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素問只得低頭與許寄行禮,許寄的態度和之前一樣,並不因爲她忽然成了宋清齋的義妹就格外親熱。

    甚至許寄都沒有多留,宴席開始之後,她只酒水略沾了沾脣,便藉口郡主府那邊有事走掉了。

    呂素問心中頗爲不平,她看得出來,宋家搞出這麼大的陣仗擺明了是看重自己的,可許寄竟這樣下她的面子,可見根本就看不起她。

    但對上宋家人和氣的笑臉,她又不能發作,便顯得笑容頗不自然,直至晚宴結束也沒調整過來。

    待宴會結束,宋大嫂親自把她送到大門口,眼看她上了宋家安排的車纔回去。

    宋家人都沒散,不論男女都聚集在了大廳裏,站着聽宋父宋母訓話。

    宋父道:“雖然還沒正式卜算,但事情已算是過了明路,往後呂素問呂姑娘就是我們老兩口的幹閨女了,你們該叫妹子叫妹子。

    “小一輩的也要把她當成嫡親的長輩來敬重,若是讓我知道誰嘴上一套背地裏一套,可別怪我不饒他!”

    之後讓大家都散了,只留了宋清齋。

    宋父咳了一聲,道:“你也知道我們爲什麼要這樣做了。如今我們冷眼看着,這姑娘心性可能不是那麼穩妥。往後你可要防着點。”

    宋清齋一怔,難道父母已經知道呂素問背地裏詆譭許許的事了?

    宋母也跟着說道:“既然結成了乾親,往後咱們家裏人有什麼頭疼腦熱的自然不好使喚她,就算是她送什麼藥過來,咱們也都是客客氣氣收着,用是不可能用了。”

    宋清齋越發奇怪:“阿爹阿孃是發現了什麼?”

    宋母嘆氣:“我只是覺得她看郡主的眼神十分不善,今日過來未必是心甘情願的。

    “這幾日我們讓人打聽了一下,呂軍醫人品倒是的確不錯,不過他管教女孩兒也像管教兒子那樣嚴厲就不對了。

    “這姑娘被壓制時日久了,心中難免會生出一些不好的想法,只是缺一個適當的時機,一旦她生出反抗之心,怕是後果難以預料。

    “再者,我聽說她和郡主之間原本並沒有任何衝突,郡主那性子也必不會把她這樣一個人放在心上。

    “這對我們來說很正常,但對她而言就不正常了,尤其是我們聽說過去軍中受到讚譽最多的女子除了展將軍就是她,尤其她還被人稱作妙手仁心的活菩薩。

    “可自從郡主來了之後,這活菩薩的稱號就輪不到她了,別說她,連展將軍都往後站,大家嘴裏心裏最感激的就是郡主。

    “展將軍直率爽朗,不會往心裏去,可呂姑娘就不一樣了。

    “很多事情,可能看在別人眼裏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我們都覺得不可輕忽。

    “當然了,若是與我們相處時日久了,她漸漸生出改變,不再執拗,不再嫉恨郡主,不是更好?”

    宋清齋緩緩點頭:“阿爹阿孃,你們說的我都記下了,往後我會多加留意的。”

    只是暫時來說,呂素問並未犯錯,並不好處置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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