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楚楓也用中文，向蘇月蘭大概說明了要做什麼。
要不然這小妮子都快要睡着了。
“你說，我們九州，也有傳說中的古人甦醒了？一個原名叫項少羽的青年，甦醒成了項少羽？”蘇月蘭眼睛一亮：“那那那，那我……”
“楚楓楚楓，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蘇妲己？”
蘇月蘭一想到自己可能也會有前世，一下子就不困了，一路上歡呼雀躍。
楚楓無言。
萬千古人。
就算蘇月蘭真的有傳承，是那個妲己的可能也微乎其微。
不過楚楓沒打擊她的信心，只是道：“世子妃殿下儘管安心，您絕對比蘇妲己還要厲害，說不定是天上仙女。”
蘇月蘭俏臉薰紅：“說，說什麼吶？”
楚楓不過是調侃，他的神識注意到，說這話的時候，前面的善者尼雷，嘴角多了一抹不屑之意。
顯然。
對方聽得懂九州話。
終於。
到了一處臺階前。
楚楓擡起頭，眼前是一處看起來有着不少歲月的石臺，此刻的石臺之上，一衆人排成了長隊，男女老少皆露出虔誠之色。
畢恭畢敬向着前方。
而在前方，是一座石窟，呈階梯狀排列。
高度不下百米。
崖璧上石窟內，擺放着各種佛像，菩薩，很多已經老化，楚楓甚至看見，最頂上的佛像，因爲年代久遠，已經腐蝕了頭顱。
寒風吹過，楚楓忽然覺得，四周的空氣降了幾分，連帶着蘇月蘭，也不由自主打了個噴嚏。
她下意識看向楚楓。
因爲楚楓，拿出了一件看起來很暖和的長衫。
他……還是那麼貼心。
就在蘇月蘭心中有些小感動時，忽然看見，楚楓默默地將長衫，穿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蓬萊出品的東西，還不錯。”
楚楓如是評價。
這是他從蓬萊掌門那一堆寶貝中淘來的，冬暖夏涼，看樣子剛剛織好不久，陳歲都沒穿過。
“讓一下。”
善者尼雷，一路走過，顯然是要插隊。
楚楓阻止了他。
“爲了世子妃的安全，我們先觀望觀望。”
楚楓說完，也不管尼雷是否同意，站在了後方，安靜觀察。
這些排隊的人，很多人都帶着傷，大都風塵僕僕。
尼雷說過，這些人，都是今天剛剛入城不久的人。
而所謂的神童，正是一名光頭小男孩，他的皮膚呈暗綠色，渾身上下閃爍着淡淡金芒，顯得神聖而又威嚴。
他坐在最前方的一處佛窟之內，看起來，猶如衆菩薩之一。
奇異的是……
神童的腳下，並不是土石臺階，而是……湖！
神童正坐在湖水之上，從高空看去，湖面呈半月狀，將整個佛窟包圍在內。
湖水中，有五顏六色的魚兒遊動。
似是錦鯉，又有不同。
他的身邊，有着不下於百條魚遊動。
此刻，神童的對面，一名倖存者低頭跪拜。
面色虔誠。
南荒大多人，本就是信仰教徒，見識過神果的力量，對於神童更爲信服。
“接聖水。”
旁邊，一名穿着斗篷的善者，輕輕開口。
剎那，神童隨手拈起湖水，隔空輕輕一彈，那聖水，精準無誤落在倖存者的腦袋上。
然而。
許久。
神童的聲音，忽然傳來：“凡民。”
那倖存者如遭雷劈，半晌後，嘆了口氣，低頭跪拜，無奈接受了這個事實。
可就在這時，神童繼續開口：“一尾神魚，小善，賞神果五枚。”
男人鬆了口氣，低頭叩拜。
拿着旁邊，義士遞過來的神果，緩緩退去。
“神魚？”楚楓眯眼。
“神魚，就是神的眷顧。”尼雷看着遠處，虔誠開口：“這池中，三千尾神魚，都是不同神靈的眷顧。”
“只需要三尾神魚眷顧，就是義士。”尼雷微笑：“善者，需要超過十尾，神獅他，就是十二尾善者。”
“你呢？”楚楓詢問。
“尼雷愚鈍，只有二十尾！在善者中，排行第二。”
尼雷說這話的時候，可沒有半點自謙的表情，反倒是無比自豪。
“嗯。”
楚楓看着遠處的神通。
他的腳下，依舊是那百條神魚。
“意思是百條，就可以成爲神童那樣的人？”
“不可對神童大人無禮……”尼雷連道：“神童是神眷之子，我南荒僅存的活菩薩。古往今來也可能只有他能破百。”
說話之際，很快，第二人也上前洗禮。
這是個女子，神童送出聖水之後，開口：“義士。”
女子有三尾！
三尾神魚，在女子面前轉圈，顯得很是愉快。
那女子捂住嘴，滿是驚喜。
神童也終於露出笑容，擡起手，三尾神魚化作流光，進入女子身體。
“請義士到後殿休息。”
旁邊的善者，輕輕開口。
楚楓神識看見，金魚進入女子身體之後，先是化作了能量，一陣變換後，才轉化爲一些水元素。
楚楓皺眉：“這池子裏，是南荒神靈吧？我們可是九州人。”
“無妨。”
尼雷答道：“善者義士中，也有九州人，雪國人。”
“將軍可能不知道，我南荒貴爲天下起源，萬載之前，天地之間，只有我南荒神靈，我南荒神靈，即可代表天下神靈！”
“而且，將軍完全不用擔心，您的實力本就超凡，代表資質不俗，至少是位義士，大概率可能會是善者！”
尼雷這次開口，很是誠懇：“因爲我們排行第一的善者，之前就是一位高階武人，他本就不弱於善者，洗禮之後，實力更是暴漲。”
“好啊。”楚楓眼神閃爍，躍躍欲試。
不過，他是裝的。
南荒要真的這麼牛逼，估計九州的傳說裏，天庭衆多仙人，諸多聖人，豈不是都得爲其俯首稱臣，怎的一點記載都沒有？
而且，要說特殊……
他感覺，九州更特殊一點。
修真界的九大命格，散佈世界各地。
但，自從迴歸地球之後，他遇到的九大命格，悉數來自九州！
包括居住在武王殿的雷禾，佛小草，亦然是九州人的面孔，純正的東方血脈。
不過，這尼雷既然說九州人也能接受洗禮，那麼也不排除一種可能，南荒離九州並不遠，池水裏的魚兒……確實可能散落了一些九州的神靈。
當然，一切都是猜測。
“插隊吧。”楚楓輕道：“我們的世子妃，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