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瞬間,刀、槍、劍、箭矢各種兵器不知道何時出現,從四面八方包圍了遠處的衛宮士郎。
“嘁。”
科賴恩憤恨地咂了咂嘴,轉身準備前去救援。
“我可不希望你打亂我的計劃。”
原本顯出疲態的Archer由守轉攻,不知道從何處抽出來一黑一白兩把短刀,攔住了科賴恩的道路。
雖然論近戰能力,哪怕是Archer自己都知道他絕不可能比得上科賴恩,恐怕幾分鐘內就會被其擊敗。
但現在不同,他只要拖住科賴恩,哪怕只是拖住一瞬間,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果不其然,Archer的阻攔只有短短的一兩秒鐘,一兩秒後,Archer就被科賴恩擊飛了出去。
但在戰場上,一兩秒就已經能決定很多事情了。
就因爲這一兩秒,科賴恩失去了去救援衛宮士郎的最好時機,即便是【魔力放出】和投擲,現在也已經來不及了,更何況那麼多的兵刃,光靠投擲一把大劍想要擋住所有攻擊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衛宮士郎靠着石堆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無數閃耀着冷芒的兵刃朝着自己飛來,卻忘記了閃躲。
他整個人進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在他眼中,那些刀、槍、劍都彷彿在空中靜止住了,緊接着,它們開始拆開、分解。
衛宮士郎看見了那些兵刃的材質,看見了兵刃的構造,看見了分子的排序,看見了鍛造的過程。
這些東西一股腦地擠入了衛宮士郎的大腦中,讓他一時間內無法思考,呆在了原地。
“士郎!”
柳洞寺院門口,一道身影踩碎了地面,瞬間躍至衛宮士郎身前。
“爆發吧!【風王結界】!”
話音剛落,Saber的身周突然涌出兇猛的青色烈風,在一次又一次的盤旋、升騰、起舞之後,變得越來越強烈。
之後,這青色的風旋纏在了Saber的手中,猶如Saber抓住了一個縮小後的龍捲風一樣。
“喝啊!”
伴隨着一聲嬌喝,Saber劈下手中的風龍。
龍捲風迅速膨脹,籠罩住所有的兵刃,將它們吞噬,咬碎。
雖然也是由魔力製作的,但並不是寶具,沒有“不壞”的屬性,很輕易的就被Saber破壞掉了。
“士郎!士郎!你沒事吧?”
Saber半蹲在衛宮士郎身邊,語氣之中透露着焦急。
“......啊,Saber,我沒事。”
聽到Saber的呼喚,衛宮士郎從那種奇妙的狀態中脫離了出來,搖搖頭使自己清醒了一點。
在得到衛宮士郎的回答之後,Saber心中的大石頭終於是落到地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士郎,呆在我身後。”
這麼說着,Saber持劍擋在衛宮士郎身前,目光死死地盯着Archer。
看見Saber出現在這裏,Archer就知道自己已經不可能再有機會達到目的了,不由得“嘁”了一聲。
“Assassin,你這是什麼意思?”
在柳洞寺的院門前,佐佐木小次郎正在將他那五尺長的長刀收進刀鞘,聽到Archer那滿是不爽的詢問之後,他頭也不回,只是風輕雲淡地說道。
“沒什麼,只是一不小心晃神了而已。”
Archer的眉頭皺了起來。
“看門狗只有忠誠這一點可以勉強看得過去,若是連這點都學不會的話,可就與畜生無異了。”
“一點風雅都不懂的無趣之人,唯獨嘴皮子倒挺利索。”
將插進刀鞘的長刀靠在肩膀上,佐佐木小次郎不甘示弱。
“Archer。”
這種時候,衛宮士郎開口了。
“你爲什麼會在這裏?遠坂應該不會看着你殺我的纔對。”
Archer回答道:“是凜要我看着你的,但要殺你是來自於我自己的判斷。”
“這樣嗎......”
雖然知道遠坂凜不會對自己下手,但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前,衛宮士郎還是有些擔心。
“既然行動失敗了,那我也只好準備撤退了。”
“莫非你是打算在耍了我一通後,拍拍屁股就想要走人嗎?”
科賴恩體內的魔力暴起,吹動着他身上的黑色大衣,眼中閃爍着危險的血光。
然而,Archer這麼說道。
“的確,聽起來是有些不講理,但我這個人啊,唯獨在底牌的數量上還是有點自信的。”
“轟”
話剛說完,察覺到對方還會有動作的科賴恩便打算先發制敵,瞬間衝到Archer面前,朝着對方的腦袋揮出了劍。
“砰!”
在科賴恩的巨力之下,原本就已經坑坑窪窪的地面再一次下陷了不少。
但是,在科賴恩的附近卻只剩下裂痕與碎石,Archer的身影竟在衆人的眼皮底下消失了。
“......沒有空間的痕跡。”
科賴恩喃喃道。
科賴恩生前也是帝國頂級的魔導師,雖然現在以Berserker的職介現世,沒辦法正常使用魔術,但那些知識和記憶卻依然留在他的大腦中。
而在Archer消失的時候,他並沒有感覺到周圍的空間有波動或者裂紋,對方並不是通過空間類型的魔術或者寶具離開的。
“明明是Archer(弓兵),論手段哪怕是跟那個母狐狸比都不逞相讓了。”
抱胸靠在寺門口的佐佐木小次郎給出了這樣的評價。
“既然已經離開了,那也沒辦法,只好先這樣了,只要他沒有被其他人幹掉,我遲早能在他身上來一劍。”
科賴恩將手中黑底血紋的騎士大劍收了起來,語氣中透露着滿滿的自信。
聖盃戰爭之中的七名Servant已經全部出現了。
衛宮士郎的Saber(劍士),不知名的紅衣Archer(弓兵),Lancer庫丘林,Berserker科賴恩,Rider(騎兵)已經退場了,Caster(魔術師),還有Assassin(暗殺者)佐佐木小次郎。
就到目前爲止的各個戰鬥中,沒有一個能與科賴恩勢均力敵,哪怕是二打一也很難傷到他。
自信源自於實力,不自信源自於實力不足,也正因科賴恩有着與自信相配的實力,聽見他說的話的Saber和佐佐木小次郎纔沒有出聲反駁。
佐佐木小次郎沒有什麼動靜,因爲他本來就對聖盃的歸屬不在意,只要有一個能讓他酣暢淋漓地切磋一次劍道的對手他就滿足了。
但Saber不一樣,她有着想要去完成的願望,有着對於聖盃的渴望。
回想起科賴恩那怪物一般的實力,強烈的不甘使她握緊了拳,緊抿嘴脣。
Caster和Archer逃走後,一片狼藉的柳洞寺只剩下了三個Servant(從者),科賴恩和佐佐木小次郎都收起了武器,唯獨Saber依舊擺出臨戰姿態。
“怎麼了,Saber?莫非你還想戰鬥嗎?”
掛着似有似無的微笑,佐佐木小次郎看向Saber,好奇地詢問道。
“......”
Saber沉默了一會兒,回答道。
“我想要帶着士郎離開這裏,難道你會讓開路嗎?”
“當然。”
佐佐木小次郎向旁邊走了幾步,側開身子,讓出了柳洞寺的院門。
“請吧。”
看見佐佐木小次郎那不似作假的動作,Saber愣住了。
“你......”
“雖然很不樂意就這樣放走你,若是讓你留下來,繼續試驗我的【燕返】,那倒也不錯。”
稍稍動了動,令他肩膀上的那把長刀的刀柄接住了從空中飄下的一小片樹葉,佐佐木小次郎繼續說道。
“不過,切磋比武,若是不盡全力的話就沒有他的意義了,你要和我比試,還要將心放在自己的Master(御主)身上,未免有些趁人之危了。”
“所以,你就帶着你的Master先走吧,我們遲早會再次相遇,完成這場未盡的比試。”