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語蘭看到對着電視屏幕發呆的女兒,俏臉上的笑容一點點凝固,匆忙開口道。
“哦,我沒事,時間不早了,我先去公司”楚瑩瑩回過神來,慌亂的說完後,拿起茶几上的報紙向外邊走去。
一路上,車子開的風馳電掣,幸虧春節將至,公路上車輛行人變得稀少,一切彷彿是一場噩夢,讓她想要急於清醒而回到現實。
吱
在跟對面車子差之毫釐的擦肩而過,伴隨着急促而刺耳的剎車聲,她終於停了下來,甚至能清晰的聞到輪胎摩擦地面而產生的濃濃膠皮味道。
對方落下車窗破口大罵,她卻置若罔聞,顫抖着手臂拿起旁邊的報紙。
現實終歸是現實,看着看着淚水不知不覺滴落在報紙上,片刻後忍不住像個孩子般失聲痛哭,宣泄着內心的無助與痛苦。
聽到開門的聲音響起,秦烈翻身坐了起來,門打開後,走進來三個端着ak的大漢。
“醒了,老實一點。”
看得出來,對方還是格外小心,雖然秦烈戴着國安的手銬及對手的腳鐐,但其中一個還端着槍站在門口警惕,剩下兩個大漢走了過來,將腳鐐鎖打開,推着他向外走去。
不可否認,秦烈此時完全有機會逃走或拼死一搏,手銬對他來說,只是個迷惑對手的道具,殺死這幾個人也是輕而易舉。
可逃出了這裏,他又能去哪兒難道一輩子躲躲藏藏
與剛進來時燈光通明的辦公室相比,此時兩側玻璃內則是黑乎乎一片,能隱約感覺到一陣陣陰冷的氣息及腐臭的味道。
砰
只聽一聲悶響,秦烈側頭望去,只見旁邊玻璃上貼着一張面孔,讓他看到後都感覺到頭皮發麻,甚至一陣陣噁心。
看不出年齡及容貌,臉上的皮膚已經腐爛,滲出黑色的血水,雙手拍打着玻璃,留下粘乎乎的腐肉,充滿了血絲的眼神中還殘留着一絲生機,死死的盯着他。
“,吵什麼吵”旁邊的大漢罵罵咧咧着,摁下了一側牆壁上的按鈕。
整個走廊內瞬間晃如白晝,強烈的光線讓玻璃的人發出一聲淒厲的怪叫,張大的嘴巴將兩側的臉部都硬生生撕開,露出泛白的牙齒,彷彿被徹底激怒。
秦烈此時纔看清,類似於一些酒店及展廳的玻璃厚度設計,中間有夾層但透明度卻又特別好,而在玻璃裏邊,還焊有嬰兒手臂粗細的鋼柱。
裏邊當然也不是辦公室,更像是一個個關押囚犯的牢籠,被關在裏邊,想要逃走簡直是難於昇天。
裏邊的人,不用猜也知道是感染了病毒,只是雖已看不出面孔,但輪廓與眼神卻隱約熟悉,一時半會想不起來而已
“行了,別跟這些死人一般見識,趕緊走吧”另外一個大漢不耐煩的催促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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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秦烈看到,每個這樣的牢籠內,都關着一個或幾個這樣的人,雖看不清面部表情,但猜測是病毒的不同階段的反應,這些人也就是試驗者。
很快,三人將他帶走走廊盡頭的一間辦公室,透過玻璃便看到東倉與昨天的申川在裏邊。
“秦總,沒想到吧咱們這麼快又見面了”進去之後,東倉看了他一眼,拿起桌上一根雪茄點上,用力吸了一口,吐出濃濃的煙霧,臉上帶着得意的神情道。
“我倒是想過,但卻沒猜到。”秦烈直接走到旁邊的飲水機前,毫不客氣的拿起紙杯,接了杯水一飲而盡,微笑着繼續道:“像東倉先生這樣的身份,居然偷偷摸摸的躲在這種地方,跟老鼠有什麼區別幸虧沒答應跟你合作,否則堂仁藥
廠該多丟人”
話語中雖帶着調侃,卻更是赤果果的諷刺,而看似不經意的厚臉皮舉動,實際上也是刻意補充一下水分,畢竟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離開
就算對方給他送到關押的小屋,他也未必敢喝,此時難道不是最好的機會
“你t倒是瓷實,還不老老實實坐下”大漢伸手抓住他的衣領,一把扯了回來。
砰
秦烈把頭一低,雖戴着手銬,卻一把抓住對方手腕,標準的過肩摔動作,將對方重重摔在地上。
而他並沒有停手,擡腳跺在對方的臉上,冷笑着道:“老子跟東倉先生談話,憑你還不配插嘴,更不配跟老子動手”
說起來麻煩,但實際上只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情,快到其他兩人都沒反應過來,或者說他們壓根沒想到,秦烈到了這個時候還敢動手傷人,匆忙將槍口頂在了他的頭上。
“住手,不得對秦總無禮”
東倉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手下,鼻樑骨碎裂徹底扁平塌陷,門牙被跺掉了一顆,鮮血不停的流出,狼狽的爬了起來。
搖了搖頭繼續道:“秦總,別跟他們一般見識,我們雖然偷偷摸摸,但乾的卻是大事,大家都是商人,只要能發財,有什麼丟人不丟人”
“嗯,說的也對,難道東倉先生費這麼大勁把我抓來,就爲了說這些”秦烈大咧咧的坐在旁邊的凳子上開口問道。
“哈哈,秦總是個爽快人,咱們就明人不說暗話,我是誠心想跟秦總合作。”東倉微笑着回答。
他說的也是實話,雖秦烈毀掉了兩個地下實驗室讓他恨之入骨,但這個年輕人的價值卻不可估量,能拉攏過來是最好的結果。
“我爲什麼要跟你合作難道就爲了這個”秦烈晃了晃手銬腳鐐,話語中帶着鄙夷反問。
“我們也是逼不得已纔出此下策,如果秦總當初答應,我們這又是何苦呢”東倉並不着急,畢竟在他看來,秦烈已經是手心裏螞蚱,難道還怕跑了不成好言相勸也是慣有的套路,能合作又何必撕破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