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偷心醫妃不承歡 >第二百零三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
    原本南宮無憂是要帶着葉傾顏一起去工部見識那羣老傢伙的,誰知道南宮流雲直接一旨把他給派發出京了。

    於是,第二天葉傾顏只能一個人去工部報道了。

    她穿着新派發的官服,鬆鬆垮垮的,像是小孩偷穿大人衣服般滑稽,顯然是新改制的。

    她束緊了腰帶才讓自己看起來比較正常。

    衆所皆知工部雖是朝廷六部之一,但也是最窮的一個部門。

    江湖戲稱全是老農民的一個部門,也是在倍受其他五部歧視的一個部門。

    因爲這個部門長期倍受冷落,所以都是在職的除了南宮無憂都是些年過半百的人。俗話說,都是黃土埋半截的人了。

    偏偏這些老頭子還頑固的很,一個個的都是認死理的主。

    原本南宮無憂當了工部尚書他們就很不滿了,上書的奏摺也不知有多少。偏偏這個時候又空降了工部侍郎。

    年紀小也就算了,還是個女人。

    這不是荒唐嗎,後宮不得干政這是自古以來的祖訓。女人又是禍水,這南宮流雲把葉傾顏放在他們工部這不就是添亂嘛。

    就算她是王妃怎麼樣,是一品的護國夫人又怎麼樣,工部不是她後院的繡坊。

    她能下田插秧嗎她能抗得動二十斤米嗎她知道軒轅犁怎麼造嗎

    女人嘛,在家老老實實的相夫教子就可以了。

    於是衆人都等着這位女侍郎來,然後給她一個下馬威。

    讓她知曉,就算是在工部,他們這些勤勤懇懇爲國爲民的賢臣不是喫素的。

    葉傾顏還不知道里面等待的自己是什麼,她擡頭看了眼上門工部兩個大字,微吸一口氣踏了進去。

    小吏早就在等着葉傾顏了,見到葉傾顏進來,連忙上前行禮。“見過王妃。”

    葉傾顏停下腳步睨了這小吏一眼,道:“不必叫我王妃,既然我在工部的做事,大家便是同僚,以後叫我葉侍郎便好。”

    小吏笑笑,連連稱是,帶着葉傾顏去了自己南宮無憂工作的地方。

    葉傾顏一進去,便被滿屋子的凌亂驚住了。她挑了挑眉,“這個地方沒人打掃”

    小吏訕訕笑了下,道:“王爺說了,不讓我們亂動他的東西,不然他到時候找不到。”

    葉傾顏挑眉頷首,這很南宮無憂。

    “工部其他的人呢,怎麼還沒來”葉傾顏將南宮無憂的圖紙隨意的掃到一邊,大咧咧的坐在了主位上。

    小吏見葉傾顏直接坐在頂頭上司的位置上也不敢說些什麼,連忙回答:“其他幾位大人都在忙堤壩的事情,大概要晚些才能回來。”

    葉傾顏把玩着手中的玉鐲,笑了笑,“沒關係,正事要緊。待他們回來後,讓他們直接過來。”

    葉傾顏說罷便將小吏打發了。

    葉傾顏不是傻子,心裏跟明鏡似的。

    這些老傢伙說是忙堤壩的事,還不是想要給她一個下馬威。

    自己好歹也是皇上欽點的工部侍郎,是這些老傢伙的上司。她第一天入職,還沒燒上三把火呢,這些老傢伙就敢落她的面子,真當她是喫素的了。

    葉傾顏在椅子上坐了回,看着滿屋子亂七八糟的東西,終於還是忍不住動手整理了一番。

    又擔心南宮無憂找不到自己的東西,葉傾顏又將其歸類好,貼上了標籤。

    做完這一切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到中午了。

    這些老傢伙都帶着一身泥水回來了,官服上,各種顏色都有,乍一看,別說還真的不像是當官的。

    小吏見他們回來,連忙上前,說侍郎已經在等着他們了。

    幾人相互看了眼,哼笑不已。

    他們在外面累死累活,這工部侍郎倒好,坐在屋子裏納涼風,一聲令下就把他們召過去了。

    右侍郎名叫李爲,今年五十三歲。雖然他與葉傾顏平級,但自古以來,左侍郎都隱隱壓着右侍郎一頭,所以他對葉傾顏尤爲不滿。

    “你去跟左侍郎說,我們哥幾個剛從堤壩回來,有些事還未來得及處理,待處理後再找她。”

    其他四司的官員連連點頭,附和道:“沒看到我們這忙着嘛,你告訴侍郎,等我們處理完手中的事,自然會去找她。”

    小吏不敢再說什麼,連忙將原話告訴了葉傾顏。

    葉傾顏笑了,這些老傢伙看來並不是只想要給她下馬威,還想要架空她的權利。

    不過對於權勢這些東西葉傾顏一貫想的開,但她想得開,不代表她可以任人欺負啊。

    葉傾顏之前便看了京都城外堤壩的工程的相關資料,又翻了翻工

    部是官員表,指着李爲的名字道:“讓右侍郎把堤壩的收支賬本拿來。”

    小吏苦笑一聲,他現在是夾在中間,裏面不是人了。

    不過既然葉傾顏都發話了,他也不敢得罪。頭一低,出去找李爲了。

    李爲正和都水員外郎說話,聽到小吏的話後,眉頭皺起來,隨即不屑的笑了聲。“嘿,看來我們這位女侍郎急了,走,去看看這個女侍郎的三把火要怎麼燒。”

    幾個官員隨着李爲一起走進了辦事處,見到葉傾顏坐在尚書的位置,眉心一跳。

    真是三歲的奶娃娃膽大包天,尚書的位置是能隨便坐的嗎

    葉傾顏沒理會他們各自怪異的表情,微微一笑,“幾位大人都坐吧。”

    葉傾顏開了口,他們也不客氣,就這麼大咧咧的坐下去。

    “幾位大人想必都接到了聖旨,沒錯,我就是新上任的工部左侍郎葉傾顏,以後大家都是同僚,還請多多指教。”

    李爲揚了揚鬍子,皮笑肉不笑的道:“指教倒不敢。不過咱們工部不比其他幾部,可以隨便混日子。”

    李爲的話很明白,就是想告訴葉傾顏,想留在工部就得拿出真本事,若是她來混日子,他們是不會讓她留下的。

    葉傾顏見李爲如此爭鋒相對,也不生氣,端起茶杯抿了口清火的菊花茶,“李侍郎說的是,您在工部數十載,想必對工部的事情瞭如指掌,還請李侍郎不嗇賜教。”

    葉傾顏笑的雲淡風輕,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在李爲的臉上甩了一巴掌。

    他二十歲就在工部做官,如今都三十年了還只是一個右侍郎,更被葉傾顏這個女人壓了一頭,這他能甘心嗎

    他哼一聲,將京都堤壩的賬本拿出來給葉傾顏,道:“這就是堤壩的收支,葉侍郎到底還年輕,既然想要做事,那就好好看看賬本吧。”

    這賬本記錄了京都堤壩十幾年來的收支費用,他料定了葉傾顏看不懂,就算能看懂也沒辦法一下看完。

    見葉傾顏真的翻開了賬本,他詫異的望了眼,隨即哼笑一聲。“裝模作樣。”

    其他幾個官員亦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等着葉傾顏出醜。

    葉傾顏快速的翻看着賬本,眉頭越皺越緊,最後啪的一下摔在了橡木桌上,冷冷的勾脣,“這是誰做的賬本”

    都水郎中封有進心下咯噔一跳,皺起眉,難道葉傾顏看出了賬本的問題

    “這是我做的賬本。”

    葉傾顏站起來,將另外的賬本也甩在了桌上,“賬本上錯漏百出,封郎中是不識數嗎去年維修堤壩花費三十萬兩,修建通靈渠花了二十五兩。這維修比修建的花費的還要多,你當我是傻的,還是當皇上是傻的”

    封郎中汗流滿面,沒想到葉傾顏竟然不止看了一本賬本,還輕而易舉的抓住了他的漏洞。

    “下官,下官這就去核實”

    葉傾顏居高臨下的掃了衆人一眼,皮笑肉不笑。

    “先別忙着覈實,我們先說堤壩的問題。傳聞工部是六部最爲清廉的部門,如今我看倒是未必。京都堤壩年年維護年年修,每一次皆廢數十萬兩雪花銀。十幾年來更是花費數百萬兩。難道這數百萬兩還不能讓你們修好一個堤壩是你們能力太弱,還是說,你們從中貪污牟利”

    葉傾顏一頂貪污牟利的帽子扣下去,都水郎中險些沒暈過去。

    其他官員面色皆是驚疑不定,就連李爲此時都被葉傾顏這一手更鎮住了。

    葉傾顏的眼睛毒,嘴巴也毒。

    封郎中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看着葉傾顏老淚縱橫,道:“下官對天發誓,並未牟取私利,實在是堤壩難建,每年都被洪水衝潰。賬本之事下官也會立即覈查清楚。”

    李爲拍了拍封郎中的肩膀,站起來對葉傾顏道:“每年汛期一到,京都堤壩便潰堤,每年維修花費的確巨大。”

    葉傾顏扯了扯嘴角,“十年如一日,難道你們就沒有想其他的辦法”

    李爲蹙起眉,見葉傾顏眼中毫不掩飾的輕蔑頗爲不爽。

    他們怎麼沒有想辦法,每年都對堤壩加高加厚,可這汛期一年比一年兇猛,他們維建的堤壩不管多高多厚,終是抵不過洶涌的洪水。

    一個毛都沒齊的奶娃娃只會嚷嚷,根本就不知道京都的堤壩多難維護。

    葉傾顏翻出堤壩的工程圖,對李侍郎道:“這是京都堤壩的工程圖”

    李侍郎雖然不想理葉傾顏,但還是應了聲。“嗯。”

    葉傾顏若有似無的勾脣,二話不說便將那圖紙撕了,化成了漫天的碎紙屑。

    李侍郎氣的心臟病都犯了,指着葉傾顏,臉紅脖子粗地吼道:“你,你知道你做了什麼”

    葉傾顏挑眉,不解的看着李侍郎,“不過撕了一張廢紙而已,那麼生氣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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