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袁軍弓箭手,開始彎弓射箭了。無數漆黑的箭矢化作了雨滴,以拋物線的軌跡從空中落下。
後方沒有披重甲的梁軍長矛兵、弓箭手,許多人中招,紛紛倒在地上,鮮血橫流。
“嗖嗖嗖。”
梁軍弓箭手也開始射箭還擊。
在這一段路之中,梁軍士卒總體減員不多。梁軍彷彿是一柄尖銳的長矛,插入了袁軍大陣之中。
“殺!!!!!”馬超從後殺出,一槍便刺死了一名袁軍軍候,大槍一甩,這名袁軍軍候的屍體,便飛了出去,撞倒了四五個袁軍士卒。
馬超大槍左右突殺,所向披靡。前部的梁軍重甲盾牌兵,捨棄了手中的盾牌,以小錘子爲武器。
雖然小錘子手短,但盾擊破甲。梁軍士卒一方面掩護着自己的弱點,一方面如狼似虎的撲上,袁軍士卒傷亡很大。
馬超與其所將一萬精銳梁軍士卒,佔據上風。
馬超一馬當先,身上、馬上全都是鮮血,成了一個血人。鼻尖涌入無比腥臭的血腥味,馬超不僅沒有畏懼,反而熱血沸騰,不斷的衝殺,不斷的衝殺。
以方陣列陣的袁軍就像是一塊海綿。
以錐形陣列陣的梁軍,就像是一根釘子。釘子不斷的擠壓海面,深入了海綿之中。
梁軍所過之處,對袁軍造成了極大的傷亡。
但危機也悄然降臨。
“徐”字旌旗下,徐晃策馬而立。身旁副將營司馬說道:“將軍。馬超深陷敵陣,快被包圍了。”
“不要管他。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徐晃嚴毅的面上紋絲不動,沒有任何表情,然後下令道:“命華雄率兵繞過袁軍步軍大陣,去與對方的一萬遊騎廝殺。”
“諾。”傳令兵應諾了一聲,立刻傳達下了命令。
“跟我上。”華雄的匈奴輕騎兵已經一分爲二。他揮舞着大刀,將其中一萬輕騎兵,如箭矢一般衝向了遊離在袁軍陣型之外的袁軍一萬遊騎。
“文”字旌旗下,文丑已經重新上馬。他眸光凝視着華雄的輕騎兵,然後又看了一眼前軍那驍勇善戰的大將。
儘管沒有打上旗號,但是文丑仍然察覺出來,這可能是馬超。
“雖然徐晃這裏只有五萬人馬。但是召回了大將馬超?那這邊騎兵之中,沒準會有華雄。”
文丑心中猜測着。
“將軍。對方騎兵動了。要不要令遊騎擊潰他們?”一名軍官策馬來到了文丑的身邊,拱手問道。
他很有信心,對方是輕騎兵一萬人左右。而我方遊騎則是有二成餘披鐵甲率,打起來真不喫虧。
“不。命人打旗號。命遊騎龜縮進入步軍陣型之中,保護起來。”文丑搖了搖頭說道。
“諾。”這名軍官一愣神,擡頭仔細的看了看文丑臉色,不敢反駁,連忙下去了。
隨着袁軍打起旗號,袁軍一側的步軍讓開道路,那一萬袁軍遊騎進入了步軍陣型之中,偃旗息鼓。
“該死的。文丑與我一樣號稱是有勇無謀,但與我一樣,軍事上並不蠢笨,他看出來了。”
輕騎兵是不能進攻有陣型,井然有序的步軍大陣的。現在以騎兵衝鋒,只是以卵擊石而已。
袁軍七萬大軍,排列成的陣勢,極廣、極大。馬超雖然衝破了袁軍前排,但也深入了袁軍之中,彷彿是餃子一樣被包圍了。
但是這個餃子餡,一點也不安分。
“殺!!!”
他們排列成一個圓陣,以鐵甲兵在外,把皮甲兵、弓箭手保護在中樣位置,不斷的滾動着,在袁軍陣型之中左突右衝。
所謂的強軍,並不在於多麼強壯,多麼的精通殺戮,而是在於擁有意志力。
強大的軍隊,會有魂魄,這叫軍魂。
這需要一位強大的將軍,也需要平日裏無比嚴格的軍紀約束,也需要極好的待遇。
梁朝沒有虧待過他們。
而且現在也不是深沉的絕望。
他們儘管被包圍了起來,儘管隨着時間的過去,出現了大量的死亡,但是他們外邊還有援兵。
“殺!!!”一名梁軍鐵甲兵拿着一柄長矛,將一名袁軍皮甲兵給刺了個對穿,來不及拔出長矛,取出了腰間的小錘子,撲向了一名準備偷襲的袁軍鐵甲兵。
袁軍鐵甲兵手持長矛,一矛刺向了梁軍鐵甲兵的脖子。梁軍鐵甲兵身體一動,避開了脖子要害,而人已經近身這名袁軍鐵甲兵。
小錘子揮舞而出,在袁軍鐵甲兵驚恐的眸光之中。一錘子擊在了袁軍鐵甲兵的頭盔上。
“咚”一聲宛如鑼鼓的聲音響起,這名袁軍鐵甲兵的眼睛向上一翻,整個人便如棉絮一般,癱軟了下來。
梁軍鐵甲兵右腳重重踏向了這名袁軍鐵甲兵的脖子,咔嚓一聲,脖子斷裂的聲音清脆響起。
“啊!!!!”不等這名梁軍鐵甲兵輕鬆下來,一股巨大的力量從身側襲來。這名梁軍鐵甲兵慘叫了一聲,撲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一名袁軍鐵甲騎兵,手持一杆巨大的長矛。人借馬力,把這名梁軍鐵甲兵給殺了。
梁軍、袁軍在不斷持續的對對方造成殺戮,並非是混戰,而是有序的廝殺。
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馬超身邊的士卒越來越少,當然袁軍士卒也付出了巨大的傷亡,雙方的屍體倒在了血泊之中,形成了一個圓圈。
馬超已經不知道殺了多少人,換了兩匹馬,暫時有些氣喘,便回到了軍陣之中休息。他回頭看了一眼徐晃。
“徐”字旌旗下,徐晃的兩萬步軍仍然不動如山,華雄的兩萬輕騎兵,也是如此。
華雄勒緊了馬繮,有點緊張的看着前方大戰。雖然他與馬超沒有多少交情,但是似乎把馬超拋棄在前方,也不太好。
他一拉馬繮調轉馬頭,雙腳夾緊了馬腹,策馬前往了步軍大陣之中,對徐晃拱手一禮道:“將軍。前方人馬快要死光了,是不是應該發動進攻了?”
徐晃的面容出現了一些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