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他如果現在就去找太上皇,豈不是告訴他自己發現了太子?
孫乾來回踱步,眉頭緊皺着。
“曹傍,你有沒有把握抓到?”
孫乾眯起眼睛,緊盯着曹傍。曹傍心頭一跳,抓太子!?
他想了想自己佈下的人手:
“只要他在大慶,肯定能抓到,陛下的意思直接處理?”
孫乾一怔,他沒想到那份上!
畢竟是這具身體的親兄弟,這樣做似乎不太好,玩了人家的女人,坐擁他的江山,還殺他的兄弟。不行,良心實在過不去!
孫乾嘴角一抽:
“不,朕只是防止意外,將他抓住祕押起來。只有將他抓住,纔不會生出異變!”
曹傍想了想,說道:
“陛下,只要收回兵權,抓到了他,大慶就能安定了吧?”
孫乾有些頭疼,什麼破事一堆啊:
“未必,現在正是邊關形勢開始變化的時刻,若他們也要動,朕還真覺得棘手。”
曹傍一怔,低聲說道:
“他們不會讓大慶陷入危急之中吧?”
畢竟都是大慶的皇室,就算要爭權,也不會挑這種時候吧?!
孫乾樂了,按照太上皇撂擔子的手法,他不會嗎?
能將昌盛的大慶拐到滅國的路上,這樣毫無眼界的太上皇,他實在不敢保證。孫乾摸摸下巴,不無惡意的想,這太上皇在太子時期,就和孫稷一樣,砸過老師。
真是一脈相承!
那太子未必能好到哪裏去!
“曹傍,你立即想辦法扣住孫振,一旦得手,立即傳消息過來。”
孫乾不是猶豫之人,立即有了決斷。只要抓住孫振,太上皇那邊他自有辦法對付。
曹傍領命,忽而想起什麼,遲疑問道:
“陛下,倘若走漏風聲,孫振遁逃該如何?”
孫振是個大活人,而且還有人收留保護,想必潛伏許久,自有一番勢力。孫乾點頭,這一點確實要做好準備。
“他若要出現在大衆眼中,必定以太子歸來的架勢,與朕分庭抗禮。若只有他一人倒罷了,可還有個太上皇。”
孫乾忽而冷冷一笑:
“朕已經是個皇帝,還怕一個退位的皇帝和沒登基的太子不成?你且去辦吧,若他逃跑了,朕就追封太子,他就是個冒名頂替的普通人。”
曹傍聞言眼前一亮,此計可行!
孫振逃跑無用,除非他能證明自己身份,不然乾帝追封太子後,他就是個死人!
曹傍躬身退出大殿,孫乾慢慢踱回桌前,看着一堆摺子心裏鬧得慌。怪不得曹傍說要等他看完摺子再說,擱誰誰都噁心!
太上皇向來看不上孫乾,最疼愛孫振。
有事的時候拿孫乾做擋箭牌,沒事了想着寶貝太子登基繼續做皇帝!
真他媽噁心透了!
這具身體難道不是皇室血脈,太上皇被戴了綠帽子?!
孫乾仔細回憶了下他的母妃,其實他的母妃是個普通的妃子,太上皇還是太子時納的妾。不過他母妃在那時候家世顯赫,太上皇爲了鞏固自己權勢,才納了他母親。
太子母妃倒是個溫柔端莊的女人,前乾帝對她很是依賴。
孫乾嘆息,這皇室的關係也太複雜了,還不如批閱摺子輕鬆!
孫乾翻開摺子,趙公公探出一顆腦袋,笑眯眯的走進來:
“陛下,奴才來告訴您一個好消息。”
看着孫乾不太愉快的樣子,趙公公心中大讚自己精明,他捂着這個好消息一直沒告訴孫乾,想着什麼時候派上用場。
可不就來了!
孫乾沉默片刻,一個字都沒看見去,一想到皇室那點破事,心裏就煩的很。
自己沒本事守下江山,而今有了現成的,就想強取豪奪!
孫乾看了一眼還在笑眯眯的趙公公:
“什麼好消息,匈奴可汗、夏國的君王也沒了?”
趙公公臉都笑酸了,伸手揉了揉自己微胖的白臉:
“陛下,金姚兩家商行,去年有些許盈利,願爲廣孝水渠捐銀三十萬兩,請陛下笑納。”
孫乾陰霾的心情得到緩解,不過面色神情並沒有露出變化,他翻過一頁懶懶問道:
“三十萬兩頂什麼用?再沒了?”
趙公公這次堅決搖頭:
“陛下,再沒了,去年年末,他們貢獻了七十萬兩,再也沒了。”
孫乾狐疑的看着趙公公:
“他們一年能拿出一百萬兩?呵,手腳乾淨嗎?”
趙公公面色一變,十分委屈:
“陛下,他們可是正正經經的商行,能孝敬陛下一百萬兩,可不是去年的結餘,而是前十年的結餘!”
孫乾真想翻個白眼,鬼才信他們十年才一百萬兩。算了,現在他正缺錢花,只要不是強徵土地、拐賣百姓非法所來,暫且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要查,也得等他把水渠修好了再說。
孫乾哈哈一笑,拍拍趙公公肩膀:
“朕當然知道,金姚兩家爲大慶付出了很多,朕一一記在心裏。你叫他們辦好事,以後有的是好處。”
趙公公明顯鬆了口氣,拱手稱是。
孫乾看了一眼趙公公,這隻胖狐狸,肯定又在打什麼算盤。
“趙祿啊,現在朕有了一百萬兩白銀,你覺得那些臣子會不會贊同修水渠?”
趙公公想了想,躬身回答:
“陛下,新科及第,朝堂人才涌入,奴才斗膽認爲正是陛下提出的好時刻。”
孫乾哈哈一笑,看着趙公公讚賞:
“你可真深得朕心。”
孫乾也是一個想法,不管新入朝堂的狀元榜樣探花成爲誰的黨羽,可最終還得看他的臉色行事。
新官入朝,得不到聖心,在朝堂中也站不穩腳。
這時候他若提出水渠一事,必定有人追捧!
等有一半的臣子贊同後,銀子也集齊得差不多了,就可以動手施工。當然,這是一項長達幾年的工程,後續的跟進肯定困難重重。
可這件事,孫乾非辦不可!
孫乾在一堆奏摺翻找出廣孝府尹袁瑞初的摺子,在摺子邊緣上,有一道與衆不同的紅槓,能讓孫乾一眼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