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臺觀前,所有人都聚集於此,被陳玄意攙扶着的光靜道長一臉惋惜的看着計仇說道。
計仇手拿這兩隻大長竹筒,他微笑道:“已經叨擾很久,再不走,就不願離開了。”
“好,那,貧道就不留了,計居士一路順風!”光靜道長微笑點頭。
計仇點點頭,然後將手中的竹筒遞向光靜道長。
“這是?”光靜道長沒有接過那兩個翠綠竹筒,只是疑惑問道。
而且,她怎麼看都覺得這個翠綠竹筒與山中的種植的某些翠竹相似。
不過這竹筒確實是山中的竹子製成,是由林鬼王親手製作送於計仇的。
計仇當時拿着門神畫卷,無意中說了句“就這麼送不好吧”!
於是,沒多久林鬼便將此物送上,算不上精美,但是也比就這麼兩張畫卷送去要好。
“叨擾數日,也沒什麼東西,便將此物送於真人!可,趨吉避凶!”想了想,計仇還是想最後四字說了出來。
“這,如此貴重,貧道萬萬不敢收,計居士還是拿回去吧。”光靜道長對着計仇打了個稽首,搖搖頭。
計仇一把將竹筒放到一旁站着的陳玄苦手中,陳玄苦一愣一愣的,一時間看着竹筒竟是沒有反應過來。
“真人還請務必收下,不然,我心難安。”計仇鄭重對着光靜道長拱拱手。
光靜道長爲難的看了看計仇,又看了看陳玄苦捧着的竹筒,最後釋然:“如此,那便多謝計居士了。”
見此,計仇才微微一笑:“那真人好生修養,計仇告辭!”
他再次一拱手,說完便要離開。
“計先生!”
這時,陳玄意突然出聲。
計仇疑惑的看向她,她微笑開口:“稍等片刻。”
沒等計仇開口呢,就見原先剛來道觀時幫忙牽馬的小傢伙牽着一匹馬出現。
計仇眨眨眼,這小傢伙好像被陳玄意叫做小五六,大名叫陳玄魄!
“計先生,帶上這匹馬吧,附近鎮上可不好買馬。”陳玄意微微一笑。
計仇看了眼軍中上等好馬,最終還是搖搖頭:“玄意姑娘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不需要。”
陳玄意皺皺眉,還想說些什麼,計仇便再次開口。
“先不說此馬乃是軍中上等好馬,玄意姑娘送與我,該如何補上這個空缺。”
“我本來便是準備用雙腳走一走這個天下,此馬與我並無益處。”
計仇心中有些愧疚,這話說的,若是他就是個普通人,這馬還真是必不可少。
但是現在,這馬於他,不僅無益,甚至還有些累贅。
看着計仇一臉鄭重的樣子,陳玄意思考片刻,最後嘆了口氣。
“既然如此,那,計先生一帆風順。”
計仇點點頭,轉身離去。
走了兩步,計仇突然停下步子,他看向光靜道長,開口說道:“真人,可在我離開之後打開竹筒。”
笑了笑,他接着道:“或許會有些奇異,真人,莫要驚慌。”
說完,他這才繼續往山下而去,不再停留,只留下不明所以的光靜道長等人。
“我送送計大哥!”
陳玄苦將手中的竹筒放到旁邊一人手上,接過小五六手中繮繩順着計仇往山下而去。
聽到後面的聲音,計仇微微一笑,但是沒有停步,仍是緩步向前。
陳玄苦就這麼跟在計仇身後,情緒有些低落,也是沒有開口。
就這麼一直走到半山腰上,計仇終於停步,他轉身看向陳玄苦。
“行了,就送到這,回去吧!”計仇微微一笑。
“計大哥,對不起,我還想和你走江湖來着,可是現在···”陳玄意語氣很是低迷。
“以後有機會的!”計仇拍了拍陳玄苦的肩膀。
不過計仇心中也是苦笑,這一別,下次再見,可就不一定是什麼時候,什麼地方了。
而且他也不可能會帶着陳玄苦,那會很不方便,而且會很危險。
陳玄苦點點頭,然後他將繮繩遞給計仇:“計大哥,帶上吧!”
計仇笑了笑,卻是沒接,他輕聲道:“走了!”
說完,他轉身便往山下而去。
陳玄苦就這麼站在那裏,靜靜地看着陳玄苦的背影,他眼睛有些紅。
驀然,他突然一笑:“計大哥,再見!樹爺爺,再見!”
就在旁邊的樹林中,兩人虛化的人影站在那。
“其實,我覺得,讓他普普通通的過完這一生,也許是個更明確的選擇!”
身材魁梧的林鬼王突然開口。
“或許吧,但是選擇權在他,他願意記起來,便說明他還是想走一條與以前十數年不同的路。”
“他不願記起來,那麼那段記憶就會隨着他的生命一起消逝,他自行決定!”
老酒鬼喝了口酒,微笑說道,只是他的眼神一直盯着這個叫陳玄苦的小傢伙。
“這小傢伙,也快被你培養成一個小酒鬼了!”這時,林鬼王突然對着老酒鬼埋怨道。
誰知老酒鬼突然翻了個白眼:“喝酒怎麼了?再說,男人不喝酒喝什麼?喝奶?”
林鬼王嘴角抽抽,身形直接消失,只有一句話傳入老酒鬼耳中。
“該走了,地君還等着呢,早晚都要走的,非要在這賴一天!”林鬼王還不忘埋怨一句。
老酒鬼點點頭,視線仍是沒有離開陳玄苦,他突然一笑:“走了!”
他身形消失不見。
陳玄苦這時似乎有所察覺,他轉頭看向林鬼王和老酒鬼剛纔所站的地方,但是什麼也沒看見。
沉默片刻,他拍拍身後馬匹的腦袋:“走了,回家!”
然後,一人一馬開始緩緩登山。
這個少年,突然間心境似乎追上了面容。
回到道觀,他就看見道觀門口仍然圍着一羣人,不知道再看什麼。
“師父,三姐,你們幹嘛呢?”
不得已,牽着馬的陳玄苦只得出聲詢問。
誰知,衆人根本沒有搭理他,只是看着門上。
他鬆開馬繮繩,自己人羣裏面擠去,也幸好這馬頗通人性,只是待在那裏,並未隨意走動。
好不容易擠到前面,他便看到門上貼着兩幅畫卷,畫卷上來能人均是威風凜凜,神武不凡。
“師父,這誰呀?”
陳玄苦看向光靜道長問了句,然後又看向陳玄意問道。
“三姐,這是哪兩位大將軍,貼門上幹啥!”
陳玄意搖搖頭,將剛纔兩幅畫卷自行飛起貼在門上的事情說了一遍。
陳玄苦聽得是目瞪口呆,眼睛是一眨不眨的看着神荼鬱壘,他已經知道了這兩被稱爲門神。
竹筒中不僅有這兩幅畫卷,還有着計仇留下的一張紙條,說了一下門神。
“真神仙否?”
這時,光靜道長喃喃說道。
“師父,你說什麼?”陳玄意沒有聽清。
但是陳玄苦卻是身體一震,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瞳孔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