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南荒,似乎陷入了平靜當中。
不過,稍有權勢的人都能察覺到,大理和南荒,隱隱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不久,便有民間消息指出。
柳遠山去世了。
據說是被刺殺而死。
柳家對於此事,遲遲沒回應,更是讓諸多猜測,風生水起。
“你們說說,柳家爲什麼不迴應?人肯定是沒了!纔不敢迴應!”
柳文直接將手機拍在地上。
“一羣蛀蟲。”
雖然不知道是誰放出的消息,不過這些自媒體公衆號,簡直是小丑!
怕是有朝一日,國門大破的時候,這些無良公衆號,會第一時間卷錢潛逃。
砰!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自外邊兒響起。
“練長官,別,別亂來!”
柳文連忙往外走去。
卻見,一個粗壯的男人,被數名官兵,圍在中間。
“給我讓開!”
被叫做練長官的男人,一頭亮黑短髮,目上劍眉,臉上棱角分明,修長高大的身材,加上一雙眼睛,如同叢林中的門戶,站在那裏,自有一股傲視羣雄的氣勢。
他名練無極。
此時對着楚楓關閉的房門,高聲開口:“柳都督副官,御林軍狼符將,請求一見!”
當然,來者不善。
尤其不善的,是他手中,高舉着的一輛新型裝甲車!
見門內無動靜,他繼續道:“練無極單手擡車,請見未來大都督楚楓!”
許久未迴應。
練無極眯眼:“莫不是怕我了不成?”
“無極,住手!”柳文連忙道:“把車……放下!”
練無極看向柳文,稍稍收斂了那份傲氣:“既然是柳將軍開口,那我就放下。”
誰想。
下一刻,練無極雙手高舉裝甲車,直直向着楚楓大門,投了出去!
轟隆隆!
那牆頭,應聲倒塌。
“練無極,你在幹什麼,不聽我的命令?”柳文怒喝。
練無極面對柳文,忽然開口:“柳長官,我是御林所屬,現在可不歸您管,除非,您來坐鎮鎮守位置。”
說着,他單膝跪地,開口:“請柳長官,坐鎮都督位置!”
身後,一衆將領,不約而同,拿出各種虎符,狼符,柳字戰旗,白甲白袍,同時開口:“請柳長官,坐鎮都督位置!”
柳文遲遲不發言。
搞了半天。
這個副官,是藉此,想要推他上位……
煙塵滾滾。
楚楓緩緩走出,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你們想讓誰當都督,我都沒意見。”
沒等練無極露出笑容。
楚楓忽然道:“想就想吧,反正夢裏什麼都有。”
“你!”
練無極猛地起身,將狼符遞出:“既然楚都督這麼說,那就恕我練無極,告老還鄉了。”
“恕空戰第二軍參將,告老還鄉!”
“恕陸戰四團都司,告老還鄉”
一衆人等,由練無極帶頭,轉身竟要離開。
就在這時。
一個人影動了,下一刻出現時,已經攔在練無極之前。
“滾開。”練無極怒道。
啪!
一個巴掌,打在他臉上。
練無極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
下一刻,便被摁住腦袋,扣在地上。
楚楓擡起頭:“柳文。”
“逃兵如何處置?”
身後一衆將領,都還沒反應過來。
練無極的本事,他們還是知道的,大理軍中爲數不多的三段高手,是柳遠山從都城,就一路帶過來大理的副將。
幾十年了。
斬敵無數,甚至有在四段高手之下,堅持了幾十分鐘的先例。
柳文淡淡道:“非戰時,記行政處分,關禁閉。”
“不能收回他的狼符?”楚楓開口。
“你,你小子,還想收回我們的狼符,做夢呢?”一人怒喝。
楚楓扭頭,眼神裏滿是譏諷。
“剛纔不還想告老還鄉麼?讓你們把狼符給我,又捨不得了?”
一衆人面色尷尬。
他們之所以這麼說,只不過是,想請柳文來接手而已。
倒是沒人真的願意放棄位置。
楚楓站起身,拍了拍手。
“既然柳遠山,讓我接任這個位置,那麼我暫時,就還是你們的都督。”楚楓淡淡開口:“只要等國門安穩,日後不用你們說,我也會還給柳家。”
“嗤。”
練無極啐了一口:“你說一個日期,別到時候,捨不得!”
楚楓並未回話,只是低頭,抱起那白甲白袍。
“你做什麼?給我放開,那是柳都督的戰甲,你不配碰!”
楚楓沒說話。
一陣罡風忽然從他之手,遍佈整個白甲。
將上邊兒的灰塵,清空殆盡。
整個白甲,煥然一新。
不過,上邊兒的各種彈痕裂痕,還是述說着老人當年的英姿。
“宗,宗師?”練無極瞳孔猛縮。
其它幾名將領,也都震驚了。
宗師不算可怕。
像楚楓這般,如此年輕的宗師,才讓人心生恐怖!
他,他纔多少歲啊?
有沒有二十五?
二十五歲的宗師……
練無極嘴角猛抽,只覺得,聞所未聞。
就連一旁的柳文,都震驚了:“宗師,這……纔是你真正的實力麼?”
“柳文,這種玉,能不能搞到手?”楚楓擡手,拿出一枚玻璃種碎屑。
“玻璃種?”雖說不解,但柳文還是回答道:“可以,我弟弟家裏好像就有一塊兒。”
“我要十噸。”
“好,”柳文點頭,而後察覺不對勁了:“十噸?”
“拿不出來的話,這種也行。”楚楓拿出圖片。
“普通翡翠,這個好弄。”儘管十噸這東西依舊能讓他肉疼,不過還在接受範圍內:“不過,你要這個做什麼?如果是還沒上位就想着斂財,我不會拿給你。”
“所有開銷算在我頭上。”
柳文這才鬆口氣。
軍區上下,早就把楚楓調查得清清楚楚。
自然知道對方的底氣來源。
明恆。
‘一世初然’。
這種神藥第二批已經面世,標出了十億一枚的天價。
說實話,就是柳文看着,都有些眼紅。
這些利潤,要是拿來用作大理的軍備建設,那該多好,大理也不至於到現在,還被視作流放之地……
“我這就去弄,不過你到底想做什麼?”柳文皺眉。
身後男人,輕輕開口:“你忘了,那天體育館的陣法了?”
“陣法……”
眼前。
四十有餘的柳家長子,瞳孔放大,滿是驚容。
那一日。
粗壯的圓柱光芒,像一頭吞天巨龍,他當然記憶猶新。
“那個……是叫陣法吧?那一次,你用了多少玉石?”
“一噸?”柳文詢問:“還是十噸?”
他深讀心理學。
知道問話時,最好給出選項,那樣的話,對方不會拒絕,而是會下意識選擇一個答案。
然而,楚楓卻擡眼:“你真想知道?”
“額……嗯。”
“一斤。”
“嗯。”柳文繼續邁步,沒出幾步,他忽然站住:“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