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夜深,夫君來敲門 >第823章 塵埃落定
    池老爺那羣人,到死都不明白,他們籌謀了這麼多年,只差了臨門一腳,爲何居然會功虧一簣,尤其是二皇子,他明明已經大權在握,若是再得到他們當年留下的財富和人脈,就算他真的逼宮成功,也定然能很快穩定朝局。

    可是他偏偏沒有,不着痕跡地將他們的人脈握在手裏,就連嚴如雪都以爲,他這是要做好逼宮的準備了,趁着朝中無人,三皇子在邊境趕不回來的機會,一舉得到皇位,可是等她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送到了府裏的地下室關着,一關半個月,等她被放出來的時候,一切都成了定局。

    五皇子逼宮失敗,近衛營的人居然還想反撲,被南謹軒帶的官兵鎮壓,江南貪污案的餘孽同樣如此,二皇子將人引到皇宮偏門,直接被南謹軒早先安排好的人給抓了,若不是知情人,恐怕都不知道京城居然還多了這麼一批人。

    祁六和楚遙暗中結盟的事,自然是一定會讓南謹軒知道的,君閣在祁國的人都暫時交給祁六調派,祁軍在邊境大敗幾場之後,祁二無奈只能將人調回,祁帝駕崩,在彌留之際將皇位傳給了祁二,但是陪在祁帝身邊的只有尹老爹和仲昊,他們護住玉璽,只說皇位傳給祁六。

    祁二進宮要玉璽,仲昊卻死抓着不放,雙方爭執不休,而後祁六來了,直指祁二和凌五皇子勾結,肆意妄爲,害得邊境百姓苦不堪言,如今凌五皇子已經下獄,祁二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過。

    而此時,朝廷中的大臣們終於開口附和,祁二才明白原來這些老頭們早就在這裏等着了,當即要就要把劍,侍衛們蜂擁而上,將他抓了起來。

    仲昊將玉璽送到了祁六的手中,隨即單膝跪地,高喊萬歲,衆臣紛紛跪地,朝拜新皇,祁六首先做的便是以新皇的名義與凌國簽訂議和的盟約,並且修訂百世同好的盟約。

    三皇子班師回朝,他們是打了勝仗,帶着永世修好的盟約回京的,朝中雖然剛經歷了五皇子的逼宮叛亂,但是大家還是爲打勝仗而高興。

    不過高興之餘,朝臣們心裏又紛紛猜測,二皇子在京城護駕有功,又殲滅了江南餘孽,而三皇子則在外打了生長,這樣一來,兩位皇子似乎都有建樹,如今沒了五皇子這個鼎立的第三足,他們大概是要面對面地爭搶太子之位了吧

    尤其是,二皇子黨派的人在早朝中提及了太子之位,大家就更是忍不住猜測睿武帝這一次會如何安置。

    “父皇,三弟此次在邊城打仗,戰功赫赫,讓邊境百姓免受戰火之苦,還與祁國簽訂了永世修好的盟約,此番功績實在是不小。所以,兒臣提議,立三弟爲儲君,兒臣定會用心輔佐三弟,還請父皇成全。”楚天勵先於旁人開口,說的卻是叫所有人震驚的話語。

    朝堂之上,沒有一個人開口附議,睿武帝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老二,大臣們更是忐忑地打量二皇子,只暗忖他這一番話到底是出自真心,還是以退爲進。

    “好。”就在大家都猶豫不決該不該附和的時候,睿武帝忽然大笑一聲,“朕的兒子個個都是好樣的,不居功。”

    這話,說的衆人又是一陣唏噓,依然沒有人開口附和。

    “來。”睿武帝朝着身側的公公看了一眼,那廂立刻會意,拿過早就準備好的聖旨宣讀了起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古來聖王之治,乾坤安定爲先,續人倫綱常,則天下承平,故立儲之事尤爲重焉。儲之立,君心定,臣心定,民心定,天下定也。今有皇子御烽,應天運而降生,續龍脈以延祚,實爲天賜之子也,朕告太廟以慰祖宗,臨明堂以安羣臣,因立第三子御烽爲儲,綿延帝祚,入統繼位,欽此。”

    在大家尚未回過神來之時,又拿出另一道聖旨宣讀起來,這一次封的是一羣人。

    二皇子封爲一品勵親王,掌工部和近衛營,這對二皇子來說是絕對的肯定,畢竟工部和近衛營都是非信任之人不能委以重任的。

    然後便是隨軍的那些人,紛紛得了封賞,積累戰功從來都是加官進爵的捷徑,而最讓人意外的是南謹軒,睿武帝一出手給的就是郡王之位,要知道就算他護駕有功也是當不起這個爵位的,大家紛紛暗忖,恐怕又是沾了七公主的光了。

    只有睿武帝和那些知情人心裏明白,雖然南謹軒沒有去邊境,但是君閣的人力財力在這場幾個月的戰爭裏,可是佔着舉足輕重的地位,糧草藥材,就連軍醫不夠時都是君閣的大夫去湊數的,要不然南謹軒的示意,君閣哪裏會如此盡心盡力,尤其是當黑羽軍叛亂時,亦是景颯帶着君閣的高手們鎮壓,纔沒有釀成大禍。

    再有便是京城這一攤事,乍一看他不過是佔了護駕有功的名頭,但實際上許多事裏都有着他的身影,就說二皇子能這麼快滅了江南餘孽,南謹軒的人脈在其中也是出了力的。

    當然最重要的是,睿武帝想爲兒子留住南謹軒這個人才,他看人極準,南謹軒並不是貪戀權勢之人,即使他是小七的駙馬,睿武帝還是願意給他足夠的肯定,說他自私也好說他陰謀亂也好,他都要爲兒子留下這樣的人才。

    南謹軒甚至都沒有推脫一句,只欣然接受了睿武帝的封賞,高興的自然不止他一個,南忠公更是高興得不行,他一直都知道皇上器重他的兒子,但是卻沒想到居然會器重到這個地步。

     

    若是有人不高興,大概也只有南慕封了,當他聽到聖旨的那一刻,整個人都僵住了,他只想到,若沒有南謹軒,如今被封爲郡王的應該是他,這個他一直看不起的庶弟,在他還在爲南忠公世子之位憂心忡忡的時候,他竟然就已經得了郡王之位。

    他望着自己的雙手,忽然覺得自己竟然變得一無所有,明明這一切都該是他的,都該是他的

    “南大人,南大人”南慕封只覺得兩眼一黑,耳邊只有旁人的驚呼聲,而他卻沒了知覺。

    御醫搖着頭從臥室裏走了出來,南忠公眉頭緊皺,問了幾句便重重地嘆了口氣,南慕封氣急攻心,也不知是不是引發了上次的舊疾,反正以後他是正常走路都不行了,只能像個廢人一般躺在牀上,四肢癱軟無力,恐怕連一日三餐都要有人伺候。

    這要是換做兩年前,誰能想得到意氣風發的京城才子,竟然會落到這般光景,幸而這一年裏南慕封所做的事早就叫南忠公寒了心,如今見他這般模樣也不過是微微心疼罷了,倒也不至於有多傷心絕望。

    倒是楚遙,立在一旁若有所思,她的目光在杜晗煙的身上流連,見她投過來的目光裏透着幾分笑意,楚遙忍不住嘆了口氣,也不再糾結了,果然古話說的沒錯,“寧得罪小人勿得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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