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繡率領十餘萬大軍,按部就班到達了中山國。華雄的三萬騎兵,在城西建造大營。
張繡也不準備四面合圍,就下令大軍在北城門外駐紮。
隨即,他與典韋、馬岱以及隨軍的文官謀士們一起策馬,來到了城門下方,觀看城中情況。
中山城城牆高大、堅固。先不說城中士卒戰力如何,卻也是站滿了人。
“雖說這樣的兵馬,在寡人的刀鋒之下,不堪一擊。但卻也能延緩寡人的腳步,折損大軍的銳氣。諸卿。這中山相管江是什麼人?可有辦法智取了這人?”
張繡坐在馬上觀望了城牆一陣之後,回頭問文官們道。
“回稟陛下。這管江乃是常山人,對袁紹忠心耿耿。現在又奮力收攏兵馬守城,要想動搖他,恐怕不容易。”沮授握着馬鞭,拱手一禮道。
張繡卻是眼睛一亮,問道:“常山人?現在審配據守常山郡真定城,其餘縣城空虛。他是什麼縣人?家眷宗族在什麼地方?可以讓華雄抄掠了他的宗族、家眷,威脅他投降嘛。”
“陛下。管江早就預料到了,先一步把宗族、家眷遷徙往了南皮居住。”沮授搖了搖頭,說道。
張繡不由的技窮,感嘆道:“這是抱着必死決心,守備中山城啊。果然是忠心耿耿。河北這麼多忠義之士,跟隨袁紹實在可惜。”
他也不氣餒,勒馬回營道:“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步步爲營了。明日大軍攻城。給諸將下令,三天內必須攻下中山城。否則人人罰俸祿一年。”
“諾。”
蔡瑁應諾了一聲,與羣臣一起簇擁張繡回到了軍營之中。其實現在軍營只是建了個雛形,不過中軍大帳先立了起來。
羣臣與張繡一起進入中軍大帳內坐下休息。
張繡讓典韋、馬岱給自己解開甲冑,涼快涼快。
“報陛下。營外抓到一名奸細,自稱是毋極人甄儼。”一名親兵從外走了進來,彎腰稟報道。
張繡與在場文官們都是面色一動。張繡臉上露出了喜色。
甄儼不就是甄氏的兄弟嗎?而且甄儼本就是中山國境內的大族,樹大根深。
“把他請進來,態度客氣一點。”張繡揮了揮手,讓這人下去了。然後來到了御座上坐下,先取了一個羊皮水袋喝了幾口水後,才笑着對衆人說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現在天下大勢在寡人。有人幫助袁紹,也就有人幫助寡人。這中山國不需要強攻,只利用一下此人便是了。”
“呵呵呵。”
文官謀士們都是呵呵一笑,點了點頭。
過了不久。
一名衣冠雄偉,容貌出衆的男子,在親兵的引領下進入了大帳內。正是甄儼。
甄儼深呼吸了一口氣,不敢直視張繡,彎下腰行禮道:“中山國毋極人甄儼,見過陛下。”
“先生免禮。”張繡笑着擡手說道,隨即讓甄儼坐下。他也沒有套近乎,直截了當的說道:“先生來到寡人的軍營外,稍有不慎就可能被當做是奸細給殺了。應該不是單純的來看寡人,有什麼計謀大可說來。如果寡人能兵不血刃拿下中山,便封你爲常山郡守。”
張繡的直爽,反而讓甄儼有點失望。
甄儼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能直接說道:“陛下。管江號召中山國大族幫助守城。但我甄家並不受到信任,所以不在此列。但我甄儼在中山國親朋故舊極多。有一人姓張名智,願意今夜爲陛下打開北城門。”
說起來這也怪張繡。
自從甄氏被張繡擄走之後,甄家在袁紹這裏的政治地位,就越來越尷尬了。
張繡聽甄儼這麼說,也是稍稍猜到了,卻是一點也不尷尬。
“如此甚好。中山國,無憂矣。”張繡臉上露出笑容,隨即擡頭對馬岱說道:“準備酒宴。寡人要宴請先生。”
“諾。”
馬岱應諾了一聲,轉身下去準備了。除了酒宴之外,張繡也以防萬一,把甄儼留在了軍中過夜。
當日深夜。
張繡與甄儼、謀臣們在大帳內坐着,調遣大將馬超引兵一萬,與張智接觸。過了一會兒後,大營外殺聲大作。
又過了半個時辰。親兵從外捧着一個盒子走了進來,舉過頭頂道:“報陛下。馬將軍已經控制城池,盡降了袁軍兵馬。這是中山相管江首級。”
甄儼的臉上露出少許驚駭,雖然有內應,但是這麼快控制了城牆,斬殺了管將,梁軍戰鬥力實在太強。
張繡揮了揮手,嫌棄道:“把人頭帶走,掛在城東示衆。”
“諾。”親兵應諾了一聲,捧着盒子走了。
“諸卿都回去睡覺吧。明天就不入城了,直撲常山郡而去。”張繡笑着說道。
“諾。”
衆人應諾了一聲,都下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梁軍便拔營向南,往常山郡而去。張繡把中山王給廢掉了,改中山國爲中山郡,並空降了一名隨從官員做郡守,讓他控制中山郡的降兵。
雖說張繡沒有讓甄儼做中山郡守,但是甄家在中山郡的影響力,卻也是十分驚人的。
有甄家在,中山郡不必擔心。
這日上午,梁軍到達了真定城。這座城池比中山城更加的堅固、雄偉,城中兵馬足有三萬之多。
都是審配的族人、家奴,還有徵召的壯丁、雜兵。實力上比中山強,但也強不到哪裏去。
不過。在這常山郡,張繡卻沒有甄儼這樣的相助者了,只能率兵強攻。
張繡一邊下令安營紮寨,一邊安排明天的進攻。
與中山郡不一樣,張繡覺得這真定城恐怕得攻個十天半月。
大帳內。
張繡坐在御座上,擡頭對華雄道:“華將軍。雖然袁紹是不可能出兵救援真定城了。但爲了以防萬一,你率領三萬人馬,前往東南方向,駐紮在林縣,大肆派遣探子。以防止袁軍突然對我軍發動襲擊。”
“諾。”
華雄應諾了一聲,轉身走了。他有點鬱悶。騎兵無法攻城,而袁紹沒辦法野戰,他的作用就微乎其微了起來。
“大軍分做三部,在城東、城北、城西各自建造大營,明天猛攻真定城。誰能先登城池斬了審配,寡人給他記大功。”
張繡笑着把手放在了膝蓋上,擡起頭來用鼓勵的眼神看向了在座大將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