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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七十九章 皇后犯病

    原來邊塞今年雖然太平,但也並未閒着,那裏天高皇帝遠,又氣候不好,地廣人稀,匪寇一直不少,況且之前也不知魏嶺是如何管理的,居然基本沒帶兵打壓過,致使怨聲載道。

    那元安既然去了,現在又不打仗,自然不能坐視不管,但他本人指揮還不錯,但衝鋒陷陣……就不行了,於是他就派手下的小將帶兵去圍剿。

    結果這些土匪也不知是長了千里眼還是順風耳,每次行動都能提前得知,撲了好幾次空之後,元安明白了,這是有內奸!

    他沒大肆宣揚,而是讓自己的手下祕密調查,沒有查出什麼證據,但通過詢問,得知了每次商討後,魏嶺都會找他們聊天喝酒,他們自然從沒防備過,對剿匪的計劃全盤托出。

    這是在盤問他們的時候,問都與誰說起過,五個中有三個都對魏嶺說起過,說可疑絕對可疑,但沒抓到切實證據又不能把他怎麼樣,畢竟知道的不是他一個,並不能定罪就是他泄露了消息。

    所以元安也只能多防着他,再次去剿匪的時候,下了命令誰都不準說,結果還真逮了個準,將一夥盜匪一鍋端了。

    這下魏嶺的嫌疑就更大了,但同樣的,還是沒有實質證據,元安也越發覺得他現在居心叵測,不知在搞些什麼,才寫信提醒了武戰,也讓他多注意魏子淇。

    “我猜,他們父子倆是在替什麼人做事,至於是誰,就要慢慢查了。”武戰道。

    武原搖頭:“其他人不知道,但三王爺那裏應該是可以排除的,我跟三王爺做事這麼久,從未發現他們兩人有什麼交集,以三王爺的性子,還真不會壓得那麼深。”

    其實幾人心裏已經隱隱有了懷疑對象,但又覺得不像,便也只能暫時不管,畢竟眼前還是武戰兄弟倆的事重要些。

    第二天一早,元安就去進宮見皇上,皇上看了他半晌,才道:“朕沒想到,這件事還值得你專門跑一趟回來。”

    “武戰怎麼說都是臣的手下,臣覺得,有必要替他說幾句話。”

    “你想說什麼?求情?”皇上這幾日真是挺多了,他沒想到的是,連皇后都替他說話。

    “武戰和武原確實有錯,皇上要責罰也是理所應當,只是法外有人情,律法也不是死條例,皇上仁心聖德,想必可以理解母親被人害死,卻地位相差懸殊,難以報仇的心情。”

    元安頓了下又繼續道:“當然,這不能成爲完全可以脫罪的理由,但想必起他們的安危,臣更看重的是他們對朝廷的用處,現在軍中真的很缺智勇雙全的武將,武戰的能力皇上一定清楚,他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臣是什麼樣的資質,您也從小看到大,現在是太平時期,但若真有一天又起戰事,臣真的想不出幾個能帶領大軍打勝仗的!而武戰去年的時候,可幾乎沒有過敗仗!這樣一個人才,皇上真的捨得捨棄嗎?”

    皇上手中拿着一本奏摺,翻開看着,卻明顯沒有看進去,一會兒才道:“紀墨罪有應得,他們爲母報仇也沒錯,可你們想過沒有,看似正常,但他們的膽子有多大嗎?且不說隱姓埋名,單單說他們敢在還是平民的時候,就打算要來對付一個王爺!你不覺得很恐怖嗎?不覺得這樣的人是瘋子嗎?”

    元安有些詫異的看向皇上,不知怎麼覺得皇上有些不對勁:“那是個誤會,他們也不瘋,圍觀這麼久,他們的品性大家都看得見,也從沒傷害過無辜,這點您大可放心。”

    如果是以前,他也一直覺得這兩人都很腳踏實地,不爭不搶,不然他也不會那麼器重,給這麼高的官職,但這件事上,他在意的不是改名換姓,更是他們打算對付元翎的可怕膽量!

    “調查結果還未出來,你不用急,朕自有決斷。”最後皇上幾句話打發了元安。

    元安難得回來一次,請旨到了後宮去看望皇后,皇后正在後花園賞花,元安過去道:“娘娘,元安特來請安。”

    “元安回來了?”皇后詫異道;“去見皇上了?”

    元安點點頭:“剛從尚書房出來,就來看望您了。”

    “好,來坐吧!”皇后在涼亭坐下:“真快呀,你這一走都半年多了,受了不少,也精幹了不少,邊塞還好吧?”

    “嗯,南疆還算安寧,不過是清繳些土匪罷了。”

    皇后笑了笑:“那你這次也是爲了武戰的事回來?”

    “嗯,我不想皇上一時氣急,少了一個棟樑。”元安道:“聽說娘娘也幫他說了話,元安先代他謝過娘娘。”

    “那倒不必,小事一樁,不過本宮倒是好奇,這家人真是夠厲害的,從小小的獵戶,短短時間內坐到今天這個位置,兄弟倆個都有本事,t他們的爹孃可了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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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元安也還沒見過他們的家人。”

    兩人說着話,忽然天空毫無預兆的就下了瓢泊大雨,元安忙站起身:“快去給皇后拿雨具!”

    宮女忙冒着雨跑回去拿東西,元安站在亭邊:“這天氣還真是陰晴不定。”

    剛一轉頭,卻發現皇后捂着胸口,臉色有些痛苦的蜷縮着,臉色一變忙過去道:“娘娘?可是又犯病了?”

    皇后點點頭,手有些無力的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瓶,卻因手一抖,整個瓶子掉在地上,裂成了幾片,裏面的藥丸圓滾滾的,咕嚕咕嚕下了臺階,全都淋化在雨裏。

    這時宮女也纔拿過東西,元安忙指揮道:“快,給娘娘撐傘!”他顧不得許多,背起皇后就往她的寢宮去。

    叫來太醫後,元安站在外間等着,看着半晌沒動靜,只覺得這太醫有些病還真就不如胡蔓,況且現在如果胡蔓給皇后治病…

    一招手:“去,通知皇上,就說皇后娘娘犯了病,這病胡蔓最拿手,請示皇上派人去請胡蔓進宮!”

    下着大雨,胡蔓也正窩在家裏照顧孩子,誰知忽然有人敲門,帶着皇上的口諭就來了,說是皇后犯病。

    胡蔓自然不會推脫,交代了吳畫一聲,坐着馬車進了宮,皇后寢宮中有皇上和元安在,太醫正在熬藥,胡蔓行了禮直接進去看病人了,得知還是老毛病,將自己做好的其他藥丸用水化開餵了進去。

    皇后這心悸的毛病,就是急症,來得及去的也快,等她好些了纔有精力說話:“多虧你。”

    胡蔓扶她坐起來:“娘娘怎麼了?應該好久沒犯病了吧?”

    皇后搖搖頭:“沒事,已經越來越間隔久了。”

    “那就好,那我這些還給娘娘留着吧!”胡蔓拿出自己藥箱裏的一瓶放在桌上:“若是還有其他不適,娘娘可記得提前說。”

    “好,辛苦你了。”

    胡蔓拿着藥箱出了臥房:“皇上,皇后已無大礙,民女就先回去了。”

    皇上看了她一眼:“嗯,去吧!”

    元安也起身:“那臣也一同告退了。”

    兩人一起出了皇后的院子,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了,元安看她:“這也算立功一件了。”

    “希望皇上能念及一些吧!”胡蔓一笑:“回來居然也不說一聲,剛纔看到你還以爲幻覺了。”

    “昨天太晚了,見過武戰就回去休息了。”

    “他還好吧?”儘管問過蘇嘉很多次了,但還是心裏惦記。

    “放心,在離九那裏,還能讓他喫苦頭不成。”

    兩人正說着話,忽然聽見哪裏傳來訓斥聲,往前走了幾步,纔看到有個人正在訓斥個小太監。

    元安看清楚這人後,開口道:“什麼人惹得單公公這麼大的火氣?”

    這頭髮花白的老太監,正是單千海,看見元安,走過來請安:“世子爺,真是好久不見了。”

    元安瞅了眼那低着頭的小太監:“惹禍了?”

    單千海嘆了口氣:“這不是快甄太妃的忌日了嗎?正在籌備貢品呢!這沒用的東西一個沒端住,將東西都灑了,咱家也就是訓幾句,讓他長個教訓。”

    元安一笑:“那是,應該的,單公公別自己氣壞了身子就好。”

    “勞世子爺惦記了。”然後轉頭看見胡蔓,問道:“這位是?”

    “哦,武大人的夫人,胡蔓。”

    “武大人啊……”單千海忽然道:“咱家還說想出宮去看看呢!”

    元安一挑眉:“看他?單公公還和武戰有交情?”

    “倒也不是。”單千海眯了眯眼睛:“就是有幾句話想問。”

    元安雖不太明白,也沒細問:“那還不簡單,單公公出宮可沒人管着。”

    “哎,過幾天再說吧!這忙着供奉的事兒呢!甄太妃的忌日,咱家可不放心交到這幫下人手裏。”單千海看小太監將東西都撿起來了才道:“那世子爺和武夫人輕便吧,咱家忙去了。”

    胡蔓倒是時間太久了,以前只聽武戰提過一句,早就忘了這個人,只是問了問他口中的甄太妃:“這位甄太妃難道就是先皇的寵妃?大朔第一美人那位?”這是她看史書的時候看到的,聽說先皇對她尤爲寵愛,曾爲她十年沒有納妃,讓她記憶深刻。

    “嗯,本名甄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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