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臉上故意露出焦急的神情,繼續道:“要不這樣,咱們先進行手術,那邊很快就能湊夠,到時候我們再交上”
“傷口經過了簡單的處理,問題不大,再多等一會也沒事。”醫生說完後,不等衆人回答,轉身走進了值班室。
萬一湊不齊手術費怎麼辦不白做了嗎
連一向耿直本分的蘇建勇,都爲這個“謊言”佩服的五體投地,目光中滿是讚賞。
要知道,他跟秦烈就算怎樣安慰孩子家人,都沒一點用處,而此時醫生的話,無疑能讓他們徹底放心。
果然,孩子的父親聽到醫生的話,臉上的神情也放鬆了許多。
一個小時很快過去,孩子的哭聲越來越小,甚至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蘇建勇小心翼翼的解開繃帶,血跡逐漸凝固,傷口處的皮膚卻沒有合攏,並依舊有鮮血滲出。
但比在研發中心時已經減輕了許多
“我看還是手術,傷口這麼大,太難看了。”
孩子的父親看到張開的傷口,混雜着血跡顯得更加嚴重猙獰,心疼的說道。
不止是他,旁邊一同前來的幾個親人朋友,甚至是秦烈,也都是同樣的想法。
還是那句話,並不是他對研發的藥膏失望,而是知道孩子傷的太嚴重,再就是藥膏的效果並不是絕對,而是比其它藥廠生產的止血藥更好就行
“不用,咱們回去就行,只要再抹點藥膏重新包紮,應該沒問題”
蘇建勇雖還是用了“應該”這個模棱兩可的詞,但從臉上的神情,便能看出他充滿了自信
“老醫生,別這樣,那五千塊俺不要了行不行”
孩子的父親聽到要再回去抹藥包扎,跟再治療一次有什麼區別帶着商量的語氣開口道。
“對,孩子要緊,還是做手術吧”
“再折騰一回,孩子遭多大的罪錢算的了什麼”
“耽誤了這麼長時間,也該多少給點。”
一同前來的親人朋友,也忍不住紛紛開口道。
剛纔他們同意,是對堂仁藥廠的信任與五千塊的份上,研發中心在華夏已經有了知名度,每天操着華夏各地口音的排隊病人,便足以說明了一切。
可畢竟是剛研發的藥膏,到底效果如何,現實已經擺在了眼前,再加上剛纔醫生的話語,讓他們質疑也就正常。
寧願放棄五千塊,也不願意讓孩子再受折騰
“如果孩子留下的傷疤,比手術留下的更嚴重的話,我賠給你們十萬”蘇建勇信誓旦旦的保證。
聽到他這話,衆人瞬間停止了議論,十萬塊對於普通百姓,也算是一筆鉅款,驚訝可想而知。
“一百萬”
他們還沒反應過來,秦烈開口繼續道:“你們不相信的話,現在咱們就回去籤一份合同,這樣行不行”
十萬跟一百萬有什麼區別
反正對方也拿不走,難道對蘇建勇的信任,還不值這一百萬嗎
“不用籤,我們相信秦總的話。”孩子的父親顫抖着聲音回答。
在金錢至上的現實中,一百萬跟這點傷疤相比,哪個更重要
“就算比手術效果更好,我們也會履行承諾,給你那五千塊的補償。”
秦烈微笑着說完,掏出手機撥打了宋家明的電話號碼,接通後道:“這兩天抓緊時間準備藥膏的批量生產及上市的準備工作,給我訂張去米國的機票”
連這麼嚴重的創傷都能靠藥膏治好,一些擦傷碰傷豈不更是小兒科背後的市場潛力可想而知。
至於東瀛公司的產品,他要親自去米國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效果
回到研發中心後,孩子的父親並沒有真籤合同。
但並不是所謂的信任,而是對於老實巴交的百姓來講,以秦烈的實力背景,就算簽了合同,不給他們又有什麼辦法
打官司那是富人們的遊戲,窮人誰折騰的起
“大懶蟲,都幾點了,還不快點起來。”
第二天一大早,阿莎便毫不避諱的跑到他房間,晃着他胳膊繼續道:“今天忙不忙帶我出去逛逛行不行”
並不是秦烈起的太晚,而是這丫頭還保持着苗兜的作息規律,此時還不到六點
“對了,我今天要去米國,你好好呆在這裏,別到處亂跑。”秦烈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開口道。
東株公司的產品上市招商二十號舉行,也就還差兩天,加上路途遙遠,根本沒多餘的時間。
“哦,好吧”
阿莎爽快的回答完後,轉身走了出去。
秦烈並沒有多想,又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後,才起牀洗漱,準備去藥廠。
可當路過院子的綠化帶時,再次看阿莎低着頭孤零零的坐在臺階,眼淚撲簌撲簌的掉在地上。
看到這一幕,秦烈再次於心不忍,知道她人生地不熟,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把她丟在這裏,確實有些殘忍。
而兩人不也正是在米國“認識”的嗎只不過那時候這丫頭是個被人騙了的悲慘“偷渡者”
現在有了合法身份,再帶她去玩玩也行。
想到這些,便走了過去道:“怎麼了一個人在這裏哭鼻子”
“沒事,就是心情不好。”阿莎連頭都沒擡,抹了抹眼淚回答道。
“原來這樣,要不我帶你去米國散散心”秦烈調侃着詢問。
“真的”
阿莎擡起頭,掛滿淚水的俏臉上充滿了興奮與驚喜,彷彿跟個孩子一樣可愛,只是片刻後又搖了搖頭道:“算了,你自己去吧,我在這裏等你好了”
“怎麼呢難道你不想去”
秦烈這話有些多餘,從這丫頭剛纔興奮的模樣便能知道她肯定想去。
“我如果去了,你老婆還以爲咱們又怎麼樣,肯定更不理你。”阿莎低下頭,嘟嚕着小聲回答。
“”秦烈無語,沒想到她居然爲了這個,看起來天真幼稚,實際上卻有些敏感,當然也是善解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