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市長”馮繼海敲門進來,見霍漱清坐在酒店房間的沙發上看文件,就端起他的茶杯看了下,重新換了一杯新茶。
“怎麼了”霍漱清頭也沒看,問。
“今天,有人在市政府門口大鬧”馮繼海說着,觀察着領導的表情。
“鬧的什麼”霍漱清問。
“說是找蘇凡要錢什麼的”馮繼海小心地說着,霍漱清猛地擡頭。
“好像是她弟弟把人打得住了院,對方家屬在向他們要醫藥費”馮繼海趕緊說。
霍漱清眉頭微蹙,道:“究竟怎麼回事”
馮繼海便趕緊把自己得到的消息如實報告給了霍漱清,包括蘇子傑被拘留的現狀。好一會兒,霍漱清都沒有說一個字,只是靜靜坐在那裏,手也不動一下。
“就這麼多”霍漱清問。
“是”馮繼海道。
霍漱清的身體微微向後靠在沙發上,右手在額頭上一下下來回,馮繼海知道他在思考。
的確,霍漱清是在思考,他想不明白的是,發生了這麼大的事,爲什麼蘇凡根本不跟他提一句哪怕他們已經分開了,可,好歹他們有過那樣的關係,而且,發生了這樣的事,她又沒有經驗去應對,又沒有誰可以幫她,她爲什麼不找他即便他不在國內,可手機是通的啊,爲什麼她不給他打電話難道她又想像那次被趕到平川一樣,自己一個人消化所有的事情嗎
這個倔強的丫頭
“你把廖局長的電話給我找出來。”霍漱清對馮繼海道。
廖局長就是雲城市公安局副局長廖靜生。
“老廖,我霍漱清有件事,你幫我瞭解一下北城分局好像抓了個鬥毆的學生,交大的,那個學生被拘留了對,你儘快給我回話”霍漱清說完,就掛了電話。
很快的,廖靜生就把了解到的情況彙報給霍漱清,和馮繼海說的差不多,不過卻詳盡了許多。
“沒有直接證據指證那個學生”霍漱清問。
“據他們說是,除了那個傷者的口供,其他的證據都不足以確定那個學生就是嫌犯。”廖靜生道。
“既然這樣,就把人給放了,還扣着幹什麼”霍漱清道。
如果換做電話那頭是別的什麼人,霍漱清可能還會爲自己的行爲開脫一下,說什麼他不是干涉辦案,只是提一下自己的看法。可是,廖靜生是他的鐵桿,那些客套話就直接省了。
廖靜生心裏一愣,不知道霍漱清怎麼這麼關心這個案子,竟然身在臺灣還深夜打電話來問,而且,還讓把那個學生給放了到底怎麼回事
“好的,我給他們說一聲,讓他們儘快把那個學生給放了。”廖靜生道。
“這麼一個小小的鬥毆案件,拖了幾天也破不了,你得好好督導一下才行。這要是碰上大案怎麼辦就徹底束手無策了嗎”霍漱清道。
“這件案子是北城分局那邊在管,他們的力量薄弱一些,而且很多人都被派去處理別的案件,辦理那件案子的人就比較少了。”廖靜生道。
不過,經過今晚,這個案子必須要加快速度了,廖靜生心想。
“那你處理吧你是專家,我就不插手了。”霍漱清道,“辛苦你了,老廖”
“嗯,還有,那個受傷的學生家屬怎麼到處鬧你們也要跟他們好好談談,這麼鬧無辜的人是沒有用的,不能干擾市政府的正常工作”霍漱清強調了一句。
“好的,我知道了,霍市長,明天我就親自督導這件案子。”廖靜生說。
接着,霍漱清又和廖靜生聊起每年學生畢業的時候出現的各種惡性案件,讓他們多派人去學校宣講,普及學生們的法律知識,降低此類案件的發生機率。
“不光是大學,高中也要去。現在的中學生,簡直啊,不知道怎麼說了。”霍漱清說着,想起了那個把全家人搞的很無語的楊梓桐。
“嗯,我知道了,霍市長,我們在這方面的確是欠缺。”廖靜生應道。
又閒聊了幾句,霍漱清就掛了電話。
蘇凡,蘇凡,這丫頭
霍漱清想着,盯着手機,可是,他已經沒有她的號碼了。
算了,把這件事交給廖靜生的話,應該就沒問題了。
霍漱清想了想,就把手機放下了,繼續之前的工作,對馮繼海道:“這件事你多留點心,有什麼結果了,儘快告訴我”
“是,我知道了,霍市長”馮繼海忙應道。
等馮繼海從房間裏離開,霍漱清才扔下文件,起身站在窗口。
臺北的夏夜,比起雲城來又悶又熱,眼前這璀璨的燈火,卻不及雲城的暖心。
他真的該打電話問問她,其實,他就算沒有她的號碼,馮繼海應該是有的,他只要問一下馮繼海就可以,可是,他沒有。打了電話之後說什麼安慰她
的確,她是需要安慰,一個年輕女孩子,遇上這種事,八成也就沒主心骨了。可是,他們之間
想起她那次和鄭翰站在一起的場景,霍漱清的心頭,說不出的不舒服。
那個鄭翰,就是當年追求她的那個。本科畢業後去了美國讀建築學的研究生,沒想到父親鄭成鐸腦溢血癱瘓在牀,無法管理公司,他便放棄了學業回了雲城繼承家業。鄭家在江寧省是做建築起家的,現在涉獵了不少的領域,算是一家大型的公司,鄭家也是江寧省知名的豪門大家。現在,他是要和蘇凡重續前緣,還是有別的打算
唉,不管鄭翰要幹什麼,都和他沒有關係了。
既然和你沒關係,又爲什麼要管她的事
霍漱清不願再去想了,如果非要找個原因來安慰他,那就是,爲了補償她吧畢竟她和自己在一起一段時間,而且,他還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蘇凡根本不知道,弟弟在第二天就被從看守所放出來,而且案子進展順利,究竟是什麼緣故。由於廖靜生局長的親自督查,這件案子進展很快,到了週末的時候,已經徹底查清楚,蘇子傑也徹底洗刷了冤屈。
儘管被無罪釋放了,可蘇子傑畢竟是被警察拿着法院正式簽發的拘留證從學校帶走的。每年到了畢業的時候,學校就會出各項規定要嚴厲處理校內的“騷亂”,蘇子傑那個案子的當事雙方都是這個學校的,事件一出,學校更是立刻開會制定了最爲嚴格的決議,殺雞儆猴就把蘇子傑給“殺”了,開除了他的學籍。現在雖然蘇子傑無罪了,可學校給他的處分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