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確定,姜初然不是開玩笑,鳳鳴心口微微起伏。
然而,沒等姜初然開口,身後傳來一陣開門聲,嚇得鳳鳴連忙掛斷電話。
一雙美眸裏,是從來沒有的震驚和憤怒。
楚楓走出,沒理會鳳鳴,只是向小草道:“你去睡覺吧,我和她去另一個房間玩。”
走至門前,楚楓回頭:“我隨時查房,要是讓我知道,你沒睡着,明天就不用去看家人了。”
小妮子連忙躬身,小跑回屋子裏。
走出房門。
楚楓終於回頭,從鳳鳴眼中,他看到了一份奇異光芒。
那是,對生的渴望。
“不想死了?”楚楓挑眉。
“你究竟是誰?”鳳鳴面色微寒:“堂堂大敖王族,想殺我,和睜眼閉眼一樣簡單;你還沒殺我,那麼我身上,可能有你想要的東西,我想用它,求取一條生路。”
“然後呢?”
“無論是誰,我一定要……替一個人報仇。”鳳鳴一腔怒火從中起。
卻只見眼前男人,莞爾一笑。
鳳鳴呼吸急促:“當然,如果留下我,只是你的惡趣味,我也沒辦法,不過,我會盡全力……”
沒等鳳鳴動手。
楚楓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那小刀扔掉。
鳳鳴咬住牙,滿腔怒火,掙扎道:“一丘之貉,天下皇子,沒有一個好東西!”
“噓——”
楚楓指了指門內:“我家丫鬟在睡覺,不準吵。”
鳳鳴貝齒緊咬:“虛僞!你連讓她見家人的機會都不給!敗類,人渣!”
話沒說完,她的紅脣,被緊緊捂住。
鳳鳴瞳孔猛縮。
眼前男人的表情,有那麼一瞬間,又讓她想起那個人。
“跟我來。”
楚楓扭頭走到走廊。
不知何時,走廊四處的大門,都開着,許多人看着楚楓躬身:“皇子殿下。”
大都是些經商或者在當地小有勢權的男人。
聽說四皇子來了這酒店,都巴不得站在門口等候,只爲了,在殿下面前刷刷臉面。
當然。
沒有女人。
傳聞四皇子荒亂無度,擅長折磨漂亮女人,尤其是九州女人,可沒有那個權貴敢把自家女人亮出來。
楚楓一路至樓下,看着前臺:“讓你們老闆,給我安排一輛車,越快的越好。”
轉眼,一輛邁凱倫,停在路口。
老闆以笑臉相迎。
“多謝,明天還你。”楚楓開口。
“哪裏哪裏,權當是我送殿下的,您直接開走就是。”
他知道,以這殿下的紈絝品性,是絕對不會還車的,不過,就當是花錢消災,只盼着這尊瘟神儘快走。
“幹嘛重新找車?萊基不是有車麼?”
楚楓看了眼鳳鳴:“你覺得,他還在這裏?”
鳳鳴瞳孔微微收縮:“難不成……”
“十有八九,已經找大皇子通風報信,投敵了。”
鳳鳴呼吸一滯:“那你開始不攔住他?現在哪裏追的了別人?南荒那麼大,他肯定走其他路線了!”
楚楓斜了女人一眼:“誰說我要找他了?”
摁下一鍵啓動。
伴隨強悍的推背感,鳳鳴下意識抓住座椅邊緣。
黑夜中,邁凱倫猶如一隻洪水猛獸,在黑夜中疾馳。
從第七城,直接駛入第十九關,第十城前!
天象關,孩兒城!
“你究竟想做什麼?”鳳鳴抓住座椅,邁凱倫全程拉滿的速度,讓她根本適應不過來。
汽車還沒進城。
便被邊關的收費站攔下。
“你好,證件查一下。”
當那收費站外的制服,正想取過身份證時,看到楚楓容貌,手上動作一頓。
下一刻收回手。
“請,請進。”
“城主府怎麼走?”
制服指路之後,楚楓繼續前行。
直到,來到一處恢弘壯闊的大紅樓之下。
“佛府?”
鳳鳴看着大紅樓上,兩個巨大的牌匾,怔怔出神。
佛字,一般代表禪宗。
府字,一般背後都是門閥官府。
這兩個根本不相匹配的字眼,聯合起來,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這個佛,不是禪宗的佛。”
楚楓徐徐道:“是這天象城的城主,姓佛。”
“十城十九關,每一城,被上一城的城主所控制,這最後一城天象城,掌控着整個十九關的兵權,也是整個爭議之地的命脈所在。”
“這個城,千百年來,沒有變過名字,所有的城主上任後,不改姓,必須改名,天象。”
“所以,城主叫佛天象。”
大敖皇子,娓娓道來。
這些,都是禪若寺,石獅子嘴邊兒那顆石球的情報。
“但是……十三年前,這個城還不姓佛。”楚楓看着那大紅院子。
一旁的鳳鳴,望着這個男人,有些茫然。
而後惱怒:“你有這個精力給我將這些故事,還不如把你那丫鬟帶到這城裏來看看!”
她實在不理解這個皇子的腦回路。
實現一個小丫頭的願望,有那麼難?
這般人渣,縱是她,都打定主意,不會再和這種人做什麼交易,這大敖世子,說話淨是出爾反爾。
看着底層人民在他腳下摸爬滾打,真的就那麼有意思?
世風日下。
鳳鳴盯着楚楓,楚楓突然回頭:“我說了,十三年前,這城主府,不姓佛。”
在鳳鳴依舊茫然不解時,楚楓幽幽道:“小草今年,十四歲。”
大紅樓下,那個美人,怔怔出神。
能夠穩坐十幾家清源這樣市值十幾億的公司這麼久,她的腦子至少還是夠用的。
一瞬間便想到:“你是說,這個城主上位,和小草有關係?她們能有什麼關係?”
楚楓沒直接回答,淡淡開口:“十三年前,佛玉髓,只是一個落魄賭徒,欠下數千萬資產,而後偷了城主府的純金門環,要滿門問斬。”
“恰逢大南荒使鷹神路過,找那佛玉髓買了個女兒當丫鬟,而後送他日後無憂,一路登上城主之位。”
“佛玉髓只是撿了大便宜,因爲天象城之前的城主,有倒向九州的意思;南荒使鷹神,自然要除他,順便找個九州人上位,那個上位的人,就是佛玉髓,當今的佛天象。”
“情報說,當初是路人皆知,佛天象起初賣女兒,是想用一頭豬的價格,兩百塊賣的,結果老頭扔給他黑卡,他當然眼皮子都沒眨一下,只是抱緊那南荒黑卡,扭頭就買下了城主府。”
南風悠悠。
楚楓看着門口那對石獅子,語不驚人死不休:“那個被他當豬畜賣出去,看都不看一眼的女兒,姓佛,”
“名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