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摟着她的腰,嗓音嘶啞,在她耳邊說道:“要走可以,等我喫完藥。”
呼吸就纏在耳邊,滾燙。
夏言掙扎幾許,沒掙扎成功,她眼眸眯了眯,安靜下來。
她伸手,抄過桌面上的藥,遞到他面前:“喫。”
聞斂偏頭看着她。
夏言把藥又往他跟前送。
那副趕快喫完趕快事了的表情,讓聞斂眯了眼,他伸手拿過藥,放進嘴裏,順便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喉結滑動,藥吞了下去。他手動了下,順着衣襬進去,夏言沉默幾秒,抓着他的手。
“滾。”
隨後,她推開他,站了起身。
聞斂手搭回扶手,手背青筋頓起,他偏頭,掀起眼眸看她:“不要嗎?”
夏言:“吃了藥,你還行?”
聞斂:“你試試。”
夏言冷笑;“沒興趣。”
說完,她往門口走去,這會兒聞斂沒攔,他聽着身後關上的門聲,大手用力抓了抓扶手,青筋頓起。
她爲了文宇凡,纔會主動來找他。
他下頜緊繃。
牙根咬着。
出了酒店,阿青就在門口,看她下來,立即迎上去,要去給夏言開車門,夏言卻攔了另外一輛的士,她看着阿青道:“你老闆吃了藥,估計要休息會兒。”
阿青一頓,點點頭。
夏言說完,上了的士。阿青看着出租車走後,猶豫了一會兒,給李從發微信。
阿青:老闆生病,吃了藥,但夏言走了,我得跟上嗎?
李從:廢話,先跟上啊。
阿青懂了,進了賓利,啓動車子,還跟昨晚那樣,跟在出租車後,看着出租車抵達醫院。夏言從車裏下來,快步上了臺階,進了病房。
文宇凡此時清醒着,靠着牀頭,正跟文母不知在說什麼。夏言一進門,他便看了過來,今天陰天帶着少許的陽光,他衝夏言一笑。
夏言鬆一口氣。
她說:“我們開始安排轉院吧。”
她跟文父文母說了她的安排,而對於聞斂是不是最後會幫這個忙,她也沒底,所以她還是聯繫了另外一家醫院,以防萬一。朱市有個機場,開車過去要一個多小時,去京市的機票一天只有一班。
不過去的人並不多。
所以夏言很快就能買到機票,因擔心文宇凡身體的問題,她選了商務艙,忙完這些,她就下樓去找陳醫生。
希望能配一個醫生跟護士,回頭費用她都會報銷。
陳醫生合上病歷本,說道:“有一位姓聞的先生已經安排好了。”
夏言一愣。
陳醫生接着道:“京市軍區醫院派了人過來,也派了飛機,中午一點多會抵達,你們只需要再等等就好。”
夏言:“那位先生是叫聞斂嗎?”
陳醫生:“應該是的。”
陳醫生笑着道:“你們要是早這麼安排,估計文宇凡已經配型成功了。”
夏言沉默着。
陳醫生緊接着道:“現在是兩個醫院的交接,你就不用再操心了。”
的,懷了孩子後長胎不長肉,加上她胃口一直都不算大,孩子雖然健康,但她很容易貧血。
所以在生夏知祺的時候,還大出血了。當時血很難止住,一支進口止血針特別貴,一般來說朱市這邊的人基本不會有人用,徐蔓跟文宇凡當時說一定要用上這支針,一定要用。醫院纔去調了這針過來,給夏言用上。
也虧得這支針,血才慢慢止住,隨後才能進行血液輸送。
陳醫生聽那位婦產醫生說得多了,自然理解夏言會對文宇凡這麼好,否則在這小地方,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那麼好,都會被人胡亂猜測的。
夏言回了神,說道:“謝謝你,陳醫生。”
陳醫生:“去吧,希望下次見文宇凡,他已經好了。”
夏言笑笑。
“嗯。”
她轉身上樓。
文父在病房門口看到她回來,頓了頓,喊道:“夏言。”
夏言朝他走過去。
文父遲疑了下,拿了兩本房產本,遞給夏言,說道:“這是宇凡剩下的那兩間客棧的房產,我們沒錢給他治了,只剩下這兩間客棧,他說給你。”
夏言擡眼看了眼病房。
文宇凡朝她笑了笑。
而文母坐在牀邊,沒看這邊,恐怕她不太樂意,但兒子想做的事情,她也反抗不了。
夏言安靜了會兒,伸手拿了房產本,算是接下了。
文宇凡鬆一口氣。
文父則看夏言一眼。
夏言跟文父進了病房,她跟他們說了中午一點轉院。文父文母哪怕心裏抗拒,哪怕不想去新的地方,但在文宇凡的面前,還是忍住了。文宇凡卻看着夏言,“是不是有聞先生的幫忙?”
夏言沉默幾秒,點點頭。
文宇凡聽罷,也點了點頭,不再問。
中午一點,陳醫生帶着兩名醫生跟護士過來,開始挪文宇凡,好在這個時候文宇凡沒有發燒,精神狀態良好。夏言本身也沒帶什麼東西,一個小包就來了江鎮,她此時憂心文宇凡的身體,但也想念夏知祺跟徐蔓。
一行人出了醫院,坐上120的車,前去機場。
夏言掃了眼之前阿青停車的那個位置,那輛賓利不在,夏言斂了眉眼上了車。文父文母回去收了些行李,兩個行李箱。上車後文宇凡就睡着了,文母看着夏言手裏提着的包,裏面還放着客棧的房本。
文母看了幾眼,才挪開視線。
車子抵達機場。
那是一架看起來像私人的飛機,不過上面印着軍區醫院的logo,文宇凡被安排上了飛機,夏言眼眸便掃到那熟悉的賓利。
車停着,但看不到裏面有沒有人,這時阿青從不遠處的洗手間出來,夏言轉頭看他一眼,阿青腳步一頓。
夏言:“你老闆退燒了嗎?”
阿青點頭:“退了一些。”
夏言:“好。”
文母喊夏言一聲,夏言又看那賓利一眼,然後便上了飛機,飛機寬敞,但確實是醫院專用的,裏面什麼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