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齋頷首:“其實早先皇宮裏便有宮女太監互結對食的,不過牽扯了太多利益,絕大多數都沒有善終。”

    許寄嗤笑一聲:“捲進權力鬥爭中去的人,固然是權勢的犧牲品,自己恐怕也不是什麼良善人。

    “不過你可以放心,我帶出來的人,人品都是有保證的。

    “這事兒我也悄悄跟郭總管透過一點口風,必須要遵循自願原則,否則,我也不是那眼裏能揉沙子的人。”

    “知道知道,”宋清齋笑道,“你是什麼人,想必他們已經刻進骨子裏了。

    “說完別人的事了,是不是該說說我們的事?”

    許寄立刻想到了之前的聖旨,往宋清齋那邊傾了傾身,問:“你探聽出來什麼了?”

    宋清齋失笑:“你想得太多了!這一次皇后和太子還真是真心實意替咱們着想的。咱們幫了那麼大的忙,他們總要投桃報李的吧?

    “劉皇后送你的那些東西有一部分是從太后和皇帝的私庫裏取出來的,另一部分是某些牆頭草的進貢,當然皇后自己也添了不少東西,比如那些文房四寶以及書籍什麼的。

    “他們母子說,咱們的婚期定在什麼時候,由咱們自己定,可以奉宋家爹孃爲高堂。雖然我原本就打算怎麼辦,但他們能有這個態度我還是很欣慰的。”

    許寄頷首,“那位侍郎……”

    “莊坤是來幫忙的,”宋清齋道,“因爲咱們這裏沒有合適的司儀,所以派他來幫忙。

    “莊坤錶示,若是我們覺得他合用,隨便怎麼安排都行,若是覺得他不合用,他就只當自己是個尋常賓客,來喫喜酒的。”

    許寄忍不住笑了,“倒是個知情識趣的。”

    宋清齋眼神熱切起來,“那麼,我們到底幾時成親合適?許許,我都要而立之年了!”

    許寄大大方方迴應:“這事兒你看着辦唄!反正什麼黃道吉日什麼的我也不懂。

    “既然決定了嫁你,我就不會反悔,你讓人來下聘,我請周嬸孃幫忙操持就好了。”

    宋清齋極喜歡她這爽利勁兒,高高興興點頭,“好,日子我來定!你這邊……”他恨不能明日就是黃道吉日,趕緊把人娶回家去,或者乾脆他搬過來,省得兩頭跑了。

    “我這邊沒什麼好操心的,咱倆沒定親的時候薛姑姑那邊就開始給我準備做嫁衣了,定親時候的禮服你也看到了,大同小異吧。

    “我從前不懂這些,也沒太想過,反正不過都是形式上的東西,沒什麼要緊的。

    “但身邊這些人,譬如周嬸孃、溫嬤嬤、薛姑姑、郭總管等等都很在意,那我便滿足他們。”

    宋清齋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形式上的東西’?這話大概也只有你能說的出來。這世上絕大多數人說灑脫容易,真正做到的卻並不多。

    “我也不能免俗,我想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不過,婚禮確實很累人,你要忍一忍。”

    許寄給了他一個笑臉,“很多事單看你用什麼態度去對待,比如你當做任務去敷衍便覺得每一寸光陰都是難熬的。

    “但你若當做一場享受,那麼一點一滴都是值得欣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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