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蘭被撞了個結實,差點摔倒,好在孫明浩眼疾手快拉住了她的手,這才幫她穩住身體。
“對不起,你沒受傷吧?”
孫明浩鬆開手,臉上帶着關切,他剛剛只顧着研究送的茶葉,真沒注意到樓梯口會碰到人。
蘭蘭瞅了他一眼:
“走路看着點,看你也不像多有錢的人,要是把我撞出個好歹,你打工掙的那點血汗錢賠得起嗎?”
這丫頭別看長得瘦瘦弱弱的,但一直都牙尖嘴利,上大學那會兒就是寢室的吵架之王,最高戰績是跟八個宿舍的女生對罵,還不落下風。
此時被撞到,立馬就切換到了吵架模式。
“不好意思,我以後會注意的……”
孫明浩正說着,旁邊電梯開了,幾個幫廚用推車拉着不少食材往倉庫裏送,車子比較滿,上面摞着好幾包麪粉,搖搖欲墜的。
他趕緊用胳膊擋在蘭蘭身前,當心面袋子掉下來砸到眼前的女孩兒。
這下意識的舉動,讓蘭蘭心裏莫名一暖。
作爲一個喜歡吵架的人,最喜歡這種被人護着的感覺。
有人護着才能火力全開的進行罵架,才能把對方罵個狗血淋頭,罵到對方跳腳呼吸急促心態破防。
當初上大學時,她之所以能罵遍女生宿舍無敵手,就是因爲戚盼盼幾人護着的緣故。
剛剛原本還想再說幾句的,但孫明浩用肩膀護這一下,愣是讓這個牙尖嘴利的丫頭,略微結巴了起來:
“算……算了,你以後注意着點,要是碰到喜歡碰瓷的,就等着傾家蕩產吧。”
聽說現在碰瓷的人特專業,沒錢不要緊,他們可以手把手教着擼小貸,各種借款平臺全都擼一遍,四五十萬總該有的。
說完,她便順着樓梯向上走,準備去看看宴會廳的佈置。
孫明浩也要去宴會廳,也跟着上了樓。
蘭蘭來到三樓,發現這傢伙居然跟着自己,忍不住問道:
“你跟着我幹嘛?難道非要賠償我個三五千塊錢不成?”
“今天中午我們公司在宴會廳喫飯,我去樓上看看。”
宴會廳?
這麼巧的嗎?
蘭蘭沒想到今天一起在宴會廳聚餐的居然是這傢伙的公司,便說道:
“我也是去宴會廳的,一塊兒去吧。”
兩人並排向前走去,到三樓盡頭的過道門時,孫明浩還提前一步開門,並用手放在門框上,防止蘭蘭被撞到。
這暖心的舉動讓蘭蘭心裏美滋滋的。
哇卡卡,沒想到本姑娘也有被當成公主對待的一天。
“你好紳士呀,謝謝。”
來到宴會廳,小董正跟幾個服務員在擺弄屏風。
這些屏風是拼接的,自帶隔音效果,能通過天花板上固定的滑軌隨意組裝。
沒多久,宴會廳就被分割成了一大一小兩個廳。
在這期間,蘭蘭一直在跟孫明浩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你們公司是做什麼的啊?”
“金融投資方面的。”
“聽說這兩年經濟不景氣,你們這一行不太好做啊。”
“學的是這個專業,沒辦法,不過我們是個小公司,沒那麼大壓力,老闆也沒什麼大志向,就喜歡喫,天天盯着旭子的視頻看,拍什麼就饞什麼。”
蘭蘭愣了愣:
“你是林老闆的同學?”
“對,同班同學。”
“那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可以啊。”
“你們中央財經大學,真的有烹飪專業嗎?林老闆的廚藝,是不是在學校學的?”
孫明浩:“……”
旭子啊旭子,你這一轉行不當緊,母校風評受害了啊。
這不知道已經是第幾個人問類似的問題了。
如今中央財經在廚師圈的地位,直追新東方廚師學校,很多學長學弟也被問過類似的問題,簡直讓人哭笑不得。
“我們學校的公衆號前幾天還發表了聲明,說中央財經大學沒有開設烹飪相關課程,以後開設會另行通知……至於旭子的廚藝,是跟他媽媽學的,陳阿姨做菜特好喫,年前我們喫過。”
兩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越說越投機。
得知蘭蘭是強哥女朋友的室友,孫明浩笑着說道:
“沒想到是自己人啊,我跟強哥很早就在林記的粉絲羣認識了,他的年薪一直是我的奮鬥目標。”
蘭蘭笑着說道:
“要不是我盼盼姐給力,直接把強哥趕走,估計他還被之前的老闆cpu當牛馬呢。”
正聊着,舒雲過來看屏風的安裝情況,見到蘭蘭和孫明浩都在這兒,便笑着說道:
“你們咋站着聊天啊?旁邊不是有座位嘛,小麗,泡壺茶,拿些點心,這兩位可是店裏的貴客。”
蘭蘭客氣的說道:
“雲姐你不用客氣啦,都不是外人。”
很快,一個服務員送來了茶水和點心,茶水倒進杯子裏的時候,沁人心脾的茉莉花香就飄了出來。
蘭蘭聞着這這股子茶香,忍不住說道:
“哇,好香,最喜歡這種花茶了。”
孫明浩一聽,從袋子裏將那罐茉莉龍珠掏出來遞給了她:
“這罐龍珠給你吧,我喜歡清茶,不太習慣這種帶花香味的茶葉,覺得香味太濃了。”
蘭蘭沒想到還有禮物收,有些不好意思:
“這多少錢啊?你加我微信,我掃給你。”
“不要錢,這是旭子送我的。”
不過說歸說,他還是掏出手機,跟蘭蘭互相加了好友。
沒多久,兩個公司的人全都到了。
林旭特意過來跟大家打了個招呼,孫明浩的老闆對公司的員工吩咐道:
“今天既然來喫飯,乾脆就別回公司了,下午我包車,咱去銀杏園玩兒吧,就當春季團建了……以後公司團建只佔用工作時間,不佔用節假日。”
小公司,人少,業績壓力小,跟一板一眼的大公司相比,雖然有很多不正規的地方,但人性化方面真沒得說。
林旭笑着說道:
“姚老闆真夠敞亮的,要是全國的企業家都跟你一樣,員工的待遇估計能好很多。”
孫明浩的老闆名叫姚遠,是個典型的京城土着。
新世紀初期拆遷,拆到他家,賠了不少錢,家裏不懂投資,全買成了房子,後來買的房子又趕上拆遷,接着買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