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被妖魔圈養了十八載 >第六十三章 誰有不平事
    突遇築基修士,讓顧盼明感受到了一種重大的壓力,他可沒有看不起對方的意思,在纏鬥的過程中,他好幾次身陷險境,差點被雷火轟的倒地不起。

    若不是那修士少了幾分勇氣,不敢正面迎敵,他又哪能那麼簡單玩了一手燈下黑,騙過了那無孔不入的神識。

    更重要的是……

    對方好幾次施術和調動都中斷的很突兀,想必是修煉和功法上的缺憾,要不然也不至於被他一練氣期的劍修給欺負到了身側。妖魔養着走狗,自然是提防走狗變餓狼,反過來咬自己一口。

    這牧羊犬對付羊圈裏的綿羊自然是手到擒來。

    可若是面對那同行是見過血,比妖魔還要更甚幾分的真正修士,那麼不管是在什麼方面天然的就要落入下風。經此一劫,倒也讓顧盼明知曉妖魔和修士的差別在哪裏,倒不是說妖魔更弱,而是妖魔的能力更加詭譎莫測,修士則更加周全。

    真要論強弱,那便是要看個人運用如何了。

    就比如今夜交手的築基女修,她着實是一個移動炮臺,雷火、聲震、毒煙、心焰,組合起來一個人完全能夠把古代的千人規模軍隊當豬殺。但最後不還是被他給擊傷了,顧盼明現在可沒有單人孤劍,把千人軍隊殺光的能力,那個數量累都能累死現如今他。

    說實話,第一次和修士交手,還是生死相搏。

    如果不是不能坦誠相見,顧盼明真的想效仿志怪中的劍俠,露出真面目,得意一句,頭顱暫且寄在她頸上之類的傲然之語。

    不這樣做,他不痛快啊!

    是夜,三更天。

    躺在牀上的顧盼明酣睡得正香,突然間他睜開了眼睛,那一雙透澈明亮的眸子裏帶着絲絲夢境殘留,有所回味得伸出手虛空一握,這簡單的一握卻引得掛在房門臥室後的愛劍發出了些許響動。

    千錘百煉,固化極限,一證永證!

    飲下劫酒後在那莊生夢蝶的夢境中,顧盼明再度與那女修交手了,因爲是在夢中的緣故,他多次施展了兩敗俱傷甚至是以命換命的打法。

    被雷火燒成灰燼,被雷公炮轟成爛肉,被毒煙硬生生嗆死,被心念折磨到神魂俱滅,甚至是被點蠟燭一樣從內到外點燃先天之炁。這其中受的苦和痛,那可是半點折扣都沒有打,成百上千次的對練固化後,顧盼明終於驗證到一個事實。

    那就是練氣期大周天境的他根本殺不死對方。

    模擬的廝殺中,他即便是做得最完美的一次,也只是重傷了對方,而對方在驚恐拼命的情況下,雄厚如高樓的先天之炁反撲可以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當然了,要說以絕佳的靈巧輕盈戲耍對方,憑藉豐富的對戰經驗擊傷對方,然後快速抽身離開基本上沒有什麼困難。即便兩人再度正面對決,顧盼明自保是沒有任何問題,反倒是她要時刻小心那可能藏在任何一個方位的漢八方了。

    ‘築基啊。’

    如果自己有築基道行,那人如此之多的破綻,全是靠着老本撐着,要殺她不過是反手之間的事情。

    所幸夜間冒險潛入收穫不小。

    顧盼明起牀坐在書桌前取來了紙筆,將所得的身神信息抄錄了一遍,習慣性如此後不不禁是咬住了筆頭。他已經決定,避免夜長夢多這兩天就去把【意風】拓來,檔案所之行已經是暴露行蹤,指不定有人猜到他是爲了先天身神而去。

    能猜到是爲了先天身神,肯定就會設下陷阱守株待兔。

    考慮到安全部門的組織力,所以這事還是早做早安心。比較可惜的是,拓印先天身神化爲己用,一段時間內只能進行一次,不然就會有自身身神衝突之風險。

    【劍主印】中對於這小術倒是語焉不詳。

    只是提及築道基前能少拓印就少拓印,不然可能會影響築道基時,自身脫胎換骨凝聚身神這一過程。

    顧盼明有些無奈。

    他修道天賦本來就不佳,根骨資質也是低下,也不是他貪得無厭,能得到【劍主印】已經是天大的福分了,只是處境兇險只能潛伏,恨不得自己,多一些修爲,多一些靈材,多一些先天身神。

    ‘說起來,【劍主印】是前任劍主死後而留,莫非那前任劍主也是死在了避難都市中?那包裹中的小劍,又是誰寄給我的呢?還是神物有靈?’

    【劍主印】是沒有靈智的。

    但要說是死物,那好像也不太對勁。

    顧盼明皺着眉頭思量了一番沒有頭緒只能是搖頭嘆息。

    不管怎麼樣得了【劍主印】是一件幸事,就算有人這麼做也是幫他,而不是害他,真的想害他早就有妖魔衝上門來喊打喊殺了。

    沉默着坐了良久,他的眼裏有了一絲柔情。

    隨即是取來火柴,嗤的一聲在鐵盆裏把自己謄寫的諸多信息全部燒了,連灰都從馬桶中沖走後纔是放下心來。

    ‘築基之上便是金丹,【花肥】項目涉及那麼多,有一位金丹期的妖魔爲看守管理太正常不過,結合之前倀鬼所言,這避難都市的十二妖王之上,似乎就是那位大妖魔了……這跨度如此之大,有些蹊蹺。’

    大妖魔是什麼樣的存在自然不用多說。

    月亮是它的眼睛,黑夜的重雲是它的影子,而巍峨的城牆是它軀體的一部分,這樣被提及就有所感知的存在,已經超出了尋常妖魔的範疇。

    或許稱之爲神更加貼切一些。

    比較可惜的時候,對於這位避難都市的終極存在,顧盼明迄今爲止也僅僅是知道它存在,卻連它本體是什麼,姓甚名誰都不知曉。

    不管是妖王們還是大妖魔,都太高太遠了。

    顧盼明就着清冷的月輝,坐在窗前把剩下的那點劫酒飲下,在這無人的寂寥黑夜中,卻是哼起了不成旋律的調子。那調子隨性自然,帶着幾分鏗鏘之意,好似那面對刺骨寒風的松柏,雖有大雪掩蓋之意,卻蓋不住那一抹生機綠意。

    哼唱的調子轉爲低沉。

    眼鏡後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徹骨森然的殺意,原來是劍修還沒有忘記那些名爲修士,實際上是豬狗不如的東西。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

    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

    都市內那些受盡折磨凌辱的人在天上看好了,你們的仇,盼明來幫你們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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