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秀色可餐:夫君請笑納 >第一百一十章 解開心結
    平靜,還是平靜,不管是縣令府還是吳府,這兩天都平靜的沒一絲波瀾,可越是風平浪靜,幾人越是繃緊了神經。

    胡蔓也是看起來氣色越來越好,可就是不醒,武戰是乾着急沒辦法,因爲大夫也說不出是什麼原因,只能每天堅持鍼灸,希望能有些用。

    武戰暫時去不了工地,就守着胡蔓,吳老爺當然也不會說什麼,畢竟胡蔓可是爲了救吳畫纔出的事。

    武青在後花園看見了獨自坐着的吳畫,這幾日她總是情緒不佳,人也明顯的消瘦,看起來更讓人憐惜。

    他再糊塗,這幾日也看明白些了,就是那縣令對她根本不是真心,她都假裝流產了,縣令居然都沒什麼波動,只看了一次就再沒來過了,跟着這樣的男人,她怎麼可能開心的起來?

    思襯了下,擡步過去:“吳小姐。”

    吳畫一擡頭,扯出一個笑:“陪我坐會兒吧!”

    武青頓了下,有些受寵若驚,不是他太自卑,是吳畫在他眼裏太遙不可及,就像那天的陰差陽錯,不時回想起來還有些恍惚。

    “坐吧。”吳畫擡頭看他:“我又不會吃了你。”

    武青一掀衣襬坐下:“你的毒,怎麼樣了?”

    吳畫斂下眸子:“無所謂了,現在對我來說,能不能生孩子已經不重要了。”

    武青忙道:“不管能不能生孩子,這毒不清乾淨,對身體不好啊!”

    吳畫看他緊張的樣子,心情有些莫名,卻又不敢多說,也不敢多問,看了看天色:“不早了,我去看看蔓蔓。”

    “等一下!”武青看她要走,一個着急抓住她的手腕。

    吳畫回頭看着他的手,臉色微紅:“你做什麼?”

    武青這才反應過來,忙蹭的縮回手,一個大老爺們兒,竟也臉紅耳熱的,連吳畫眼睛都不敢看,從袖口中掏出一個東西就塞進她手裏:“給你的。”

    吳畫看着他走遠了,才低頭看手裏的東西,那是個鐲子,銀的,她將自己手腕上的玉鐲摘下來,將銀鐲帶上去,大小剛好,這個對於她來說不值錢,可莫名看着就是喜歡。

    武家的情況她從胡蔓那裏聽了不少,知道即便不是最好的,但對於他也一定是有困難的,他竟然就買了送給自己!

    纖手撫着上面的花紋,幾日的愁緒都散開了些,倒比老爺送她幾百兩的首飾都歡喜。

    又在原地站了會兒,才起身去看胡蔓,剛走到門口,就聽裏面傳出說話聲。

    武戰的聲音不高卻很雄厚,輕而遇見就能聽得清。

    “剛去看吳老爺,他說你跟他支走五兩銀子。”

    武青的聲音相對小一些,可能還有點心虛的成分在裏面:“嗯,我,買了點東西。”

    武戰上下看了看他:“什麼東西?”

    武青從來不撒謊,尤其是對自己的大哥,躊躇了下,還是實誠道:“買了只鐲子。”

    武戰的眉頭一下擰起:“送給誰?吳小姐?”

    武青默默的點了點頭,武戰忍不住擡手指了指他:“你說你!讓我說什麼好?吳小姐跟咱們是不一樣的!你何必這麼折磨自己也讓人家困擾?”

    “我沒有。”武青梗着脖子:“我不是想纏着她,我就是,就是聽說銀的東西可以吸附身體裏的毒。”

    吳畫默默的轉身,靠着旁邊的牆壁,一手緊緊的握着那隻鐲子,心裏很漲,不知是什麼東西要破殼而出,眼睛竟然慢慢模糊。

    這是個多單純熱情的男人,卻又傻的可愛,自己明明一直疏遠他,明知她已經嫁過人,可他還是固執的,按着自己的想法對她好。

    她真的值得嗎?她的家世算什麼?容貌算什麼?在她心裏,是覺得自己配不上他的,她有什麼呢?一顆麻木的心,一個不純潔的身體。

    裏面說什麼再也沒聽進去,輕聲擡步回了房間,拿下鐲子反覆打量,這就是被人喜歡關心的滋味兒?她真的是第一次體驗到,兩手捧着鐲子挨着自己的臉頰,心裏又酸又甜。

    好不容易平復下了情緒,吳畫將原本的玉鐲收好,就戴着這個去了吳清水的房間。

    吳清水恢復的不錯,已經能用柺杖下地走了,吳畫扶他坐下:“爹,我有事跟您說。”

    吳清水還沒看過女兒這種神態,有些詫異:“又出什麼事了?”

    吳畫搖了搖頭:“沒出事,是我有事。”

    吳清水將茶水端

    起來喝了一口,看着吳畫不說話,吳畫眼珠子轉了轉:“爹?”

    吳清水嘆了口氣:“我要是說不想聽行不行?”

    吳畫一嘟嘴:“什麼意思?您知道我要說什麼?”

    吳清水搖頭:“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不是什麼好事。”尤其前幾天縣令來府裏的事,他就知道,有事要發生了。

    吳畫在他對面坐下:“不行,聽也得聽,不聽也得聽。”

    乾脆也不問他了,直接就開口:“爹,如果我,離開縣令,您會不會同意?”

    吳清水沒有她想象中反應那麼大,表情也很平靜:“你告訴爹是爲了什麼?因爲他對你不好傷了你的心?還是…因爲武青那個年輕人?”

    吳清水這麼直白的問,吳畫一下語塞,支吾了半天才:“女兒不開心,想起要回那個喫人的府裏,心裏就發寒,甚至,如果再回去,女兒都不一定能不能再活着回來!”

    吳清水有些疲憊的閉了閉眼,如果是以前她說出這種話,吳清水一定會訓斥她一頓,讓她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放着好好的縣令夫人不做,不顧吳家的產業自己作妖。

    可這段時間經歷的事情太多了,先是女兒中了毒,不能生育,然後自己出了意外,前幾天兩個丫頭又差點沒命。

    這些事的背後,都跟縣令府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就算沒有證據,也基本可以確定,縣令府裏,有人對付他們父女,那裏現在,絕對不是一個金窩,相反,那裏是荊棘遍地。

    “爹?”看吳清水半天不說話,吳畫有些急:“到現在您還捨不得那個官職帶給您的好處嗎?當年您說讓女兒嫁,女兒嫁了,儘管我一點都不愛他,儘管他的年齡都要能當我的爹了,可兩年了,女兒從來沒覺得幸福過,女兒有過怨言嗎?可我換來的是什麼?是作爲一個女人,成爲母親的能力!是明裏暗裏的刀劍,這些您都不在乎嗎?在您心裏…我這個女兒,究竟有多少的分量?”

    吳清水有些無措的看着淚水漣漣的吳畫,結結巴巴的,第一次感覺在女兒面前如此慚愧:“畫兒,爹,爹不是那個意思,哎,罷了,要是你堅持,爹不會拖你後腿的。”

    吳畫不可置信的眨眨眼:“真的?您同意?”

    吳清水笑了笑,替她擦了擦眼淚:“傻女兒,爹現在就剩你這麼一個親人了,當年爹是氣盛,就想着把吳家的產業做起來,做大,忽略了你,爹錯了。”

    “爹!”吳畫呆呆的,在她心裏,吳清水一直都是威嚴的,說一不二,更不會向任何人道歉。

    “爹都這麼大年紀了,說句不好聽的,沒幾年好活了,可你還年輕,爹就你這麼一個女兒,要是爹不在了,你還沒個好歸宿,沒有個能護你一輩子的人,爹怎麼能安心?”

    吳畫握着吳清水的手,咬着脣一句話也說不出,他們父女倆都是倔強的人,從來不露出自己柔軟的那面,也從來不會這麼開誠佈公的說自己的心事,所以她一直怨,覺得錢比自己重要。

    終究還是血濃於水,他還是愛自己的!吳畫淚中帶笑:“爹,謝謝您。”

    吳清水恍惚覺得回到了她小的時候,還那麼相信自己,依賴自己的時候,他真是犯了天大個錯啊!

    大手撫上她的頭髮:“畫兒,你告訴爹,是不是,喜歡那個年輕人?”

    吳畫抿了抿嘴:“爹,只要我能脫離縣令府,就已經很滿足了,其他的,我不多想,我也…配不上他。”

    “瞎說!”吳清水呵斥:“我女兒這麼乖巧漂亮,怎麼就配不上一個愣頭小子了?再說了,咱們這麼大的家業,以後還不都是你的,就算不是縣令夫人,你也還是堂堂的吳府大小姐!”

    說完又感嘆了句;“那小子是多好的運氣,能讓我這個傲氣的寶貝女兒看上啊!”

    這應該是她的運氣纔對,吳畫笑了笑:“我現在就想着,怎麼才能離開縣令府,至於別的,順其自然吧!”

    吳清水點了點頭:“想做什麼就去做吧!爹不會再幹涉你了,只是記得千萬小心,爹給你派的人要隨時帶着,遇事也要多與武戰他們商量一下。”

    “放心吧爹,我不會亂來的。”

    從吳清水房間出來,吳畫大大鬆了一口氣,看着明媚的太陽,覺得身體都輕盈了許多,像是壓在心頭的一塊兒石頭,終於見到了一絲陽光。

    她現在就盼着,能好好的離開縣令府,能再開始她的新生活,就已經很滿足了。

    手又不自覺的去撫那隻鐲子,總覺得有了它,她就好像隱隱中有了寄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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