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三國之霸王張繡 >第二百九十九章 ?連消帶打(三)
    漢朝,廷尉衙門是執掌刑罰的衙門。衙門內,就有監牢。捉拿進來,便不用出去了。

    好的病死在牢獄之中,壞的就是押去街上腰斬。

    也就是俗稱的“菜市口”。

    這洛陽城中的人民,不管是平民百姓還是達官顯貴,或者是遊俠豪傑,有一個算一個。

    沒有人願意來這廷尉衙門,平常也都是繞道走。

    而吉正今日本在家中喫早飯,忽然有一隊凶神惡煞的衙役闖入了他家,將他逮捕。

    嚇得他,幾乎屎尿橫流。

    就差一點點。

    廷尉衙門內是有規矩的。廷尉爲主官,並不怎麼管小案子。一般這些小案子,都交給副手【廷尉正】負責。

    但是或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才上任沒有幾天的廷尉,玄菟郡人公孫度早早的穿上了一襲威嚴官服,坐在上座,親自審問這件案子。

    “跪下!”

    凶神惡煞的衙役,一腳踹在了吉正的膝蓋上。吉正膝蓋一軟,便跪在了地上。他年紀大了,受不了折騰,但不敢喊話,更不敢擡頭看向公孫度,只是在躺下低着頭,瑟瑟發抖。

    “堂下可是太醫吉正?”公孫度的聲音充滿了威嚴、冷峻,肅殺之氣盈滿大堂。

    “正是小人。”吉正堂堂太醫也是有品級的,這時候態度卻是低的不能再低。

    “有人舉報你。內外串通,以民間的殘次藥材,高價賣給太醫院,供給皇家使用。你認是不認?”

    公孫度聲音凌冽如寒冬。

    吉正打了一個哆嗦,頓時面如土色。這件事情當然是真的。

    這種用宮內的高價,收購民間普通的藥材。給他帶來了很多的收入,讓他家的宅邸擴增了一倍,他還老當益壯的納了三位美妾,美日子過的不要不要的。

    但是這種事情很正常啊。以前十常侍在的時候,吏治腐敗。他給了十常侍錢,屁大事情沒有。

    董卓在的時候,董卓只殺對他有威脅的人。對於太醫沒興趣。

    怎麼輪到張繡上位,卻對太醫動起了手?

    這件事情是真的,但當然不能認。正所謂坦白從嚴,抗拒屁事沒有。吉正呼吸了一口氣,忽然有了膽魄氣勢。擡起頭來,一臉正色對公孫度拱手道:“回稟廷尉,此事斷然是沒有的。”

    公孫度冷笑了一聲,立刻將他拿到的證據,包括物證、人證,一應俱全。大一番對峙之後,吉正一時間面如土色。

    “請廷尉饒命,我願意用錢贖罪。”吉正求饒道。

    漢代有個可笑的規矩,只要不是特別嚴重的犯罪。都可以用錢贖罪,包括死罪。

    公孫度卻冷笑了一聲,對左右衙役道:“上刑具。”

    “諾。”一位凶神惡煞的衙役頓時應諾了一聲,下去取了刑具。吉正頓時驚呆了,大聲說道:“廷尉。明公。我認罪,我認罪。我認罪了,何必再給我上刑具?”

    公孫度只是冷笑,看着衙役拿着刑具上來,將吉正折騰了個死去活來,幾乎去了半條命,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吉正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心中叫冤。

    “這天下還有這等事?我都認罪了,還給我上刑具?!!!!”

    公孫度這個時候揮了揮手,讓左右衙役全不下去,並關上了房門。來後纔來到了吉正的面前。

    “你很疑惑。”公孫度低着頭,鷹視吉正。

    吉正有氣無力,但卻點了點頭。

    “我只是用這個辦法告訴你,我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我可以在你認罪之後,給你上刑具。也可以用法家權術,滅你全家。讓你斷子絕孫。”

    公孫度輕飄飄的說出了一番寒酷如凜冬的話語。

    吉正陡然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公孫度。然後使出了渾身力氣,叫屈道:“明公。我又不是謀反大罪,何故要誅滅我家?”

    “還算你聰明。知道必有緣由。”公孫度滿意點了點頭,然後輕飄飄道:“我要讓你把這件事情,牽扯到你的侄子吉本以及侄孫吉邈身上。你若從命,便殺你們三人。不從命,便殺你全家,讓你斷子絕孫。”

    這對叔侄已經分家,這家指的只是吉正子孫。

    吉正打了一個哆嗦,只覺得身心冰冷,沉默了許久之後,他才沙啞道:“原來這是鴻門宴。你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我那侄子、侄孫,爲什麼一定要死?”

    “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你指認不指認?”公孫度有些不耐煩,聲音更加冷厲了幾分。

    “指認!!!”吉正一咬牙,說道。廷尉想要誰死,誰就得死。就像是閻王要人三更死,就不會等到五更。

    不管怎麼樣,他的侄子、侄孫是死定了。

    他也死定了。

    “好。”公孫度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立刻讓人取了筆墨,讓吉正簽字畫押,並且派遣衙役,前往太醫院、吉本家抓捕吉本、吉邈父子。

    也就是“沛公”。

    這對父子驟然被抓,當然是矢口否認。但是公孫度有的是手段,又加上吉正的指認。這件“藥材”事件,除了吉正之外,還有多人蔘與。

    公孫度也一併抓捕,判刑。鬧的這件事情,彷彿只是一件“藥材”的刑事案件一樣。

    包括吉本父子、吉正在內,總計六人被判斬立決。而且不用複審,明天午時,便在菜市口問斬。

    待事情抵定之後,公孫度換了一套衣服,親自來到了大司馬府,拜謁張繡。

    書房內。張繡扶着扶手,笑看着公孫度。公孫度從袖子內取出了一張公文,遞給了張繡。張繡看過之後,笑着說道:“廷尉做的極好。”

    公孫度在吉正面前威風八面,在張繡面前卻是小心、乖順如貓兒。聞言更是呼出了一口氣。

    他知道自己的權勢、地位到底是誰給的。而且他的兒子公孫康,還在張繡的跟前。父子二人要想富貴榮華,必須要與眼前這個人站在一處。

    哪怕是做一柄劍,沾滿鮮血也在所不惜。

    “能爲明公分憂,是我的榮幸。”公孫度彎下腰,輕飄飄的拍着馬屁。

    “呵呵。”張繡呵呵一笑,然後將公文交換給了公孫度。並囑咐公孫度,接下來的人,也需要用律法權術,夷滅之。

    公孫度自然是滿口答應,出了大司馬府之後,公孫度坐上了輦車,便恢復了威嚴氣度,指使衙役,回軍廷尉衙門。

    這件事情,本來也到此爲止了。

    但卻又生波瀾。法律這種事情,是掌握在人主手中的。皇帝想赦免誰,誰就能不死。但現在手握皇帝權利的人,叫大司馬、大將軍張繡。

    吉本家父子並斬,自然是極不甘心的。吉本的夫人陳氏,不由連翻奔走,在第二天吉本父子問斬之前,找到了張繡的府上。

    但是她沒有找張繡,而是找到了前些日子生病,由吉本醫治,已經好轉的蔡氏,苦苦哀求。蔡氏有些感激吉本,便挺着孕肚,帶上了四個侍女,來見張繡。

    張繡不知道緣由,見蔡氏挺着孕肚進來,不由連忙站起,來到蔡氏身邊攬住她的“水桶腰”,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坐下。

    “你病情剛剛好轉,又身懷六甲。怎麼走來走去的?”張繡一邊埋怨,一邊瞪了一眼蔡氏的侍女們,說道:“你們是怎麼照顧夫人的?”

    嚇得幾個侍女立刻跪下請罪。

    蔡氏連忙求情了一番,讓這些侍女下去。隨即,她才道出緣由。

    張繡聞言看了一眼蔡氏,想不到她卻是心善的。歷史上,她的名聲可不好聽。劉表父子,被她鬧的雞犬不寧。

    張繡想了一下,隨口回答道:“這件事情是廷尉做主審問,人證、物證俱全。吉本父子,理當問斬。”

    “法外尚有人情。吉先生對妾有恩。請君侯救一救吉先生。”蔡氏很是誠懇,對着張繡躬身一拜,雪白的額頭與地接觸,擡起的時候,額頭上有些印記。

    張繡說道:“奈何文狀已去,午時便快要到了。”

    “君侯麾下勇士如雲,良馬千匹。何不遣人去追回文狀,救垂死之命?”

    蔡氏再求情道。

    這一次張繡再也不說話了,他左手放在扶手上,笑看着蔡氏。

    蔡氏望着張繡的笑容,終於意識到了什麼,不由嬌軀一抖,只覺得涼徹心扉。這時候,張繡輕飄飄的說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蔡氏頓時住口,不敢再說。但心中份外困惑。

    “爲什麼君侯要殺一個太醫?”

    不管怎麼樣,此事便就此罷了。蔡氏雖然感激吉本,但也不願意爲了吉本,而在張繡面前太過放肆。

    她很快就帶着侍女離開了,不過她沒有回去自己的臥房。想了一下之後,她前往一位往常親近的美妾臥房暫避。臨走前,對侍女說道:“回去告訴吉夫人,我已經盡力。奈何法令如山,不可更改。”

    頓了頓之後,蔡氏又吩咐道:“命人取出我牀下的木頭箱子,取了十個金餅,贈給吉夫人。”

    “諾。”這名侍女應諾了一聲,立刻下去了。不及之後,吉本的夫人陳氏便哭哭啼啼的離開了大司馬府。

    張繡得知了此事之後,並沒有制止蔡氏。他的目的已經達成了,沒有打算牽連其餘人。

    真只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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