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身穿鎧甲的年輕人滿臉怒氣,柳葉眉眯起,就這麼看向陳玄苦。
陳玄苦看着來人,搖搖頭,再次瞪眼看去。
然後猛然起身,誰知動作太大,加上他已經喝的微醉,所以一屁股往後栽去,摔到在地上。
他迅速從地上爬起來,站直了身子,他看向年輕人,說道:“三,姐,三哥!”
計仇眉頭一挑,悄無聲息的看了一眼年輕人,雖然陳玄苦語速很快,但是那個“姐”字他還是聽到了。
而且,計仇還看到了剛纔陳玄苦叫姐的時候,年輕人的眼皮迅速眨動。
“呦,陳公子還把我這三哥放在眼裏了!”她皮肉不笑的說了一句,然後看向那狼藉一片的桌子。
“陳公子居然還學會了喝酒呢!”語氣中很是不滿。
陳玄苦偷摸看了眼計仇,然後臉上堆滿了笑容說道:“三哥,你看我這交了個朋友,不得喝點酒慶祝一下,而且,看我都長大了。”
說着,他還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身高。
這年輕女將看了眼計仇,眼神冷冽,計仇只是微笑着向她點頭示意。
她注視着計仇許久,似乎沒有看出計仇有什麼惡意,這次向着計仇點點頭。
一直盯着年輕女將的陳玄苦,見她面容沒那麼嚴肅了,咧嘴一笑。
陳玄苦快速跑到年輕女將身邊,拉着她的手的就往着桌子那邊拉。
“三哥,我給你介紹下,嘿嘿!”
年輕女將瞪了他一眼,但是看着他臉色微紅的樣子,確實沒有使勁掙扎。
計仇眼中含笑,剛纔陳玄苦摔倒的時候,計仇可是看見女將的腳微微擡起,最後強行忍住的。
看來,她這“三哥”對自己的弟弟還是挺關心的。
陳玄苦拉着她坐下,然後快速跑到門口將門關上,又跑了回來,在桌子前坐下。
“三哥,我給你介紹下,計仇,計大哥。”
說完,他又看向計仇說道:“計大哥,這是我三,哥,陳玄意,他是這豐白城校尉。”
說到三哥時,他頓了頓,最後在陳玄意的目光下,還是說了三哥。
說完,他又看向年輕女將陳玄意,激動說道:“三哥,你知道麼,計大哥可是從大盛帝國最南邊來的,你知道他走了多少路麼?”
誰知陳玄意柳眉一凝,他看向計仇,起身抱拳道:“計先生,剛纔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陳玄苦被陳玄意這麼一打斷,頓時將還要說的話嚥了下去,只是看向陳玄意的眼神有着些許幽怨。
計仇沒有起身,只是微微拱手:“將軍客氣了,當不得先生二字,況且,將軍也是心憂自己弟弟,情有可原,計某怎會放在心上。”
陳玄意點點頭,坐了下來,她盯着計仇,開口道:“計先生,是從大盛而來。”
她還是口稱“先生”二字,計仇也沒有在意。
計仇點點頭:“確實是從大盛而來。”
“計先生,我看你是獨自一人,不知欲往何處?”陳玄意眼中帶着警惕之色。
“走一步看一步!”計仇並沒有給出一個確定的位置。
“哦,計先生,是準備遊歷大蘇?”陳玄意挑了挑眉頭。
“沒錯,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計仇點點頭。
陳玄意身子微微一震,她看着計仇,然後再次起身拱手道:“先生大才!”
計仇微微一怔,而陳玄苦卻是目瞪口呆的看着陳玄苦。
“大蘇名山大川應該是要比大盛要好,陳玄意先祝計先生一帆風順!”
“我們就不叨擾先生休息,先行告辭了!”
說完,她再次對着計仇一禮,伸手拉着一旁的陳玄苦就往外走去。
陳玄苦被她這麼拉的腳下一滑,差點又摔倒,好不容易纔站穩身子。
看着自己手腕上陳玄意上的手,他只好向着計仇眨了眨眼,嘴張了張,無聲的吐出幾個字。
計仇笑了笑,眨了眨眼,點點頭。
陳玄苦這才鬆了口氣,被陳玄意拉了出去。
計仇再次給自己倒了碗酒,搖搖頭,這姐弟倆。
他看的出來,在陳玄苦說自己是從大盛而來時,陳玄意對自己可是很警惕的。
可是在他說出那句“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後”,陳玄意對自己的警惕直接就沒了。
計仇皺皺眉,難道是大蘇帝國對讀書人很看重,或者是她陳玄意對讀書人很敬佩?
搖搖頭,他看向門外,微微搖頭,難猜。
陳玄意拉着陳玄禮很快就出了客棧,出門前掌櫃的滿臉笑容。
陳玄意微微點頭示意,陳玄苦卻是怒目而視。
三姐怎麼知道自己在這的,肯定是這老頭告的狀,陳玄苦心中暗惱。
誰知看到了陳玄苦的怒目而視,老掌櫃不僅沒有要道歉的意思,反而是翻了個白眼。
這可把陳玄苦氣的不行,要不是被陳玄意拉着,他真的要衝上去和這老頭理論一番了。
終於,陳玄意拉着陳玄苦來到了一個僻靜的巷子。
陳玄意就這麼靜靜地看着陳玄苦,陳玄苦一陣心虛的低下頭,不敢去看陳玄意的眼睛。
“說,什麼時候跑出去的!”
陳玄苦嚥了嚥唾沫,他低聲道:“跟着林家商隊一起去的。”
“你知不知道你這麼跑出去,師父有多擔心!”陳玄意語氣很冷。
“我給師父留了信的,而且我也長大了,能做些事情了!”陳玄苦聲音越來越低。
等了半天,陳玄苦沒等到聲音,他擡起頭便對對上的了陳玄意滿是怒氣的眸子。
陳玄意一把就揪住了玄苦的耳朵:“留了信你就能跑出去了?你知道這個世道有多亂麼?啊!”
“三姐,放過我,我就是去掙點錢。”說着,他呲牙咧嘴地從懷裏去取出一小袋銀錢。
陳玄意一看這一小袋銀錢,眼睛便微微泛紅,她一把拿過陳玄苦那袋銀錢。
但是揪在陳玄苦耳朵上的手卻沒有松,她冷哼一聲:“這次先放過你!”
“還有,準備下,與我回去見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