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寄擺手:“我同他們……”話說到一半,又改口,“他們有沒有對種地感興趣的?若是有,見一見也無妨。”

    宋清齋失笑,“當然有,不少人都是莊戶人家出身呢!你同意就好,剩下的事我來安排。”

    一夜平安無事。

    照理說宋清齋回來之後便該第一時間進宮面聖,但昨日歸來他提都沒提此事,次日干脆讓人寫了一份表章,說是自己歸程染了風寒,恐給陛下過了病氣,請求病癒再面聖。

    奏章呈報到周啓面前,氣得周啓立刻砸了手邊的茶盅。

    總管大太監崔平趕緊示意小太監過去收拾碎瓷片,自己靠上前去重新給周啓斟茶,輕聲勸道:“陛下息怒,您萬金之體不值得爲了這點小事有所損傷。

    “如今大將軍王和宛城郡主都已進京,進宮陛見不過是遲早的事……

    “那麼多日子都等了,也不在乎這一日半日的。”

    周啓面色陰沉,半晌才道:“朕就是忍不下這口氣!此人竟囂張至此!朕早已派人查探過,他比牛犢子還壯,哪裏是生病的樣子!”

    崔平笑了,“那就是大將軍王有所預感……不管怎麼說,陛下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不論大將軍王有何對策都逃不過陛下的手掌心。”

    周啓這才氣順了些,接了茶慢慢啜了幾口,“其實也可以讓母后先召許寄進宮。”

    他微微眯眼,冷笑道:“朕先前只當她是個不懂事的黃毛丫頭,凡事都聽宋清齋擺佈……那日的事才提醒了朕,不管多大多小,毒蛇就是毒蛇!”

    “不是奴才瞎操心,”崔平憂心忡忡,“太后娘娘未必能對付的得了宛城郡主。

    “不是說宛城郡主力大絕倫?又會些拳腳功夫,萬一傷了太后娘娘,豈不是得不償失?”

    周啓神色陰鬱,思索片刻道:“前些時朕讓人調的香做好了沒有?”

    崔平眼睛一亮,旋即又有些遲疑:“只是未經驗過,誰也不知效果如何。”

    “那便去驗!”周啓不耐煩地道,“你們這幫蠢材,朕不說,便什麼都不知道主動去做!”

    “奴才該死!”崔平先請罪,然後伺候得周啓心情轉好了,纔下去辦事。

    宋清齋和許寄在各自府中閉門三日,府中所有隱患已經全部排除。

    這一日,許寄接到了牛太后的懿旨,讓她進宮敘話。

    傳旨的太監態度十分倨傲,話裏話外,還不讓許寄更衣,接旨之後要即刻進宮。

    即便是接旨的時候,許寄也沒有跪拜,此刻給柳枝柳葉使了個眼色,柳枝邁步上前一把奪過懿旨,柳葉伸腿就把那太監絆倒在地。

    太監尖聲叫道:“大膽!咱家是太后身邊的人,你們竟敢如此無禮!宛城郡主藐視太后,乃是掉頭之罪!”

    柳葉擡腳踩在那太監臉上,“你藐視我們郡主,又該當何罪?”

    宋清齋大步走了進來,無視了地上的太監以及慌亂的傳旨儀仗,直接跟許寄說:“我陪你一起去。”

    “不必了,”許寄笑道,“小場面而已,我應付得來。你還要準備迎接陛下的大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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