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只剩下了十一萬。
而梁軍則有二十萬之衆,且之前馬超先行渡河,目前盤踞在廬江郡裏城。
最先感覺到戰場形式變化的是馬超。
裏城。
這是一座小城,也沒有什麼糧食儲備。馬超佔據了裏城之後,日子就開始難熬了。
他帶來的糧草輜重雖然多,但也堅持不了多久。這段時間,梁軍以各種辦法對馬超進行補給,但是杯水車薪。
因爲很多都被漢軍發現了。
現在馬超已經下令,縮節糧食消耗。剋扣士卒的軍糧,當然是大事。要不是梁軍實在精銳,皇帝善待卒伍,馬超又是大將,有威望,軍隊早就一鬨而散了。
馬超在苦苦忍耐着,忍耐着。
等待戰機。
這日上午。
裏城一座宅邸的書房內,馬超驚喜的站起,對面前的親兵說道:“可探明清楚了?朱然真的離開了舒城?”
他原本的計劃是渡江之後,佔據舒城。那是廬江郡的治所,但被朱然所攔。
現在朱然走了,他豈不是可以輕而易舉拿下舒城?當然。那裏邊肯定不會留下糧食、輜重。
朱然肯定全部帶走了。
但就算是空城也好啊,那是一座大城。
而且這其中透露出一個訊號。
朱然從舒縣撤兵,這是去了哪裏?這個想法,讓馬超浮想聯翩。
“回稟將軍,小人不敢說謊。那探子是這麼說的。”親兵連忙回答道。
馬超頓時喜上眉梢,豁然站起道:“好。好啊。馬聲。你馬上傳令下去,我們進兵舒縣。換個大的地方住。一定是陛下的計謀得逞了,很快陛下就會全面渡江,到時候我們見機行事。”
馬聲是馬超的族兄,今年三十五歲,體型極爲強壯,膚色黝黑。馬家雖然在與張繡的交戰之後,戰死多人,但是它是個大家族,還有很多男丁。
現在馬家的精英,大多都在馬超這裏,充當親兵或軍官。
“諾。”
馬聲轟然應諾了一聲,立刻下去了。當日。馬超沒有行動,次日一大早。馬超在下令埋鍋造飯,士卒們喫飽喝足之後,這才進兵舒縣。
現在的舒縣沒有駐軍,馬超很順利的拿下了舒縣。馬超雖然沒有別的軍事行動,但卻暫時行【郡守】之職權。
對外宣稱。
梁朝已經佔據了揚州廬江郡。
這對於江淮的各郡來說,是一個巨大的震動。再加上江東方面消息也傳出來了。
梁軍還佔據了江東吳郡。
這揚州諸郡,竟然被梁軍佔據了兩個?
漢軍的江淮防線,豈不是形同虛設?
這兩邊的事情一疊加,整個揚州的人心,都開始浮動了。
.........
吳郡,吳縣。
周泰造好了攻城器械之後,便不斷的率領精兵攻城。
但哪有那麼容易。
吳縣城池是孫靜改建的,極有防禦力。城中眭固率領一萬四千左右的梁軍精銳鎮守,而且隨着時間過去,雨天開始增多了。
下雨可不適合攻城。
周泰進攻城池不僅沒有進展,反而損兵折將不少。
這日是個下雨天。連綿的雨水,讓漢軍的攻城無法進行,士卒門躲在帳篷內,士氣低迷。
周泰穿着一件黑色的衣裳,按劍立在大帳前。不久後。朱治、朱然父子披着蓑衣,騎着戰馬而來。
“二位朱將軍。”周泰見狀大喜過望,連忙抱拳行禮。
朱治、朱然父子翻身下馬,對着周泰抱拳還禮。顧不得寒暄,三人一起進入大帳內坐下。
“有二位將軍助力,何愁攻不破吳縣?只要吳縣攻破了,那麼就可以喫掉嘉興、松江二城內的梁軍。”
“這樣一來。梁軍在江東就沒了立足之地。就算徐州兵到了,也只能回去徐州了。”
周泰大是振奮,笑着說道。
他早就得了消息,在東邊港口上的梁軍海船已經消失了。用腳指頭都能想到,應該是接應徐州兵去了。
如果讓徐州兵登入江東,那大事去矣。
“事情極爲緊急。周將軍。我決定冒雨攻城。你意下如何?”朱治點了點頭,臉色極爲嚴肅道。
雨天攻城,不是好的選擇。但是他們已經沒有選擇了。
“我也是這麼打算的。”周泰精神一振,立刻說道。
這大海上的航行,可不管下雨不下雨。他們在這裏停留一日,徐州兵就接近一日,可不能再耽擱了。
三人商量完畢之後。朱治、朱然父子就立刻排兵佈陣,將麾下的三萬精兵分作三部,與周泰一起,將吳縣團團圍住。
然後顧不得雨天,也顧不得大軍連日行軍,士卒很是疲勞,便下令攻城。
城北城頭。
眭固穿着黑色的加州,不顧雨天,立在城門樓前,觀望周泰軍營,臉上露出了凝重之色。
“呼。”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大吼道:“這是最後的廝殺了。要麼城破身死,要麼等到徐州援兵。健兒們,殺!!!!”
“殺!!!”
梁軍士卒,奮力的吼殺了一聲。
與此同時,城外的漢軍大營之中,響起了鼓聲。他們從四面城門外,對吳縣城池發動了猛攻。
..............
大海之上。
大批大批的船隻,在波浪之中航行。“梁”字旌旗,插滿了每一艘戰船。
臧霸、孫觀二人立在一艘戰船上,觀看海面。
他們二人率領三萬精兵,乘船去馳援吳郡。徐州兵是中原人,又沒有經過訓練,很多士卒都暈船,上吐下瀉。
上了岸之後,士卒們恐怕需要好長一段時間才能恢復。但也不怕。還有部分精兵能戰。
再說了,他們三萬精兵登陸江東,對於整個江東來說,那是一個巨大的震動。
到時候,江東都不屬於漢朝了。
只是臧霸、孫觀的心情有些複雜。
“兄弟。中原之戰的時候,我不想與曹公爲敵。陛下就把我調去了徐州。想不到,最後我還是要與曹公交戰一番啊。”
臧霸嘆了一口氣,轉頭對孫觀說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啊。”孫觀也嘆了一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