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三國之霸王張繡 >第四百零四章 ?風雲淺水遊
    人往高處走。隨着張繡連戰連勝,地盤越來越廣大,聲勢自然是節節攀升,而大軍士氣,也是如此。

    張繡麾下又都是猛將、萬人敵,所都督兵馬,都有軍魂,自然是勢不可擋。

    龐德命甘寧爲【升城督】,攻打城南。

    張繡以趙雲爲大將,進攻城西。

    大戰三日,雙方屍骸遍野。漢軍士氣仍然高亢,士卒們悍不畏死,前仆後繼。而馬騰、韓遂軍,已經勢窮。

    傍晚。

    西方似火燒連天,紅的燦爛。金城城南。隨着從龐德大營內傳出的金鳴之聲,漢軍猶如潮水一般退去。

    守軍呼出了一口氣,然後累的當場跌坐在了地上,氣喘吁吁。甚至於,他們連趁着這個時候,放箭的力氣都沒有了。

    連續守備三天,他們太累了太累了,不僅是身體上,還有精神上。儘管他們之中,多數都是老兵,百戰餘生。

    但是這樣的大戰,在他們的人生之中,也並不是常見的。

    昔日涼州羣雄之中,以馬騰、韓遂最強。他們追隨二位大帥,東征西討,勝多敗少,好不暢快。

    如今二位大帥聯手,與張繡抗衡,竟然連戰連敗。漢軍終於兵臨城下,直搗金城。

    這對他們的精神上,造成了極大的壓迫力。

    在休息了一陣之後,將軍們便催促士卒們站起,救治傷員,搬運屍體。

    如今大戰累日,哪怕是馬騰、韓遂平日裏不怎麼在乎士卒生死,也得儘量的救治傷兵,減少傷亡。

    他們與張繡不一樣。張繡地盤大,血高防厚,前方戰損十萬人,後方【宰相】就能拉出二十萬人,他們是打一點少一點,需得“省着點用”。

    在城南守衛的將軍,有十餘位,都是韓遂麾下的心腹部將。其中級別最高,也就是總督南門的人,叫虞要。

    此人生的虎臉寬額,一雙眼睛猶如銅鈴一般,身強力壯。乃是涼州少見的猛將,而且他是韓遂的女婿。

    虞要先是率領親兵巡視城牆,對於見到的每一位認識的軍官,都是停下來好生言語撫卹一番,甚有章法。

    他並非是簡單的猛將,而是粗中有細。

    虞要巡視了城牆之後,就回到了城內大營。召集將軍以及軍候一級軍官,清點人馬,重新進行整編。

    這是他每一天都要做的事情。

    現在每天的戰損,簡直是驚人。本來完美的編制,隨着戰損就會殘破。需得從伍長、什長、都伯、軍候着手,每天裏都重新整編。

    大帳內。

    虞要剛剛辦完事,便接到韓遂派人來,邀請他過去喫飯。他當即出了大帳,翻身上馬,率領數十位親兵,驅馳往韓遂的府邸而去。

    進入韓府之後,虞要來到了一處房間內。已經擺好了兩張案几,其上各置酒菜。韓遂已經落座,臉色微紅,顯然是喝了一些酒。

    “岳父。”虞要很是恭敬的對韓遂行禮道。

    “要兒。”韓遂擡起頭來,看着虞要臉上露出了笑容,然後讓虞要坐下。

    坐下之後,虞要立刻抱起旁邊的酒罈子,爲自己與岳父滿上。然後舉杯敬酒。

    “岳父請。”

    “好。”

    韓遂臉上笑容更甚,舉杯二人共飲了一杯。二人就這麼推杯換盞,隨着時間過去,案几上的酒菜也越來越少。

    終於韓遂再也喫不下了,不由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虞要見此便也趕緊放下了筷子。

    “要兒啊。今天城南戰損如何?城池還能守得住嗎?”韓遂用帕子擦了一下嘴角,擡頭詢問道。

    “戰損頗大。但城池守備個三五月不成問題。”虞要拱手一禮,沉聲回答道。

    韓遂的眉頭挑了一下,三五月嗎?恨少啊,如果能守備三年就好了。但是韓遂自己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在如今的情況下,守備半年已經是極限,也是謝天謝地了。正如楊阜所說的,期望這半年之內,關東諸侯有變故。

    張繡引兵退走,回去鎮守洛陽,這樣就萬事大吉了。

    韓遂心中作想,但是臉上卻不顯露出一分一毫。笑着說道:“好。三五月足矣。我已經與關東的曹操、袁紹、孫堅聯絡,他們已經準備起兵,三五月內,關東必然有變故。”

    虞要露出喜色,趕緊說道:“岳父真是準備充分,老謀深算。有岳父坐鎮金城。張繡想要席捲涼州,絕無可能。”

    “呵呵。”韓遂呵呵一笑,然後也誇讚虞要道:“雖說有我坐鎮金城,穩如泰山。但是也需要你等爲我黨羽,爲我張目纔行。”

    說到這裏,韓遂又感慨道:“在我麾下的部將之中,我看重的是你,還有閻行。我本來也想將我的女兒嫁給閻行,但這廝竟然背叛我。只有你,纔是忠心耿耿。你放心。待擊退了張繡之後,我將領兵南下攻打隴右諸郡(秦州)。到時候,便讓你做個秦州刺史。我們翁婿二人,各爲一方諸侯。”

    在此之前,韓遂曾經許諾馬騰,幫他打回去。但這不妨礙,韓遂用隴右諸郡,誘惑籠絡自己的女婿。

    “多謝岳父。”虞要感激涕零,伏身便拜,涕淚橫流道:“小婿,必盡股肱之力,繼之以死。”

    “好,好。”韓遂頓時心懷大開,扶起了虞要,連聲說好。

    不久之後,韓遂親自將虞要送出了府門,望着虞要率領數十親兵,回去城南鎮守。

    “他還是可以信任的。”韓遂雙手負在身後,眸光極爲深沉。

    隨着屢戰屢敗,人員折損。他現在麾下能用的人,已經不多了。虞要既是他的女婿,能力也是出衆,值得信任,但也需得多加籠絡。

    金城本也算繁榮,但是隨着大戰一起。城中戒嚴,道路上除了士卒之外,已經不見百姓人影,很是荒涼。

    虞要策馬回到了城南大營,中軍大帳內。在坐下來沉吟了片刻之後,虞要叫來了一名親兵,吩咐道:“去叫陳龍、李敢、石虎三人。”

    “諾。”

    親兵應諾了一聲,轉身退下。

    這三人,乃是虞要的心腹軍候,都是與他一起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

    三人麾下的人馬,虞要一直沒有動用,保持着巔峯的戰鬥力。不久後,三名軍候從帳外走了進來。

    虞要又讓心腹親兵,離開帳外十幾米,以免走漏消息。

    “三位兄弟,我們都是一起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我就直說了。”虞要的臉色極爲嚴肅,先拱了拱手說道。

    這讓三名軍候稍顯緊張了起來,敏銳嗅到了一些危險的氣息。

    “以我看來,韓遂、馬騰對城中兵馬的掌控,加上現在天氣多變,如果時不時下起暴雨。城池守備三五個月不成問題。但是那沒有任何意義,韓遂註定敗亡。我們不如打開城門,向大司馬投誠。博取個千秋富貴。”

    虞要深呼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韓遂看中他的能力,將女兒許配給他,其實是利用他。

    而他本來也是一介普通將軍,迎娶了韓遂之後,也獲得信任、兵權,又何嘗不是利用韓遂?

    他爲人談不上功利,但也不會忠心耿耿。如今韓遂這艘大船已經千瘡百孔,隨時都可能會因爲風浪而傾覆。

    而張繡如日中天,【奉天子以令不臣】。

    他不想在破船上等待死亡來臨。

    三名軍候眸中精芒爆閃,然後也不需要眼神交流,便齊齊對虞要躬身行禮道:“我們早有此意,只等將軍下令了。”

    人往高處走,並不是一個人的事情。虞要已經嫌棄韓遂這艘老船,他們又何嘗不是呢?

    如果虞要不做,他們三個人可能也會冒險去做。

    正是富貴險中求,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

    “好。”虞要露出了滿意之色,然後擡頭看向三人,說道:“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在起兵之前,最好只有我們四個人知道,你們不要泄露給任何人。當然也必須讓城外的龐徵西(龐德)知道纔行。此事茲事體大,越早辦越好。今晚行動。我先安排人去聯絡龐徵西(龐德),等夜深人靜,舉火爲號。我們打開城門,迎接龐將軍入城。”

    “諾。”

    三名軍候齊齊躬身應諾。

    隨即四個人商談一下細節問題之後,三名軍候便離開了大帳,各自回去按兵不動。

    所謂謀事不密,必敗其身。虞要粗中有細,他的計劃只有五個人知道的。除了他們四個之外,只有那個聯絡城內外消息的人。

    儘管對於這件事情很有信心,但是虞要還是有些緊張。

    他並非全是功利的人,如果不是局勢已經糜爛到這種地步,他是不會選擇背叛韓遂的。

    這種事情,也是第一次。

    上半夜虞要在煎熬之中度過,他尋找了一個機會,支開了城上一段城牆的巡邏人員,派遣了一位自己最心腹的親兵,用繩索下了城池,投入到了漆黑的黑夜之中,往龐德大營而去。

    龐德大營內,戒備極爲森嚴。這名虞要親兵,差點被當做奸細射死。但幸好,他還是有驚無險的進入了龐德大營,見到了龐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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