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皇后踉踉蹌蹌去了隔壁房間,她要把今日聽牛太后說的這些全都讓二皇子通知大將軍王!

    微微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牛太后看着劉皇后漸漸遠去,嘴角浮現一絲冷笑。

    當她真是神志不清了,纔會把這些陳年往事拎出來叨咕?

    既然周啓這逆子不想讓她好過,那她又何必替他做遮掩?

    逆子!逆子!早知有今日,當初就不該那般疼愛!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至於自己,大概是沒多少日子好活了,如今後腦還在隱隱作痛,時不時便會眼前發黑,太醫們全都言辭閃爍……

    這些太醫飽食終日,只會挑一些讓人順耳的話來說。

    臨死之前怎麼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至於身後事,宋清齋雖然也是個逆子,卻也是個光明磊落的人,不會跟一個死人計較。

    他也沒有做皇帝的野心,既然那般幫扶二皇子大概就是想讓二皇子繼承皇位了。

    程乾……程乾跟他爹一樣不是個東西!當日自己在許寄手裏受辱,他卻從未想過第一時間解救,還有閒情逸致跟那小妖精眉來眼去!

    後來更是一次也不曾到甘泉宮探問!

    自己對他那般疼愛,終究是一腔心血白費了!

    程昱……

    程昱這孩子性情如何?想不起來了,反正有劉氏這樣一個親孃,大概不會差到哪裏去,便是自己僥倖不死,他繼承了皇位,也等能善待自己的。

    反倒是周啓這逆子,一定不會有好下場!

    這般胡思亂想着,牛太后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劉皇后的信到了周程昱手中,周程昱沒敢有片刻耽擱,立刻去了大將軍王府。

    宋清齋正在和許寄商量晚飯喫什麼。

    他和羣臣從宮裏出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中午,便主動邀請衆人去酒樓吃了一頓。

    只是他的嘴早就被養刁了,只覺得京城名飯莊的飯菜也就一般般,根本就沒喫飽。

    許寄取笑:“這若是要去打仗,難道還要讓溫嬤嬤給你派幾個廚子隨軍?”

    “那不一樣,”宋清齋擺手,“必要的時候,便是喫草根我也能忍,但能享受的時候我爲什麼要去難爲自己?”

    此話深得許寄之心。

    下人回稟二皇子駕臨,兩人互相看看,都很意外。

    宋清齋還說:“我之前跟他約定了,除非有什麼重大變故,否則不許他直接來找我。”

    “那便是真的發生了重大變故,”許寄當先站了起來,“你別忘了,劉皇后在宮裏。”

    二人把周程昱讓進了大廳。

    周程昱看到許寄也在,並不感到喫驚,也不耽擱,直接把劉皇后的密信遞了上去。

    宋清齋看罷,身上便籠了一層寒氣,轉手將密信給了許寄。

    許寄也難以置信,“這……是真的?”

    她雖然不介意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摩周啓,但當年周啓便有這麼大的膽子?

    宋清齋沉聲道:“我會派人去調查此事,只要他做過,便一定會有蛛絲馬跡留下來!”

    周程昱十分難過,他怎麼會有這樣一個不堪的父親!

    但還是忍不住叮囑:“皇叔,一定要查查皇伯父那個孩子的下落,這也是母后再三叮囑的。”

    那孩子若是已經長大成人,假如可堪託付,這皇位自己該拱手相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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