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蘇凡活到現在都沒有正式戀愛過,卻要第一次正式提出分手,儘管她自己根本不願意離開他,可現在,不能再拖了。
當霍漱清的電話來了的時候,蘇凡靜靜地盯着那一串號碼,呼出一口氣。
快到下班時間了,辦公室裏竺科長出差不在,可她還是把房門檢查了一遍,關好,才按下接聽鍵。
聽筒裏,傳來她熟悉的呼吸聲那和她在深夜熟睡時聽到的一樣儘管這聲音很低,霍漱清並不一定意識到她會聽見,可她還是聽見了。
“是我”他說。
“嗯”她應了一聲。
“等會兒我有個應酬要去,大概九點鐘能離開,你自己拿着鑰匙去清江家園的那個房子等我。”他說。
蘇凡不知道的是,他有多麼迫切想見她,這種強烈的願望從昨晚持續到了現在,而這最後的幾個小時,更加難熬。
“嗯,我知道了。”她答應道。
昨晚跟她說這件事的時候,她撒謊拒絕了他,現在聽到她答應,霍漱清的心裏,陡然一陣輕鬆。
他不知道,在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乖”他只這麼說。
乖,他就需要她這樣乖乖的嗎
蘇凡不語,緊緊咬着脣角。
“哦,我現在要出門了,就這樣,晚上見”他說完,就立刻掛了電話,起身走向門口,門外,市政府祕書長雷奇正在敲門。
蘇凡嘆了口氣,掛了手機,整理了一下桌面,準備關窗離開。
走出單位,她一路走向清江家園,看見路邊一家賣麻辣燙的店人很多的樣子,就走了進去。
夏天喫麻辣燙,肯定會是一身汗,可是肚子裏的饞蟲禁不住麻辣美食的誘惑,拽着她的腳步走了進去。
店裏的顧客,都是年輕人,或是一對對情侶,或是結伴的女孩,極少有像她這樣單獨一個人的。想當初上學的時候,她也是經常和同學舍友一起光顧麻辣燙店的。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端來燙好的菜,兌好料碗,拿起筷子開始喫,卻發現坐在對面的一個女孩給她的男朋友喂菜喫。蘇凡不禁苦澀地笑了下,如果自己也是找個同齡的年輕男人戀愛的話,也會像對面的女孩一樣給他喂菜喫,只是,只是她愛上的那個人
唉,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對於女人來說,選擇了什麼樣的男人,就等同於選擇了怎樣的生活方式和未來。她選了霍漱清那樣的人,註定她就是無法享受普通女孩的戀愛過程。而現在,今晚,她連這個男人都要放棄了
既然決定了,就不要再想東想西了
不知道是因爲麻辣燙太辣了,還是其他的什麼緣故,蘇凡喫着喫着流淚了,她拿起紙巾擦去眼裏的淚。
來到清江家園,站在那個房間的門前,她深深呼出一口氣,掏出鑰匙開了門。
開了燈,房間裏的悶熱就包圍了她,她趕緊去陽臺打開了落地窗,很快的,晚風就從紗窗裏吹了進來。
坐在客廳沙發上,手指輕輕撫摸着這如皮膚一般細滑的沙發扶手,再看看這裝修考究的房子,蘇凡的心頭不禁涌出酸澀的笑意。離開了霍漱清,自己要奮鬥多少年纔能有一套屬於自己的這樣的房子呢或許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有這麼寬闊精緻的家吧和他在一起這麼久,要分手了,是不是該向他索要點什麼
就像那天小雪說的,年輕女孩的青春,對於某些男人來說是最想要的商品,那些男人願意花很多的錢來得到這樣的青春。也正是因爲有了這樣的需求市場,纔有了那麼多年輕女孩拿自己的身體和青春當做換錢的工具。這樣的事,豈止是現在纔有古代那些老態龍鍾的皇帝們,還不是選了那麼多年輕的小女孩供其享樂嘉靖皇帝臨死前不是還有個不到十五歲的女孩子陪伴麼
可是,蘇凡你真的願意嗎想想孫蔓,你願意嗎將來有一天,你也會是一個男人的妻子,如果你的丈夫揹着你有一個年輕的情婦,你,會怎樣想
水蓬頭裏的水,不停地衝刷着她的身體,沖走了她身上的汗水,沖走了她心裏那麼多的不捨。
打掃乾淨浴室,換上衣服走出去,她的心,似乎輕鬆了一些,而她很清楚,這種輕鬆,只不過是她的幻覺。
看看時間,才七點半,他說九點
蘇凡走進他的書房,儘管他好像幾乎沒有在這裏居住,可書房裏依舊有很多書,她隨手從書櫃裏取出一本翻看着。
房間裏好安靜,安靜的甚至有點讓人耳鳴的感覺,她打開電視,無聊地掃着,最後找了某臺的英語新聞頻道。
霍漱清來的時候,是自己掏鑰匙開的門,而門打開了,迎接他的是一片的明亮和電視的聲音。
他換了鞋,直接走向了客廳,發現她正歪坐在沙發上看書。
“等很久了”他親了下她的額頭,問。
蘇凡搖頭。
他坐在她身邊,把她拉坐在自己的腿上,一隻手拉着她的手,一隻手輕輕撫着她的臉,黑亮的雙眼深深地注視着她。
可她不敢迎接他的視線,她知道自己從來都無力抗拒他那致命的吸引力。
“怎麼了不說話”他輕輕扳過她的臉,直視着她的雙眼,問道。
“有件事”她說,可是,她的話沒說完,就聽他說:“這麼香”
她訝然卻又害羞,才發現他好像在聞着她的髮香。
這句話,讓她更加不敢再看他,那些在心裏重複了多少遍的話,此刻根本說不出來。
下一刻,她便落入了他的懷裏,那緊緊閉着的嘴脣,被他輕易就撬開,靈活的舌如魚兒一般滑了進去,吮着她的甘甜,那屬於他的甘甜。
他的吻,好像從來都是激烈的,讓她就算承受也都無力。
房間裏迴盪着新聞的聲音,枯燥的播音員的一板一眼的腔調,而這個狂熱的吻,卻讓那些昏昏欲睡的空氣分子開始躁動起來。
可是,這個吻還沒有結束,蘇凡就覺得自己身上的衣服在被他剝開。
“不”她搖着頭,抗拒着他,可是
“丫頭”他啞聲呼喚着她,“你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