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寄沉吟道:“所以,致人肢體無力,並不是這藥方的緣故?便是調整了藥方,也不可能有所改變,是嗎?”

    府醫們交換了一個眼神,同時點頭。

    許寄心頭一沉。

    府醫道:“呂軍醫醫術高超,對藥材的藥性把握十分精準。

    “縱然有些藥材藥性相近,但若是隨意調換,說不定便會出現君臣相左的情況。

    “這張藥方我們仔細研究了多日,也曾想過要調整,但不管哪一味藥被替換都不會比這張方子更好。

    “我們都覺得,之所以會出現肢體麻痹等症狀,跟藥方無關,還是與瘟疫脫不開干係。

    “我們如今正試着脫離這張藥方,另尋他法,知識進展會比較慢一些。

    “但加上鍼灸,老夫人的性命當是無礙的。”

    許寄稍稍鬆了口氣,“這已經是好消息了,諸位辛苦了,也請多多保重自身。”

    稍後,藏鋒回來稟報:“郡主,屬下們仔細查問過,府中出現小玩具的時候,呂姑娘曾經在附近出沒。”

    許寄眉眼冷冽,“她自京城回來之後有沒有正式到宋府拜訪過?”

    “沒有,”藏鋒道,“她一回來就病了,說是怕過了病氣給府里人。倒是請呂軍醫來過兩趟,送了一些土產,因老太爺身子不大爽利,呂軍醫還幫老太爺診脈開方來着。

    “之後老夫人和三爺在城裏見到她,她說是來買藥,匆匆一面也沒說什麼。”

    許寄沉聲問:“那麼,見過她的人有沒有說她和之前有什麼不同?”

    “瘦的厲害,”藏鋒立刻回答,“而且精神似乎也不太好,果真像是大病了一場似的。

    “老夫人還跟大太太說讓她找時間去探望探望,結果還未成行便染了瘟疫。”

    許寄追問:“宋伯母他們是在遇到呂素問當日感染瘟疫的麼?”

    藏鋒搖頭,“老夫人和三爺發病是在遇到呂素問第二日。”

    許寄當機立斷:“立刻給王爺傳信,讓他派人查一查,當初呂素問出京之後有怎樣的遭遇。”

    藏鋒疑惑:“郡主是懷疑她?”

    “藏鋒,”許寄擡眸望着他,目光沉靜,“我們是兼程回來的,途中也沒人生病,饒是如此還走了月餘。

    “我記得呂素問被從京中趕出來是在冬月中,她出現在北地是在臘月底。

    “據我所知,呂素問的騎術一般,她又不是特別身強體壯的人,離開的時候也沒馬,孤身一人上路遇到意外的可能性也非常高,她是如何平平安安一個月左右回到北地的?

    “怎的,偏生她回來的時候,就爆發了瘟疫?”

    藏鋒一凜,“是,郡主,屬下這就去辦!”

    很多人都有了先入爲主的想法,覺得呂素問在北地時間久,一直在這裏行醫,跟這裏的感情很深,不可能做出對北地不利的事情來。

    但凡事都有例外。若她對宋清齋因愛生恨呢?

    想到這裏,許寄便坐不住了,立刻派人聯絡駱宏章。

    駱宏章知道許寄從不會小題大做,這一次讓他過來定是有要事相商,把自己手頭的事做了安排,立刻趕往許城。

    他是和採石鎮送出的藥方同一時間抵達許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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