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彩繩編織的手串之中,有他的幾根筋?
這是什麼情況?
我那便宜小姨紅裙女說過,父親當年初見母親的時候,母親的手腕上就戴着這彩繩編織的手串了,難道那個時候母親就把面前的這個傢伙抽筋扒皮分屍了?
當然,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如果真的像他說的那樣的話,母親爲何要將他的幾根筋摻進彩繩手串之中?
難道,因爲他的幾根筋的緣故,才能讓這彩繩編織的手串有了能夠遮掩一個人的相貌和氣質的功效?
在我腦海中思索着這些的時候,那個中年紳士看了柳芸芸一眼,柳芸芸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似的,身軀一顫,下意識的朝着我身邊靠了靠,很是緊張害怕的樣子。
中年紳士微微一笑,對我說道:“除了那個手串之外,這個小女娃對我好像也有點用,能否……”
“滾你大爺的!”
癱倒在地上抽搐的柳老頭,此時衝着那中年紳士吐了一口血沫子,老臉猙獰嘶吼道:“敢動我孫女一根手指頭,你必死無葬身之地……咳咳咳!”
柳老頭怒火中燒,氣血攻心,不斷的劇烈咳嗽着,口鼻溢血更嚴重了。
中年紳士沒搭理柳老頭,微笑着看着我,說道:“只要你把這個女人和手串都交給我,我可以幫你在這棟公寓樓之中立威,九層以下的區域,我保證任何人都會聽從你的號令,如何?”
聞言,柳芸芸死死的抓着我的衣袖,緊張哀求的看着我,生怕我會把她賣掉了似的。
九姐眉頭緊皺,似乎想說點什麼,但是被光頭男用眼神制止了。
我看着面前微笑的中年紳士,輕嘆了一聲,幽幽說道:“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嗯?”中年紳士疑惑的看着我。
我無奈的說道:“雖然我一直以鄰居的身份和大家和睦相處,但是不得不承認的是,這棟公寓樓是我父母留給我的,我纔是這裏的主人!你剛剛的那些話,搞得跟你纔是這裏的主人似的,讓我很不舒服啊!”
“我不知道你的來歷,不知道你當年做過什麼事情導致被我的母親抽筋扒皮分屍了,不過,既然母親那樣對你,就肯定有她的理由的……”
“你也別跟我扯其他的了,要動手的話我奉陪,我不是那種能夠任由你拿捏的人!”
人都是有底線的,這個傢伙已經觸碰到了我的底線。
如果我真的任由他帶走了柳芸芸和那手串的話,我以後在這公寓樓裏也擡不起頭來了!
聽完我這話之後,光頭男輕嘆了一聲,嘟囔着說道:“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這個時候的你,還是挺讓老子認可的!”
話音落,光頭男身軀一顫,身上的衣衫紛紛炸裂,身軀像是吹了氣的皮球似的快速膨脹起來,茂密的銀白色毛髮從他的身上鑽出,頭臉也快速的拉長,鋒利的獠牙從口中凸出,轉眼間就變成了一頭身高兩米有餘的狼人模樣。
而光頭男身邊的黑寡婦九姐,臉上出現了道道詭異的黑紋,整個人的氣質瞬間變得妖異起來,隱隱間似乎有很多的蜘蛛在她的身上閃爍。
“那加上我們夠不夠?”
就在此時,樓梯口的轉角那邊出現了不少的身影。
崔婆婆、白露、熊孩子、小丫……
六樓以下的很多鄰居的身影出現在了樓梯拐角那邊,有的隱匿於陰暗處,有的遊走在牆壁和天花板處,皆是冷眼看着中年紳士。
看到這一幕之後,癱倒在地上依舊抽搐的柳老頭哈哈大笑,隨後惡狠狠的盯着中年紳士,嘶聲說道:“狗東西,除了七樓的那些該死的傢伙還和這個小子不太熟之外,六樓以下的這些鄰居都已經認可了這小子,你在這公寓樓裏敢跟他對着幹,必然會惹衆怒。我孫女已經和他拜堂成親了,已經是他的人了,只要是個男人都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別人把自己的女人帶走的……”
老傢伙,你後面那句話沒必要刻意的說出來提醒我啊,我和柳芸芸是清白的,這話要是被韓雅和徐燦燦聽到了,我的胳膊和腰上的軟肉又得受大罪了!
對於柳老頭的嘲諷,中年紳士依舊是沒有搭理,瞥了一眼樓梯口的崔婆婆等人,又看了看我,嘖嘖說道:“沒有想到啊,你剛來半年的時間,就已經如此的得人心了。看樣子,今天如果我真的想玩硬的話,確實會引起衆怒啊!”
說到這,中年紳士頓了一下,臉上的笑容更加的濃郁了,眸中閃過了一抹異樣之色,輕聲說道:“既然如此,那今天就好好的見見血吧!就算引起衆怒又如何,一羣垃圾而已,讓他們永遠的閉嘴,對於我來說並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話音落的瞬間,他手中的手杖猛地朝腳下地面一頓。
“嗡嗡嗡……”
一陣怪異的清鳴顫音從他的手杖之中傳出,瞬息間給了我一種很難言的古怪感覺。
我感覺公寓樓在扭曲顫動,感覺從這個中年紳士的身上涌出了很多黑色的浪潮,感覺自己的靈魂像是被一股很強大的力量拖拽着,感覺自己頭暈眼花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我看到了光頭男和九姐衝向了那中年紳士,看到了崔婆婆等人聯手朝着那中年紳士籠罩了過去,各種手段齊出。
但是,那中年紳士身影就像是大海中的礁石,不論面對什麼樣的風浪,都是巍然不動。
“嘩嘩譁……”
陣陣浪潮的聲音逐漸的變強,黑色的浪潮逐漸的淹沒了九姐等人的身影,我身邊的柳芸芸在這一刻也突兀的消失了,我彷彿獨自身處於黑漆漆的浪潮籠罩的天地之中,除了那黑色的海浪之外,什麼都看不到聽不到了。
按理說,我該驚慌失措纔對,但是此時的我卻異常的平靜,看着身周涌來的黑色浪潮,我的臉色變得有點古怪起來。
爲什麼面對這樣的情況之時,我會有種很熟悉很親切的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