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匠們把第一批製造的玻璃送了出來,其實清晰度還有待進步,但跟根本不透明的窗戶紙比起來已經是飛躍式的進步了。

    工匠們堅決不肯答應先分,堅持把許寄和宋清齋住的屋子換上了玻璃。

    原本昏昏然的室內,一下子變得明亮起來,柳枝柳葉先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了!

    還說:“若是郡主府的廚房也換上這樣明亮的玻璃,溫嬤嬤是不是還能再研究出來一些新花樣?”

    溫嬤嬤年紀漸長,眼睛有點花了,所以很多時候不是她不肯親自上手,實在是視力不允許。

    柳葉又道:“還有薛姑姑他們那裏,若是也換上這樣的玻璃,是不是大家就不用擔心用壞眼睛了?”

    浣衣局針工司的繡娘和裁縫們是最傷眼睛的。

    儘管許寄一早要求一定要隔一段時間就休息一陣,還教給她們放鬆眼睛的眼部眼保健操,可並不能完全改善她們在光線不足的條件下勞動的狀況。

    哪怕繡坊和裁剪車間都點了比別處加倍的蠟燭。

    許寄轉頭看向激動到臉泛紅光的兩人,允諾:“放心,都會有的!”

    轉頭又和宋清齋商量另外建一個工廠的事,“兵工廠打造的都是兵器,用來製造玻璃,——哪怕只是劃出一塊區域,我也覺得不甚合適。

    “畢竟玻璃的民間用途更爲廣泛,當然若是可以的話,咱們後續還能開發一些用以軍事的用具,但都不是眼下該考慮的。

    “咱們的很多技術都是保密的,哪怕別人得到咱們的東西之後可以仿製,但我相信威力也跟咱們的沒法比。

    “一旦有人混入,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宋清齋頷首,“這些事我也不懂,你看着處置就是了,但凡需要我出面的,只消說一聲就好。”

    兩人又在兵工廠逗留了幾日,抽查了部分兵器,都十分滿意,這才離開兵工廠。

    宋清齋在半路上才散出自己回來的消息,卻一直跟着許寄回到了許城。

    抵達城門的時候,便看到以駱宏章爲首,北地十八城的守將都來了,大家見到宋清齋都很激動,齊齊上前行禮。

    宋清齋一擺手,“都不必多禮,今日也不必議事,郡主邀請咱們喫席。”

    許寄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我只說請你,可沒說請他們。”

    胡烈涎着臉笑道:“郡主別這麼小氣嘛!大不了兄弟們自己掏食宿的錢就是了!”

    許寄哼了一聲,“這點小錢本郡主還不看在眼裏。”

    衆人都哈哈笑了起來,都知道,許寄不是那小氣的人,之所以這麼說,大概是怪王爺壞了她想單獨相處的心思。

    大家都是年輕人,——便是長了鬍子,頭髮鬍子花白了又如何,心如少年便仍舊年少,——誰還不瞭解這點小心思啊!

    郡主府知道許寄要回來,自然是早就做好了準備,便是邊關衆將不在預料之中,也不是什麼難事。

    溫嬤嬤坐鎮指揮,很快就把要用的菜蔬和肉類準備齊全安了,鍋竈不夠用,就把之前宴請衆將時用的鍋竈搬出來洗刷乾淨,在露天地支起來。

    等衆人來到郡主府門前的小廣場的時候,便發現這裏已經擺好了桌椅板凳,冷碟都上得七七八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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