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武士瓦瑞拉,野蠻人阿格瑪,以及遊蕩者莎朗。
野蠻人阿格瑪裴仁禮沒接觸過,倒是聽馮達爾他們說這個學長實力極爲強悍,聖武士瓦瑞拉已經很熟了,節操之多讓裴仁禮都有些汗顏。
最爲神祕,最爲不能理解的,就是這個莎朗學姐。
當初在學校的時候,伊芙覺得莎朗學姐不是人,裴仁禮卻覺得她身上有不是人的部分,總體還是人。
但如果之前搞事情的真的是她,人類定身術完全沒有生效,說明這位學姐只是披着人形皮的某種未知生物,還真讓伊芙給說對了。
“你居然又認出來。”
莎朗學姐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扮:
“我這次連所有的細節都僞裝的很好,你從哪看出的破綻?”
“拜託,我最近才見過卡雅,你變形的標準還是卡雅兩年前的樣子。”
裴仁禮隨後又補了一句:
“這兩年卡雅的尺寸成長了。”
莎朗學姐用手託了託胸,恍然大悟:
“哦,我把這事給忘了。”
隨後她伸手一抹,卡雅的那張臉如同橡皮泥一樣翻滾變形,露出莎朗學姐的真身,至少是她在學校裏時用的真身。
隨後她坐在裴仁禮對面:
“這地方不錯吧?”
“是不錯。”
裴仁禮問道:
“你是白手協會的?”
“只是跟他們有點合作關係,所以在找個能談事的安全地方時,我第一時間想到了這裏。”
“既然你說談事,那就談談正事吧。”
“好啊,你想知道什麼?”
“你爲什麼……”
“爲什麼入侵蒂瓦克爾的神殿?”
“缺錢?想要某件特殊的物品?珍貴的神學典籍?”
莎朗輕笑一聲:
“我可是賊,賊偷東西有什麼好奇怪的?”
“莎朗學姐,你要是再這個態度,我可就要把你幹的事告訴瓦瑞拉學姐了。”
一聽瓦瑞拉的名字,莎朗立刻縮了縮頭:
“好吧好吧,不開玩笑了。”
她說:
“我不是爲了偷什麼東西,而是爲了偷這個行爲。”
“你是有癮嗎?”
“那倒不是,我這麼做是因爲有人委託我做出入侵神殿的姿態。”
“委託人是……”
“不不不,這部分就不能說了。”
“我想也是。”
也難怪莎朗學姐幾次入侵神殿都會弄出非常大的動靜,甚至帶了鍊金炸彈用來破牆,單純盜竊不會準備這種玩意兒,明顯就是想要把事情鬧大。
那麼,這麼做有什麼好處嗎?
神殿遭遇入侵,必然會收縮防禦加強戒備……
等等。
裴仁禮突然想到,最近一段時間因爲藍契帕夫勒有很高的政變風險,大量的牧師和聖武士被派了過去。
一方面是爲了爭取和平,一方面是爲了一旦戰爭開打,能第一時間救治難民。
事情繼續發展,蒂瓦克爾無暇他顧,爲了保證神殿的安全不得不把去藍契帕夫勒的牧師和聖武士召回來。
這麼說,莎朗學姐的委託人是藍契帕夫勒境內希望造反的領主?
仔細想想,好像也有點不對勁的地方。
聖武士和牧師對領主們的影響微乎其微,神權不會干涉王權,這屬於原則性的問題。
所以牧師和聖武士們頂多就是口頭建議領主不要搞事情而已,不能採取任何實質性的行動,是否要繼續早飯,選擇權還在領主手裏。
所以這種情況下要不要把牧師和聖武士召回來根本就是無所謂的,而委託莎朗學姐入侵神殿這麼高端的事情,顯然報酬不是簡單的仨瓜倆棗。
花大價錢,結果就做一件無所謂的事情,領主們又不是腦殘,肯定不會這麼幹。
那麼,莎朗學姐的委託人是誰,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莎朗學姐見裴仁禮陷入思考,也沒有打斷,就如同在旁邊看戲的觀衆,有一種希望他猜出來的感覺。
稍時,裴仁禮又問:
“你按照特定的順序入侵神殿,也是委託人的要求嗎?”
最初進駐蒂瓦克爾的神殿是按照符文的順序建造的,本身就能構建成一個龐大的結界,當初建造的目的是爲了抵禦弒神魔王巴拉姆。
而解除這個結界,自然也只能按照符文的順序反向破壞。
既然莎朗學姐說入侵神殿這件事是委託人的要求,這代表是讓牧師們意識到,有人想要破壞大結界,危機感跟處理試圖闖入神殿的小偷可不是一回事。
“你猜?”
“好吧,既然你不說那就算了。”
“你居然不追問?男人應該執着一點,不然很難追到姑娘。”
“那我追問你會說嗎?”
“不會。”
裴仁禮翻了個白眼,不會我還追問個屁。
這時候即便擡出瓦瑞拉學姐也是沒用的,原則性的問題上,莎朗學姐不會妥協。
當然,裴仁禮也一樣。
於是他繼續問道:
“那你突然寄一封信要跟我見面是爲什麼?我不覺得我們的交情熟絡到能分享這種祕密。”
“你這麼說可讓我太傷心了。”
莎朗學姐擺出一副西施捧心的造型,看的裴仁禮很無語。
“.…..我差點就信了。”
在學校的時候裴仁禮就很清楚一件事,莎朗學姐的話只能信一半,甚至是少一半,她的能力可以控制臉上的微表情,演技格外逼真,是不是真的必須得自己多想想。
“其實吧,叫你過來,主要目的是想要讓你不要在插手。”
莎朗學姐說:
“以前我就覺得,你將來肯定會成爲大人物。沒想到才三年沒見,你的實力提升居然這麼快。”
簡單的說,也就是昨天被追的太慘了,讓莎朗學姐心有餘悸。
實際上,裴仁禮在塞恩蕾的神殿蹲守早就被莎朗學姐發現了,她甚至僞裝成了信徒進神殿近距離觀察過裴仁禮。
要知道,裴仁禮平時就穿着不死鳥羽衣,胸前戴着一大串魔法徽章,再多點都快成防彈衣了,堪稱大樹海的魔勳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