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寄被笑蒙了,“怎麼了?”

    周嬸孃掏出手帕擦了擦眼角沁出的淚,“你誤會了!那東西我雖給了你做添妝,但這個纔是真的壓箱底。”

    許寄不解,“壓箱底不就說的最寶貴的東西麼?伯孃,那是你唯一的念想了,我真不能要。”

    “過去種種都成了過眼雲煙,”周嬸孃嘆道,“彷彿一場夢,夢醒了,什麼都沒了,也沒必要再惦記了。

    “我就當過去的歲月都是一場夢,把紫玉如意送出去,就當是夢醒了,我都沒什麼不捨,你幹什麼不要?

    “還是說,你不打算給我養老了?”

    “怎麼會呢!”許寄挽住了周嬸孃的手臂,“您如今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自然要給您養老。

    “往後我不管去哪裏,都會帶着您一起,只要您不嫌棄。”

    “傻孩子!”周嬸孃摸了摸她的頭,心情不可避免有些波動,但她很快就平復下來,拍了拍手裏的小匣子,“打開看看吧。”

    許寄依言接過匣子,打開一看,裏頭是一本書,封面上是燙金的“新房祕聞錄”五個字。

    她帶着疑惑翻開,擡頭看了看臉上微微泛着紅色的周嬸孃,十分淡定地道:“原來是春宮圖!”

    周嬸孃眼神震動,“你……你不會是和王爺早就……”

    “沒有沒有沒有!”許寄連連否認,“伯孃您別想歪了!就是吧,沒喫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不是?”

    “啊?”周嬸孃眼睛都睜圓了,厲聲道,“誰?是誰給你看那些不乾不淨的東西!”

    許寄表示非常無辜,作爲一個正常的成年女子,她該知道的都知道好麼!

    但轉念一想,這個時代的人可沒有生理衛生課,對兩性之間的那點事抱有保守、羞澀的態度是非常正常的。

    想到這裏,她也開始裝害羞,“哎呀,伯孃,我這不是假裝鎮定麼!我胡說的!誰敢帶我去看別人夫妻辦事啊!”

    “你這嘴呀!”周嬸孃伸手去捂她嘴,“怎麼什麼都說!”

    許寄多說多錯,只好呵呵傻笑。

    周嬸孃瞪了她一眼,“這麼大人了,往後可不許這麼口無遮攔了!”

    “好好好,”許寄滿口答應,“都聽您的。”

    周嬸孃這才繼續給她看書,“照理說,這應該是親孃教導的事情,但你生母早亡,我便代勞了。

    “她若知道,當年小小的阿琦如今長成了受萬民敬仰的模樣,不知該多高興!”

    許寄微笑道:“嗯,伯孃也很高興。”

    但是懂歸懂,兩代人一起看這東西還是有些尷尬的,周嬸孃的眼神都不知道往哪裏放。

    許寄把書放回匣子裏,往牀上一丟,“伯孃,咱倆說說話,我一會兒自己看吧。”

    “咱們不如聊聊天?”

    “聊天什麼時候不能聊?”周嬸孃幫她理了理有些凌亂的鬢髮,“明日就要大婚了,今日該好好休息,一大早就要起來折騰呢。

    “知道你怕麻煩,王爺已經讓儘可能精簡了一些繁瑣的流程,但大體還是要顧着的。

    “沐浴、更衣、絞面、上妝打扮都要時間。你還是早些歇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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