想過,她認真考慮了片刻,鄭重點頭答應:“你說得對。鬥米恩升米仇,有些人就不能對他太好。那以後就都這樣吧,除了我親自照管的耕地,別的地方的藥劑,我都不給了。”

    宋清齋露出輕鬆笑容,“這就對了!”

    他言出必踐,果真從年初三開始就親自指導許寄練功。

    許寄跟着謝慶練功的時候,雖然謝慶也是兢兢業業,但畢竟身份有別,有些時候不好太過嚴苛。

    宋清齋則不同,他不管做什麼事都極其認真,哪怕許寄動作只離標準一線之差,他也會反覆糾正,他說:“在戰場上,這一線之差都足以致命!”

    許寄也很能喫苦,除了偶爾處理公務,一天之中的大部分時間都用來和宋清齋學習。

    宋清齋也會心疼她受苦,但轉念一想今日所教有可能就是日後保命的倚仗,便又硬下心來。

    只是每日練功完畢之後,都要幫她舒筋活絡,再讓溫嬤嬤等人細心服侍照料。

    如此這般,許寄的進步肉眼可見,兩個人的感情也在耳鬢廝磨中更進一步。

    展卿雲和駱宏章的感情也非常融洽,過年的這段時間沒什麼事,駱宏章只隔三差五回城處理事務,大部分時間都和展卿雲廝混在一起。

    因此,展卿雲便忽略了呂素問。

    呂素問耳朵裏每日都灌滿了大將軍王和郡主如何恩愛和睦,將來若是兩個人成了親,簡直就是天上少有地上無雙的恩愛夫妻……

    別說展卿雲自己,便是展卿雲派來服侍她的兩個女親兵似乎也找到了心儀的人。

    每日形單影隻的呂素問只覺得在郡主府逗留一日都是煎熬。

    終於忍耐不住跟展卿雲提出告辭:“我出來之後,只留我爹一人在家,怪孤單的。”

    展卿雲有口無心:“你爹那樣對你,你還處處念着他!”

    “他是我爹,”呂素問無奈地道,“不管他做的對不對,出發點總是好的。我畢竟是他唯一的女兒,是他後半生的依靠。”

    展卿雲忙道:“是我一時口快說錯了話,素問你別往心裏去。既然要走,不好不和郡主說一聲……”

    呂素問心裏不痛快,卻還是站起身來,“那我這就去。”

    她低着頭往外走,被展卿雲一把拉住,“你去哪兒?郡主不在後頭,她在王爺院子裏,跟王爺練功呢。”

    又道:“我陪你一起去。”

    兩人到的時候,宋清齋正在教許寄練槍,因爲許寄沒使力,手中的長槍就被宋清齋打飛了。

    宋清齋忙親自給她撿回來,安慰道:“你力氣大,真正到了戰場上是不會遭遇這樣的狀況的。”

    一般說着一邊掏了手帕替她擦汗。

    許寄拿過一旁的水囊喝了幾口順手遞給宋清齋,宋清齋就着她的手喝水,道:“有點涼了,等會兒讓人換熱的,你別喝這個了。”

    呂素問不防備,正看了滿眼,只覺得眼底刺痛,心中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忙低下頭去,放慢了腳步。

    展卿雲已經扯開嗓子叫道:“王爺,郡主!你們是不是該歇一歇了?小呂大夫來和你們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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